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不行,可以改善,种子不行,种下去也是白搭。
种子要怎么改善?
改善不了,只能淘汰。
就像是农民种庄稼,不合格的种子,都会筛选出来扔掉,土壤贫瘠,可以通过各种办法改善。
陆天身上多少有点幽默细胞的,作为过来人的傅廷修,说:“把酒喝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今天之后,戒烟戒酒,不熬夜,把身体养好,说不定孩子自然就来了。”
这要是以前,让傅廷修去安慰人?那怕是在梦里没睡醒。
已经为人父,为人夫的傅廷修,这些年改变太多了,身上也更多了一份从容。
陆天点了点头,说:“今晚先喝。”
陆天举杯,两人喝酒,傅廷修忽然有点怀念厉建华那厮了,厉建华身上倒是真的带了点幽默细胞,跟厉建华喝酒,挺有趣的。
如果不是厉辰南在打他女儿的主意,倒是可以走近走近。
陆天并没有喝醉,只是尽兴,适可而止。
傅廷修让司机开车送陆天回去,今天的陆天,就没有去秦欢那了,他回了自己家。
他原来的房子,现在是曹慧芝和陆父住着。
大半夜的,曹慧芝看到陆天满身酒气的回来,嘴里唠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喝酒伤身,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不拿身体当一回事,小天他爸,你去抽屉里把蜜蜂拿来,给小天泡杯蜂蜜水。”
曹慧芝一边扶着陆天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吩咐陆父。
陆父从房间里出来,去厨房找蜂蜜,泡了杯水。
陆天接了喝了一口,说:“爸,妈,我有件事跟你们说。”
曹慧芝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看你满身酒气,醉成这个样子,先去洗个澡。”
“妈,今天必须说。”陆天说着就从包里将检查单掏出来:“我今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陆父和曹慧芝看了眼检查单,两人都看不懂,面面相觑,曹慧芝问:“儿子,你咋了,别吓妈啊,不会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陆父沉脸:“你瞎说什么,快呸呸呸,尽乱说话。”
“是我乱说,不作数的。”曹慧芝吓得赶紧呸了几下,又问陆天:“儿子,这是咋回事,医生怎么说,我们也看不懂啊。”
陆天手扶着额头,说:“弱精症。”
“啥叫弱精症?”曹慧芝不懂。
陆父倒是懂了一点,脸色微变:“弱精症?儿子,医生没诊断错?你身体这么好,怎么会是弱精症?”
“啥叫弱精症啊?”曹慧芝又看向陆父。
陆父解释:“就是……就是那不行。”
曹慧芝还是不懂:“哪里不行?儿子这不是挺好的?小天,你哪不行,哪不舒服?”
陆父都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跟曹慧芝解释,见她一直问陆天,也就直接说:“是种子不行,咱儿子的种子不行,难怪秦欢这么多年没怀上孩子,这都是咱儿子的问题,不是人家秦欢。”
“啥?”曹慧芝惊讶地站了起来,顿感晴天霹雳,情绪激动地问:“小天,是不是真的?你爸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能生啊?那咋办,陆家不是绝后了吗。”
陆父也问:“儿子,要不多去几家医院检查,再看看。”
陆天说:“已经检查了两家医院,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话让二老顿时萎靡了,有一种天塌的感觉。
老人思想守旧,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这样的观念很强烈,这忽然听到儿子不能生育,自然难以接受。
香火断了啊。
曹慧芝当即就哭了,陆父沉默寡言,脸上也是唉声叹气。
陆天心里也难受。
过了半响,陆父问:“这事你跟秦欢说了没有?”
没等陆天回答,曹慧芝抢先道:“不能说,儿子,这事可不能说,万一说了秦欢不嫁了怎么办,得先结婚,把婚事定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身体又好了呢,反正你们这两年内不打算要孩子,就先稳个两年,不告诉秦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