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人送外号,十招兔,十招之下,可见生死胜负。
我能接到太子的这个黑单,是因为这五年我十招兔的外号已经在北陵国里流传开来了。
提到我十招兔的名号,恶人闻风丧胆,小孩半夜止哭。
太子殿下慕名而来,其实他并未自报名号,是因为我那个闺蜜吴小小喜欢太子,我看过许多次太子的画像,所以才能认出来。
我跟太子约了个暗号,如果东街的糖葫芦的铺子门口挂的是“水晶糖葫芦”,就表示我有急事在找他,速来游船上相见。
皇都的夜里是没有宵禁的,灯火通明。
我换了自己的衣衫,又给了那糖葫芦老板一串钱,让他换了名字,而后就在游船里静候太子的尊驾。
秋日里,运河之中有许多游船往来,我这一艘很小,并不显眼。
但我让船夫拿着一串糖葫芦,这暗号,绝对明显。
终于,船帘被掀起,太子一身白衣,坐在了我面前。
“有何急事?”
太子名宋渊,长得颇为正气,声音也十分温柔,怪不得能把我那闺蜜吴小小迷得神魂颠倒。
“宋裕身边有数位比我更厉害的人,是我能力不足,此物便作为赔罪之物,你我交易到此为止。”
我戴着面纱,将画卷摊开在他面前。
见到画作,他眉眼之间略有几分喜色,可见宋裕所说不假,宋渊还真喜欢延舒的画。
所画乃冬雪之中寒梅盛放,我一个不懂画的人看了都觉得很有意境。
宋渊将画收起,嘴角收不住的笑意:“多谢了。”
“我有一事不解,半月前,宋裕可曾出过远门?”
半月前,正好是我和宋裕初次相见的时候,他为何会出现在皇都以外的荒山野岭周围?
“宋裕年满二十,皇帝为他许了梧州做封地,半月前正好是他去巡查封地之时。”
梧州?那不是我那个九品芝麻官的老爹所在的地方吗?
那位置虽然地大,但穷山恶水的,看来皇帝对宋裕这小子是真没抱希望啊,居然许了梧州做封地。
“他也许就是在途中招纳了江湖高手,经此一事,我便要离开北陵了,你若喜欢延舒的画,可向镇远将军府的嫡长女求购,据我所知,她手中有许多延舒的真迹。”
吴小小,你最好给我打钱。
“多谢。”
与太子宋渊拜别之后,我让船夫下船了,自己动手慢慢划着,正欣赏漫天星河的时候,碰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只见运河上一艘华美的游船突然起火,火光漫天,刀剑碰撞的声音交织着无数道痛呼声,无数的箭羽从四面八方往那艘火船上射去。
一根箭羽居然还朝着我飞了过来,我徒手抓住了那根箭,朝着在岸上射箭的人大声喊道:“能不能打准一点啊?你们就是这么训练的吗?再打到姑奶奶我,姑奶奶可就要发火了!”
我话刚说完,漫天的箭就朝着我飞了过来。
好,很好,这是你们自找的。
我从游船中抽出一柄长剑,以落花断水之势将那些箭通通挡在身外,脚尖点地,腾空而起,瞬间就落回了岸上。
剑起剑落之间,无数的黑衣人被我斩在剑下,鲜血飞溅,我越战越猛,直接将那群射箭的黑衣人都杀了个精光。
“好!女侠好身手!”
突然有一个躲在一边的老婆婆钻了出来,一边叫好一边给我鼓掌。
在她的带领之下,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堆老百姓,围着我开始给我鼓掌。
“女侠,船上,船上还有杀手。”
有个妇女指着中间那艘火船,里面仍有身影在打斗着。
“女侠,还是别去了,这火马上就要烧起来了,太危险了。”
“以女侠的身手,这点火算什么!”
听到这话,我虚荣心立马就燃烧了起来,一个轻功水上漂就到了火船之上。
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宋裕。
火光漫天,宋裕坐在轮椅上,柳银子在他身后推着他,那神情,淡定自若到让人怀疑人生。
我前脚刚停在船上,就被一柄剑架住了脖子,我回头一看,又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殿下,此人将岸上二皇子派来的弓箭手全杀了,不知是敌是友啊?”
此刻,诠释我心情的只有无语两个字。
行走江湖,果然就是不能多管闲事啊。
柳银子似乎已经透过面纱,看出来了我的身份,他的脸上很精彩,那是一种惊讶和疑惑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将她与那女子关在一起,生死不论。”
宋裕的声音冰冷,与他在床上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