七月的天,热的像是下了火。
张若兰挑着水桶出了院门,就看到村里的一群小孩正在自家的果园里嬉笑打闹,地上落着几个还未成熟的苹果。
“干什么呢!”
张若兰叉腰大吼,漂亮的脸蛋被阳光晒的微微发红,却是依旧白皙的仿佛在发光。
她是港山村这附近十里八乡最有名的俏寡妇,过门当天就死了老公,背后也不知被念叨了多少闲言碎语,不过她也是性子倔强,靠着自己操持着一个果园,日子过的也是有声有色。
一见张若兰出来,这群孩子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浑身沾满泥土趴在地上憨憨的笑。
“丁小义,你说你跟着群孩子凑什么热闹。”张若兰没好气的说道:“过来帮我浇水。”
“嗯。”名叫丁小义的少年愣愣的应了一声,傻笑着担起张若兰脚边的水桶。
看着少年一脸认真的给果树浇水,连嘴角不知不觉流出口水都浑然不觉,张若兰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息。
丁小义是港山村第一个考上京门大学的人,当初也是轰动了整个县城,十足的一个天之骄子的模样。
可惜,大学没读两年,据说是在学校和人起了冲突打架,不仅被打傻了还被学校给开除赶了回来。
这都已经一年多了,还是痴痴傻傻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所幸他还能做一些简单机械的活计,所以村子里的人有事也会让他来帮帮忙,给个三瓜两枣的帮忙改善一下情况。
两人在果园里忙碌了一个上午,给果树全部照顾一遍后,张若兰带着丁小义回到边上的院子里喝水。
“看电视喽。”丁小义一进里屋,立刻打开电视,就那样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看了起来。
张若兰忙了一个早上浑身是汗,原本打算将丁小义打发出去换衣服,但是转念一想这只是一个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她只是瞄了丁小义一眼,就将衣服脱了下来。
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动静吸引了丁小义的目光。
张若兰正准备穿上外衣,脚边却是突然窜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大老鼠,吓的她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条件反射的缩到了丁小义的怀里。
丁小义乐呵呵的抱着张若兰,一张脸埋在她的头发里乱蹭,口水糊的到处都是。
“你要死啦!”张若兰抬手给丁小义一个暴栗,嗔怒道:“赶紧去给我抓老鼠。”
“嗯。”
丁小义笑呵呵的站起来,拿着跟笤帚开始赶老鼠。
没三两下功夫,老鼠窜到了梁上探头探脑,张若兰还没来得及阻止,丁小义已经上了桌挥舞着笤帚拍去。
下一刻,在张若兰的尖叫声中,原本老旧的桌子整个断裂,丁小义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勺和地面磕出一声巨响,鲜血飞溅。
他静静的趴在地上,鲜血缓缓流淌到胸前挂着的玉佩上,后者瞬间化作一道朦胧微光,没入他的眉心。
……
我这是在哪?
一片深邃的漆黑之中,庄不凡捂住脑袋,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轰然涌入脑海。
艰苦求学的时光,考上京门大学的扬眉吐气,前女友嫌贫爱富劈腿不说,还指使她的富二代男友将自己打成傻子,浑浑噩噩回村待了一年多……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丁小义终于记起了一切,而且记忆里更是多了一段陌生的信息。
玉面郎君!上古时代的大医!
自己竟然获得了上古大医玉面郎君的传承,无数医术相关的知识疯狂涌入脑海,甚至还夹杂着玉面郎君的炼体之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是自己从小挂着的玉佩,里面竟然还隐藏着这种传承!
就当丁小义大为震撼,正准备好好消化这段记忆时,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摇晃。
“小义,小义你没事吧?”
丁小义刚刚睁开眼,就听到张若兰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村里诊所的病床上,头上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张若兰正坐在床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
丁小义刚张开嘴,张若兰的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都怪我,都怪我,差点害死你了……”
张若兰的心都快碎了,刚才丁小义从桌子上摔下来后就直挺挺的躺着,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流了好多血就像死了。
她好不容易才叫人帮忙将他抬到村里的诊所,所幸现在醒了,不然张若兰估计自己会愧疚一辈子。
“小义乖,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让黄医生来帮你看看。”张若兰怜惜的摸了摸丁小义的脸,然后出了屋子。
“这什么情况……”
感受着脸上被张若兰纤纤小手摸过的冰凉,丁小义有些哭笑不得。
后脑勺隐隐还有疼痛的感觉传来,丁小义皱眉坐起身子,正准备好好将这段时间回忆捋一捋,外间张若兰和黄医生的交谈声却是传了进来。
“若兰啊,赶紧坐下,让我帮你检查检查身体,我发现你最近气色不好,是不是月经不调啊?我帮你按摩按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