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岳父…这,我该怎么办?”李仁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带着求助的的目光望向胡立伟,希望对方能够出手救他一命。
三年为质,说得轻巧。
路途遥远,又身处异国,若有意外,必将死于非命。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岳父,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如若不然西夏这么多皇子,为何偏偏选中了我?”李仁稷惊慌失措,心中预感这是有人要害他。
“这…”胡立伟犹豫了,眼神转动着,在思考李仁稷的话,因为李仁稷的话不无道理。
如果没有背后之人助力推动,大乾怎么知道李仁稷,最重要的是大乾竟有李仁稷画像。
只是一想,又觉得无可奈何。
即使有人害他又怎样?
对方的计谋成了,大乾认定了他李仁稷。
即使找到凶手,杀了凶手,也于事无补。
“岳父…我不能去大乾,不能…我若是去了大乾,雪儿该怎么办?”李仁稷见到胡立伟没有说话,以为对方不想帮他,焦急万分的他只能将大皇妃搬出来,希望胡立伟看在大皇妃的面子上,向皇上求情,让他不用成为质子。
“哎!”胡立伟长叹一声,此刻的内心非常纠结,如果可以,他一万个不愿意让大皇子为质,哪怕有一丝机会,他也愿意为其争取。
可是兴元帝认定的事,改变不了啊…
“大皇子,你先冷静一下。”胡立伟打算先将李仁稷安抚下来,这样才能听得进去话。
“岳父…”李仁稷虽然内心恐惧,但还是渐渐平息了情绪,那期待的目光未曾消失。
在他看来,现在只有胡立伟能救他。
如果胡立伟将他放弃,那他就完了。
“大皇子,皇上既然派我来此,虽然没有正式下旨,但很明显已经做出了决定。”
胡立伟这话一出,李仁稷心如死灰,正当他想要反驳,想要反抗时,胡立伟制止了他。
“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李仁稷咬了咬牙,用力合住了嘴。
随着他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胡立伟绝对不会放弃他,朝中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他在朝中关系也是胡立伟一手盘旋,没了他相当于没有了主心骨,即使胡立伟身为丞相,也无法掌控那些人的忠心。
只有利益驱使,才能留住人心。
而大皇子正是利益发源地。
李仁稷迅速安静下来,胡立伟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听我说完,你再决定去与不去。”
“如果听完你还是不想去,那么我不管是为了雪儿还是为了你,都会向皇上进言…”胡立伟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李仁稷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到了轻松,长长舒了一口气。
“稷儿多谢岳父!”李仁稷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眼角还有泪珠在酝酿。
“皇上决定的事,恐难更改…而且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你若是不肯去,那么你所期待的哪个位置将会与你无缘,如果你去,三年后归来之日,便是你成为太子之日。”
“你自己考虑清楚。”胡立伟将兴元帝那天所说的话全部道出,李仁稷如何选择,全在他自己,说完之后,胡立伟不在说话,而是坐下来静静等待李仁稷做出选择。
去与不去,决定权在他手上。
事实上,谁都知道,由不得李仁稷不去。
李仁稷也懵了,这叫什么事。
简直就是逼迫,用储君之位胁迫。
如果他不去,那么他这么多年,为了坐上储君之位所做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
倘若真的永远失去储君之位,这无异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李仁稷不能接受,兴元帝似乎知道这点。
胡立伟就更不用说了。
“岳父,难道没有第三个选择吗?”李仁稷用力地吞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平静些,随后扭头看向胡立伟,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乞问道。
“没有。”胡立伟非常决绝的回答,只不过这一回答,直接让李仁稷的心情沉到谷底。
绝望,心如死灰…
“你若不去,以后只能找机会翻身,但我不敢保证有用。”胡立伟终究还是松了口。
“但如果你要去,我会请示皇上,让皇上给你一道立为太子的圣旨…”胡立伟想着如果李仁稷愿意为质,那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兴元帝下一道圣旨,保证李仁稷归来后能成为西夏太子的圣旨,这也是对李仁稷付出的认可。
“这样,父皇真的会愿意吗?”李仁稷听完眸光瞬间一闪,重新找回了一点希望。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胡立伟顿了顿,随后重重点头。
做了坏人,怎么也要做一回好人。
更何况,他们两人还是翁婿关系。
“好!如果父皇愿意下那道旨意,那我愿意前往大乾为质。”李仁稷目光逐渐坚定,最终考虑之后应下了这件事。
“三年,我一定能行!”李仁稷咬牙,不知道实在安慰自己,还是在给自己鼓气。
“稷儿放心,即使成为质子,大乾也不会主动加害于你,除非我朝对付大乾为先,否则大乾为了边关安宁,不会对你下手。”胡立伟惊讶于李仁稷的胆识,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去大乾为质,不过他还是好生地安慰对方。
“不过总会有人不想你活下去,所以稷儿你也不得放松警惕,尤其是面对自己人…”胡立伟不担心大乾,倒是担心自己国家的人。
“岳父的意思是?”李仁稷若有所思。
“没错,有人提供你的画像给大乾,那么就一定有人与大乾有勾结,所以稷儿你去了大乾之后,一定要小心各方势力…”
两人商谈了好久,胡立伟这才离开,不过他离开大皇子府,并没有选择回府,而是掉头去了皇宫,打算将李仁稷同意前往大乾的事呈报给兴元帝的同时,为李仁稷争取一道圣旨。
胡立伟将李仁稷同意的事一说,兴元帝满脸不敢置信道,“丞相的意思是说,稷儿已经同意前往大乾为质?”
“是的皇上。”胡立伟点头,随后他又将条件提了出来。
“稷儿愿意前往大乾的前提,需要是要朕下一道圣旨?”
“难道是稷儿担心朕出尔反尔吗?”兴元帝死死地盯着胡立伟,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李仁稷的主意,还是胡立伟想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