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宁一句话,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苏仁义。
百姓们更是直接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
“苏大小姐这意思是这永安侯让人纵的火!”
“只怕是,这永安侯怕小少爷抢他的爵位。”
“可他的爵位本来就是长房的啊,如果没有苏大将军的军功,哪来的他的爵位呢。”
“按理说,就算苏大将军没了,他的爵位也该由他儿子继承才是,怎么能让他弟弟继承呢!”
“这可是皇上的旨意,这里头的事情多着呢……”
一说到皇上,大家的声音瞬间便小了。
见苏雪宁当众将事情扯到他身上,苏仁义瞬间急眼了:“什么叫我容不下安儿,这凌霄阁失火谁都不想,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不等苏仁义说完,苏雪宁便轻蔑地冷哼一声:“二叔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吗?昨夜起火源头就在门窗,你跟我说是意外?刚刚岑大人派人去凌霄阁查了,凌霄阁门窗上被浇了桐油,凌霄阁是被人纵火的。”
看到衙役们手里拿着的焦炭,苏仁义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钟氏,让她去把事情处理了,她就是这么处理的?
“宁儿你放心,既然是有人纵火,那二叔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务必给你和安儿一个交待。”
看着苏仁义正义凛然的模样,苏雪宁就觉得恶心:“二叔想要给交待,那不如先跟岑大人解释解释,为何昨夜凌霄阁那么大的火,二房的主子没一个出来控制局面!长房的小厮跑去二房求救,二房的所有奴仆没一个肯出面救火!任由凌霄阁大火到天亮,直到三皇子带着御林军赶到才扑灭大火!”
苏雪宁这话一出,百姓们又炸了锅。
“难怪昨晚的火烧了一夜呢,原来根本没人出来救火!”
“这么大的火,那二房的人还能当不知道?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可不是嘛,连奴仆都不肯出来救火,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纵火的只怕就是二房吧,还让奴仆们不要出来救火,这是想把这姐弟俩逼死啊!”
“可能真是为了爵位!”
不仅百姓们怀疑苏仁义,就连岑金峰看着苏仁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苏仁义倒是不见慌乱,依旧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昨晚没在府里,早上刚刚赶回来的,凌霄阁大火的事情也是刚刚知道的,至于你二婶她们可能睡得太死了,不知道凌霄阁那边出事了。还有那些奴才竟敢欺主,我回去一定严惩!”
苏雪宁轻蔑地看着苏仁义:“之前三妹妹给我下药,设计污我清白,事情还没过去两日,雲安又遭了难,昨日若非我和雲安躲在水缸,今日我们姐弟已是干尸。二房主子装聋作哑,奴仆恶胆欺主,若是二叔真的治家严明,二房谁敢如此!二叔说的严惩,我和雲安不敢信!”
苏仁义的脸色瞬间难看得像被屎糊了一般。
苏雪宁无视苏仁义那难看的脸色,朝岑金峰福礼道:“岑大人,永安侯府有人要害我们姐弟性命,还请岑大人明察秋毫,为我姐弟找到凶手!”
岑金峰见苏雪宁头脑清楚,条理清晰,心中难免惋惜。
多聪慧伶俐的女子,可惜陷在这样一个旋涡之中,若是苏大将军还在,她只怕连皇后都当得。
岑金峰压下心底的惋惜,看着苏雪宁郑重道:“苏大小姐放心,本官定一查到底。”
“多谢岑大人!”
“大人!”
苏雪宁刚要福礼,就见一个衙役跑进来禀报道:“永安侯府的人来报信,说纵火之人找到了。”
众人瞬间来了精神。
“这么快就找到了啊!”
“是啊,这案子才刚审完,人就找到了,这也太快了吧。”
“到底是谁纵的火?”
苏雪宁却是皱了眉头。
岑金峰也觉得事情有点太顺利了:“人在何处?”
“是永安侯府长房的一个奴才,他写下了认罪书,然后自缢了,现在尸体和认罪书被永安侯府的人送来了,就在外面。”衙役躬身禀报。
“把尸体抬进来。”岑金峰吩咐道。
“是。”衙役应了,便带着几个衙役出去,将外头的尸体抬了进来。
衙役们将尸体放到正堂,便退到了一旁。
“阿全?”苏雲安一眼就认出了尸身是谁,随即便不相信地大喊:“不可能是他的,他不会放火烧我的!”
见他一口笃定,岑金峰好奇道:“小少爷认识他?可否跟本官说说,为什么不可能是他放的火?”
苏雲安瘪瘪嘴道:“他叫阿全,是我小厨房的厨子,负责给我做饭给我熬药的,若是他想害我,他随便在我的药和饭里下点药,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要我的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放火烧我!”
而且阿全是姐姐买回来给他的,就这一点便不可能是阿全。
岑金峰默默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少爷说得有些道理,不愧是姐弟俩,头脑一样清晰。
“大人,这是认罪书。”衙役将那封认罪书递给岑金峰。
岑金峰看完认罪书,又面色沉重地递给了苏雪宁:“苏大小姐请看。”
苏雪宁上前接了认罪书,仔细看了一遍,才抬眸问道:“大人觉得这份认罪书如何?”
岑金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蹙眉道:“字迹过于工整了。”
苏雪宁也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若是他真能写出这样的字,替人代写书信,代写对联都能过活,根本不需要到永安侯府做奴才。”
苏仁义远远瞄见那认罪书上的字,脸色也黝黑了起来。
本以为钟氏总算是干了件正事,却没想到还是这么蠢。
外头听审的百姓们听着他们的疑虑,更加迷茫了。
“所以纵火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奴才啊?”
“我看不像,哪有奴才能写出那么好的字。”
“是啊,那认罪书一看就是假的!”
“可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自缢啊?”
苏雪宁盯着那尸身的脖子,突然蹙眉道:“他不是自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