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左向北清醒过来。这时候虽然仍然是浑身难受,但痛苦的程度已经大为减轻。
左向北爬起身来,在床上坐了一会,便起身下床去了趟厕所。走了一圈,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这时,左向北又想起自己在别墅车库里那些东西还没有处理,那些可都是想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凌晨的医院,走廊里冷冷清清。
左向北一瘸一拐地下了楼,在医院的门口,骑上了自己那辆哈雷戴维森,一路轰隆隆地驶回了天下一品的家。
车库中,左向北划出一道蓝光,先闪身回到了山谷世界。
此时的山谷世界,夜幕已经降临。左向北一瘸一拐地走下山岗,来到下面石壁冷冻库中。他先是启动了压缩机,打开制冷风扇,将温度调到摄氏零下十八度,之后便返回地球。
车库中,左向北将大鱼、海藻、那些贝类还有那只大螃蟹,统统的扔进了连接山谷冷冻库的光幕。之后再次跟着来到冷库中,把散落在冷库地上的东西规整摆放好,这才关闭冷库大门,回转地球。
别墅中,左向北在家里找了一些现金带着,准备一会回医院时交住院费。昨天在医院时,医生就曾提醒左向北,他一开始预交的那点钱不够,让他再交一万块。
话说左向北虽然微信里有钱,不过早就花的差不多了。而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山谷里,转账啥的他也接收不了,眼下也只能交点现金了事。
上午八点,医院里,住院处的医生护士正在进行交接班。
办公室中,疗区刘主任正在对一个小护士大声的训斥:“……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早就和你们说过,像这种欠费的患者一定要重点关注……巴拉巴拉……”这段时间,逃费欠费的患者着实有点多,这时又冒出来一个欠了费连夜跑了的,这怎么不让刘主任肝火直冒。
这小护士也是委屈,昨天夜里值班本来患者就多,等她忙完了输液时间都到了后半夜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昨夜那个新入院的患者伤的那么重居然都能跑了。这……真的不能怪她!“主任……”小护士眼泪汪汪。“也许……可能……他出去吃早餐去了?”
“吃早餐?那说说,你是早上几点发现他不见的?我要说他是出去吃早餐去了,你自己信吗?”刘主任气坏了。
这患者欠的钱虽然不是很多,可是,医生辛辛苦苦连夜刚帮你缝合了伤口,护士们又是输液又是送药的,转眼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跑了?!
“我……信!”小护士忽然高兴地看向了门外。
走廊里,左向北拎着油条和豆腐脑,一瘸一拐地走向病房。
“喂,你……你这个人还没好,怎么就四处乱跑?这伤口缝合的地方开线了怎么办?”小护士追出来,训斥道。
“我这不是回家取点钱,然后交住院费吗!……再说,我这伤口好像问题不大!”
“什么问题不大!快躺到床上,我检查一下……”小护士有些蛮横地将左向北摁到床上,检查一番后,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像打了胜仗的士兵一样离开。
上午,主治医生将左向北身上的纱布打开,检查了一下左向北创口缝合的情况。早上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左向北居然私自跑出去了,这让医生很生气,怀疑这么一折腾,缝合的伤口会崩开。在检查之后,发现创口果然的崩裂了几处。
“我这不是回家取钱去了么!昨天来的时候匆忙,钱没有带够……”左向北陪笑着解释。医生则是冷着脸,给左向北重新缝合。
“你可以让亲戚朋友送钱过来啊!你自己的伤情啥样自己不清楚吗?”医生批评道。
“是,是……都是我的错!”左向北连连认错。
医生走后,护士便过来给左向北输液。左向北老实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比昨天刚来时真的是好得太多了。这时他又回想起昨夜那种感觉,当初那些进入自己体内的蓝色纤丝似乎并没有消失。这让左向北的心里多少的有了一丝的不安。
“老兰!”左向北在心里呼唤。
悄无声息。“老兰?”左向北再次的呼唤。
依然的没有反应。
“老兰?”
还是没有反应。
左向北的一颗心多少的有些放下了。说实话,对于在他体内出现的这个陌生的意志,即便他再怎么温和,左向北还是多少有些顾忌的,话说,谁知什么时候他会对自己突然产生恶意呢!
“看来那老怪物是屎了!”左向北表示老怀大慰。
“你特么才屎了!”一个不满的声音出现在左向北的脑海了。
“老兰?”左向北还以为这老家伙早就屎了呢。
“你个辣鸡!一帮小虫子就差点弄死你,羞与为伍!”老兰鄙视地说。
“老大,既然羞与为伍,那能不能麻烦您离开我的身体?”左向北试探着问。
“能离开我特么早就离开了!”老兰骂道。“还不是老子心善,不愿意伤害你。换了暴烈你早就嗝屁了!”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左向北是真的害怕。话说上一次在山谷里被那个所谓的“暴烈”钻进体内,他是真的差点嗝屁。
似乎是感受到了左向北真心实意的感激,老兰的性情好了些。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向赖在你身体里不走,实在是,我的生命力绝大部分已经消散,离开你的身体,我就会很快的真的失去所有的生命力。”
“那老兰,你以后会一直在我的身体里吗?”左向北试探着问。
“老子不会一直存在你的身体里。按照你的辣鸡状态,我顶多再过……按你们的时间,半年后我就会彻底的失活……其实,你每一次定位传送回来,都会消耗我消散在这里的能量,等最后我的能量耗尽,我也就消散了,而你也将无法定位这里了……”老兰的声音有些伤感。“到时候,所有的兰斯洛都会留在你的体内,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到时候,你记着离暴烈远点,他会想着吞噬你。”老兰善意地嘱咐道。感受到了老兰的善意,左向北问道:“老兰,那个暴烈会一直存在吗?还有,你说的兰斯洛到底是什么?”
“暴烈也快要失活了。他估计还能活……十年?”老兰不确定地说。“另外,兰斯洛是我们这种生命的载体。至于具体是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老兰,我昨天晚上似乎感觉到……感觉到,你所说的……兰斯洛在我的身体里游走……”左向北感觉老兰很好说话的样子,便想一探究竟。
“那是我再帮你修复创伤,你个小辣鸡!”老兰鄙视道。“另外我还帮你加强了肌肉组织,那些渗入肌肉组织的兰斯洛已经成为了你身体肌肉的一部分,这个其实是兰斯洛的作用之一,可惜你个小辣鸡怎么可能操控得了骄傲的兰斯洛呢!”
“老兰,说话不用这么刻薄吧!”左向北不断被老兰称作小辣鸡,感觉真的是很没面子。
“其实,你连个小辣鸡都算不上!你连个虫子都不如!”老兰鄙视地说。
“好了,求您别说了!”左向北终于承认自己就是个小辣鸡。
“我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老兰伤感地说。“我感觉我本体的最后一块兰斯洛正在远离我”
同一时间,在国内某个机场,一架私人飞机正缓缓飞离跑道,升上了天空。
飞机上,一个白皮肤的外国人打开了放在他腿上的一个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拳头大小,通体闪烁着蓝色金属光泽的矿石。那人借着舷窗透过来的阳光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金属,眼中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大山先生,我的这块矿石您还满意吗?”旁边的座椅上,疙瘩男刘彤一脸谄媚的笑容。
“nonono……这个……是我的。我的!懂吗?”大山神色郑重地说。
“对,对!它是您的!”刘彤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秦一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