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又如何?我堂堂西夏皇子,岂能容忍这些粗鄙的杀才侮辱?”太监的话,李仁稷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想杀了眼前这个对他百般侮辱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太监闻言,脸色阴沉,心里想的是:你李仁稷身为西夏皇子,这么闹或许没事,可要是他们这些奴才像你这么闹,怕是敌人的刀会毫不犹豫刺进他们的胸膛。
“王昂,我命令你,杀了他!”李仁稷见迟迟没有人动手,周围的耻笑声越来越大,他将目光看向了王昂,并勒令对方杀了杨三牛。
王昂听到这话,心里将李仁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愣着做什么?”
“你在不动手,本皇子就杀了你。”李仁稷见他没有动,于是威胁加逼迫,如果王昂再不出手,那他李仁稷就会拔剑杀了他。
王昂被逼无奈,但是面对杨三牛冷厉而又充满戏耍的表情,并不敢自己动手,他总感觉杨三牛故意激怒和侮辱李仁稷,可能为的就是让李仁稷恼羞成怒,从而按耐不住动手。
“吴勇,徐坤,动手!”王昂顿了顿,将目光看向边上两个与他关系较差的士兵。
吴勇和徐坤听罢,一脸僵硬,明显要拒绝对方的命令,毕竟他们也不想被当枪使,可看到王昂不容拒绝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动手。
“小贼,欺人太甚!”
“胆敢侮辱大皇子殿下,看剑!”吴勇和徐坤大喝一声,随后不约而同向杨三牛杀去。
紧接着听见噗嗤一声,吴勇应声倒下。
“噗~不,这怎么可能?”吴勇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对方只用一剑就杀了他?
吴勇一倒下,徐坤直接吓软了,只见他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已经咽气的吴勇。
“这…这怎么可能?”徐坤一阵发懵,用力吞咽口水,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
原来,乾人真的没有骗他。
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不动手还好,动手便会命丧当场。
吴勇死了,毫无征兆的死了。
乾人只用了一剑,就结果了吴勇。
吴勇的死,不仅徐坤吓傻了,就连在场的所有西夏士卒都瞬间吓傻了。
他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乾人真的会对他们下死手,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人。
“殿殿下…吴吴勇死了…”扶着李仁稷的太监轻声哆嗦道,他的手在不停颤抖,抬起头匆匆瞥了一眼杨三牛,又迅速落了下去。
“本本皇子没瞎…”李仁稷低吼道,好像要用声音掩盖住内心的恐惧,却不曾想说出来的话带着满腔的畏惧。
“殿下,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太监周让继续哆嗦问道。
李仁稷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现在问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都已经骑虎难下了,难道还要继续命人上前送死?
不说他敢不敢发号施令,就算他敢,底下的士兵未必敢动手。
就拿士兵统领王昂来说,人家本来就不愿意动手,是李仁稷硬逼迫对方才不得不动手。
幸好王昂机智,只是让底下人动手,如果方才他自己动手,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王昂心里那叫一个心有余悸。
徐坤瘫软在地上,不知所措…
所有西夏士卒颤颤巍巍,也都恐惧的望着将他们围起来的大乾士兵,倘若这个时候杨三牛大喝一声,这些人肯定会扔掉手中兵器。
“喂,西夏皇子,怎么不继续了?”杨三牛的目光再次盯上了李仁稷。
“来啊,继续让他们动手。”
“老子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手中的利剑厉害。”杨三牛阴恻恻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李仁稷的藐视和挑衅。
李仁稷脸上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表情难看至极,可有了吴勇这个先例,心中哪怕再怒火朝天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硬生生憋回去。
“喂,西夏皇子,你让底下的人出来送死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个出来啊!”杨三牛继续挑衅道,只是这话一出,西夏士兵不免松了一口气,纷纷向他投出了感激的表情。
“你该不会怕了吧?”李仁稷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杨三牛继续奸笑道。
“哈哈哈…兄弟们,你们看,这所谓的西夏皇子怕了,不敢出来应战!”
“哈哈哈…”周围再次响起嘲笑声。
“你要是怕了,我让你一只手怎么样?”
“呸,孬种!”杨三牛毫不留情骂道。
“不敢出来,那就给老子规矩点。”
“不怕告诉你,你们西夏皇子,城里还关着一个呢,你要是敢继续挑衅我,我一刀送你上西天,反正杀了你一个还有一个。”杨三牛一脸无所谓的吐槽,仿佛真的敢杀了他,尤其是那带着血的剑不断晃动,李仁稷一阵胆寒。
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那寻常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尊严,今天却被杨三牛狠狠踩在脚下。
“全部都给我下马,给我走着进去,让我发现谁敢坐着马车,或骑着马,格杀勿论!”
李仁稷全程憋着气,不敢表露出怒意。
王昂让所有人牵着马,按照杨三牛的意思进城。
“殿下,老臣终于见到你了。”李仁稷进到兰州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话,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了李元吉朝他走来。
“李大人?”李仁稷惊讶呢喃道,他现在恐惧未消,不过当看到李元吉时,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安心。
“李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杨三牛发现了李元吉,冷冷地盯着他质问道。
“杨将军,这是我们大皇子殿下,在下来此自然是为了迎接殿下。”李元吉在兰州城带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杨三牛是何身份,所以面对杨三牛的质问,他表现得非常的客气。
“一个被抛弃的质子罢了,而且还不知道会死在那里,算什么殿下?”杨三牛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李仁稷听到这里,是又惊又怕,什么叫一个被人抛弃的质子,什么叫不知道死在那里?
意思是他被抛弃了,他还会死在大乾?
不,这不可能,他不能死…
“李大人,他说的什么?”李仁稷急切的看向李元吉,想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放心,这不过是对方气话罢了!”
李元吉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下杨三牛,随后才转过头小声安抚李仁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