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据下面的人汇报,镇南将军这几日都待在驿站,只是今日有些奇怪。”林文喜略微顿了一下,带着诧异回道。
“有何奇怪?”杨汝霖不解地问。
“姐夫,那镇南将军今日带夫人逛街去了,还买了不少当地的稀奇玩意。”林文喜笑着道。
“只是逛街,没有过问其他?”杨汝霖皱着眉头道。
“不曾发现。”林文喜摇了摇头。
杨汝霖没再说什么,只叮嘱尽快查出凶手,随后就让林文喜离开。
林文喜退出去,先是去了一趟地牢,看着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陈如海,冷笑一声,随后走近牢房栏杆处,朝其语重心长道,“陈老爷,您还是招了吧,又何必忍受这重折磨呢?”
陈如海艰难的睁开双眼,愤然回道,“陈某没有做过的事,林别驾想让陈某如何认罪呢?”
林文卫逆袭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着急恼怒,而是冷声质问,“你说不知道,那本别驾且问你一问,刺杀一案若与你无关,刺客为何会出现在水云涧?”
“其他地方为何没有刺客的身影?”
陈如海顿时语噎,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都怪他没有防备。
“这只是一个巧合!”陈如海顿了许久道。
“哈哈哈...”林文喜一听,霎时哈哈大笑,压着声音又道,“这只是一个巧合?陈老爷说的这话,你自个觉得有人会相信吗?”
“信与不信,都是陈某肺腑之言。”陈如海沉声回道,接着对天起誓,“陈某发誓,陈某与水云涧的刺客没有半毛钱关系,如若有假,陈某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何至于此,本别驾也不想如此。”林文喜忽然长叹一息,无奈显在脸上,好像对陈如海产生了同情,下一刻话音一转,又咄咄逼人道,“可是你水云涧出现了刺客,而且还夹带着凶器出现在水云涧,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做,都与你有脱不开的干系!”
陈如海默然,此事也正如林文喜所说一般,不管刺客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仅是让刺客夹带凶器出现在水云涧,就与他陈如海有脱不开的干系。
林文喜见他没有说话,以为陈如海被自己给说动了,当即继续劝说道,“陈老爷不如还是认了吧,陈老爷认了,也能免些皮肉之苦,我们这些人也好向上交差。”
陈如海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绝望赫然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此刻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衙门找不到凶手,只能将他拿来交差,眼下只差他签字画押。
现在只是好言相劝,真到了情况危急的地步,恐怕会逼着他签字画押。
陈如海沉默良久,神色凝重道,“若是我签了,当如何?不签,又当如何?”
“陈老爷签了,我们好交差,我们舒服了,当然也会让陈老爷舒服,若是陈老爷还是咬着牙不肯签,最后也逃不掉一样的结果,只是早晚的事罢了,何必受皮肉之苦呢?”林文喜这话,摆明了不管陈如海认不认,认了还能舒服一些行刑,不认最后也会是一样的结果,而且还要继续承受衙役的折磨,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陈如海心里气啊!
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句狗官...原是林文喜这种人,不想着如何去捉拿凶手,而是想着怎么变着法子让他认罪,这怎么能让陈如海不气,可是他又没有地方去喊冤。
现在陈如海也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的事没有牵扯到家人。
应该没事,他被抓之时,就已经吩咐妻子带着儿女离开泉州城,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安全地方了吧?
只要妻儿没事,纵使自己受冤而死,又有何妨呢?
至于认罪?
呵呵,他本就没有罪,就算是有,也只是没有查清楚刺客的身份,可这罪不至死!
是以不管林文喜怎么劝说,他都不会忍下这个供状,否则不仅是他有事,就连离开泉州城的妻儿一样会遭到牵连。
为了妻儿,就算是死也不能松嘴。
陈如海这么想,心里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接下来林文喜的一席话,给已心如死灰的陈如海又一个沉重而又绝望的打击。
“陈老爷何必如此,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妻儿老小考虑一下。”见陈如海依旧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想要签字画押的苗头,林文喜也被激怒了,当即将拿陈如海的妻儿威胁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如海大惊,激动的他从地上挣扎起来,死死盯着林文喜。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明白吗?”林文喜嘴角一歪,冷冷笑道。
“我好,大家都好,事不及妻儿。但是陈老爷不肯配合,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林文喜表面笑嘻嘻,暗地里却是心狠手辣,眼见自己没办法认陈如海认罪,就拿出他的妻儿作威胁。
“不,不可能,我的妻儿已经离开泉州城,林别驾可别拿妻儿威胁我...”听到妻儿,陈如海已然惊慌失措,但想起那日的叮嘱,又恢复了一丝理智觉得林文喜不过是想街妻儿来威胁自己。
“哈哈哈,不得不说,陈老爷不愧是泉州城豪杰,早就为妻儿做了逃生的准备...只是有些可惜的告诉陈老爷,你能想到的事,我也想到了。不怕告诉你,在你妻儿想离开泉州城之时,我已经命守城的士兵将他们护送回到了陈府,所以陈老爷不要再异想天开,还是乖乖认了吧!”林文喜哈哈大笑,先是夸赞陈如海一番,然后又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
“畜生,狗官!”陈如海闻言之后指着林文喜破口大骂。
林文喜没有说话,只是冷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陈如海。
陈如海继续骂着,林文喜却道,“时间不多了,陈老爷还是要尽快做出决定的好,否则下面我就不得不让陈老爷与一家老小在这儿团聚了。”
陈如海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一刻钟后,林文喜不耐烦问道,“时间到了,陈老爷可想好了?”
“我要见我的妻子,只要保证他们没有事,我愿意按照你们说的做!”陈如海垂着头,绝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