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跟着你家小姐,我梳洗一下自己过去。”
“是。”
侍女走了之后,我探出头看了看院里。
很好,没人。
我抡起袖子,把那麻袋里的土铺到了花坛里。
正准备去洗洗手,换件衣裳,那侍女又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不好了,江小姐,我们小姐落水了,你快去救救她吧。”
吴小小落水了?
吴小小一向胆小怕水,根本不会靠近池塘边。
“告诉侯爷和夫人了吗?”
“没有,小姐在水里大喊让我来找您。”
我来不及换衣衫,跟着侍女一顿跑,要不是顾及到武安侯府里的这么多客人,我早就轻功翻了过去。
男客都在前厅里,后厅的女眷分了两厅,一厅是有家室的妇人,一厅是年轻的闺阁女子,这池塘在花园里,离两厅都有距离。
只见池塘边围了一群女子,对着池塘里指指点点的。
“去找人通知干娘和干爹,就说大公主在花园里殴打女眷,你亲自去请大夫。”
我对着那个侍女说完,拨开人群,走到了栏杆边。
池塘里延舒托着已经昏迷的吴小小往岸边游着,我正要去接应,却被一群官家小姐围了起来。
大公主一身姜黄色华衣,倚在栏杆上,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容。
她见我来,一脸嫌弃的说道:“这是哪家的下等婢女,怎么满身是泥呢?这是武安侯府的宴席,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延舒为什么会从前厅到这里来?吴小小又为什么会靠近池塘边?
宋昭和敢堂而皇之地在武安侯府的宴席上闹事,肯定是有底气的。
恐怕是吴小小和延舒在此见面,被宋昭和撞见了,所以宋昭和才故意把吴小小推到水里,想把事情闹大。
“是你推的。”
我冷冷说道。
一想到刚才吴小小苍白的脸色,我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群碍事的女的全杀了。
周围的那些官家小姐被我的眼神给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有本公主在,你们怕她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下等婢女,敢冒犯本公主,给本公主把她也扔到水池里去。”
宋昭和说的眉飞色舞,周围的官家小姐却面面相觑,不敢向前半步。
延舒抱着吴小小游到了对面岸上,两人浑身湿透,延舒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吴小小的身上,跟着侍女和大夫往吴小小的院子里去了。
看到大夫来了,我才放心了些。
既然宋昭和想把事情闹大,就遂了她的心愿才好。
我把自己的头发揉乱,往地上一躺,摆出摔倒的动作。
“昭和公主,是我错了,不要再打我啦!呜呜呜。”
顶着宋昭和不可思议的眼神,我大喊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
武安侯的声音响起,我直接把两只眼睛一闭,就那样躺在地上。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呀?!”
我听到了我爹的声音,他扑在地上一把抱住我。
我朝我爹挤眉弄眼被宋昭和给看到了,宋昭和指着我,狠狠说道:“本公主什么都没做,是江疏影自己躺在地上......”
宋昭和话没说完,就被我爹打断了。
“公主殿下,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你打她,就是在要下官的命啊,不知她是犯了什么罪,公主要下此毒手,苍天有眼啊!我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拉扯到这么大,我苦命的女儿呀......”
我爹声泪俱下,要不是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在憋笑,我就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我这演技,还得是遗传我爹的。
“她是装的!”
“江小姐衣衫不整,浑身泥泞,你们衣袍整洁,把江小姐团团围住,江小姐方才的痛呼声本殿下亲耳所闻,大姐身为公主却言行不正,欺辱他人,事后还不知悔改,不敢承认所作所为,实在有辱母后颜面!”
这是宋若水的声音,这几句话还算说的像模像样,总算比之前要强些了。
“五弟你......你们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就说本公主殴打她,本公主倒要叫太医来给她瞧瞧,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伤痕!”
“令狐凌曾听说女子打架常常撕扯头发,既不会留下痕迹,也能让对方服输,江小姐头发凌乱,公主又说她身上没有伤痕,可方才众人亲眼所见江小姐被你们围堵在此,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这是令狐凌的声音,这小子还挺会说,看来昨日带他去赌坊没白玩呀。
“公主殿下,江小姐乃是武安侯府的贵客,你今日在本侯的册封礼宴上殴打她,就是在打本侯的脸面,此事本侯会禀明圣上,请恕武安侯府招待不周,请公主自便吧!”
干爹就是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