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啊玉也死了,还有我那未曾谋面的孩子也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你们却能好好的,为什么死的都是我的亲人!”
“近文,以前的事,伯父和嫂子的死,我也很痛心,对不起…”再次听到张近文提及以前的事,再次听哪些悲惨的遭遇,凌云的心几近濒临破碎,那些事的发生,他也很痛心。
“对不起,哈哈哈…对不起,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笑而过?”张近文无情地嘲笑道,他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凌云看了悲痛欲绝,万分内疚,根本不知说什么安慰。
“近文,那些事是我的错,不管你如何怨我恨我,我都忍了。”凌云没有推卸责任,反而将所有的过错承担下来,接着补充道,“近文,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他们现在是在外面,而且还是在高启强的地盘上,有些话凌云不想在这说,因此试图想要将张近文唤醒,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因为回去说,总比在别人的监控下说好。
“回去?”张近文冷笑着反问。
“我为何要跟你回去?”
“近文,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兄弟,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凌云耐心劝说道。
“兄弟?呵呵…你也配做我兄弟?”张近文突然转过头,死死盯着凌云。
“你现在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介平民,你凭什么跟我做兄弟,你配吗?”张近文用手指用力戳向凌云的胸口,凌云胸口吃痛,但他没有选择后退,因为他知道张近文心中有气,所以只能默默承认,想着等气撒完了就好了。
凌云的包容,张近文并没有领情,反而语气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凌云,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不配,不配跟我做兄弟。”
凌云身体一顿,悲痛万分。
没等他开口说话,张近文突然拿出一张令牌放在手掌中,狞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凌云闻言,凝神望去,但见令牌上写着督察二字闪闪发光,不禁令他变得呼吸急促。
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凌云内心充满了疑问,为何张近文会有督察院的令牌,难道是…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哪怕张近文手掌都察院令牌,凌云始终不愿意相信,不相信张近文进了都察院。
“你这么问,是不愿意相信,还是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张近文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邪笑,眸中泛着鄙夷不屑。
张近文说的没错,凌云不愿意相信,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可张近文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凌云不断后退,只退到了凳子旁,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凳子上,嘴里还念叨着不相信的话。
都察院是乾熙帝新建立的部门,其功能与令人闻风丧胆的明朝锦衣卫相当,主要职责是督察百官,收集大乾官员的犯罪证据。
凌云对于这个部门不太熟悉,当初成立这个部门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如今再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私自铸造武器的消息,可能就是都察院收集的消息,更何况张近文…这是否说明,他之所以有今日,乃是张近文所为。
凌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怎么会…能配此令牌,少说也是正五品督察使,如果没有天大的功劳,张近文怎么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正因为想到这里,凌云才惊恐的倒退…
张近文见此情形,不仅没有生出丁点的同情心,反而继续讥讽攻击道,“怎么,话才说到一半就受不了了,看来你是知道了什么。”
凌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向以此来使自己那烦躁不安的心沉静下来,可是发生了这种事,他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平静下来。
“近文,那件事真是你做的?”凌云几乎是颤着身体说出这句话,因为他觉得张近文如果那么做,肯定是疯了。
“没错!”张近文干脆的点头,承认了那件事是他做的。
凌云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心脏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拴住,剧烈的疼痛蔓延至指尖,用力紧紧的握拳掩盖,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动着。
“为什么要那么做?”凌云濒临崩溃,可他还在坚持,坚持让自己不要落泪。
“为什么?”张近文呢喃一声,随后望着远处波澜不惊的湖面,发出轻微的笑声。
“为什么那么做?”
“呵呵…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地上,我要权力,我要往上爬!”张近文用力朝着湖面嘶吼,发泄他内心的不满。
“有我在,又何曾有人敢欺负你?”凌云冷静下来反问道。
“有你?哈哈哈…”听到这话,张近文反而疯狂大笑起来。
“你的意思是,难道是要让我张近文这一辈子,活在你笼罩之下,在你的可怜之下?”
“我父亲被人杀的时候你在哪,我妻儿遭人凌辱的时候你又在哪?”张近文怒吼,可能想起家人的死去,他悲痛的蹲坐下来,双手抱着头,不断用力摇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生离死别的感觉,凌云心有体会,感触非常的深,于是情不自禁向前安慰,可他的手刚一触碰到张近文,后者立马跳了起来。
“别碰我!”张近文大声吼叫道。
“近文,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兄弟…”凌云沉声静气道。
“兄弟?”
“谁和你是兄弟?”
“你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你凭什么与我称兄道弟,你配吗?”
“还是说你认不出这个东西,呐,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这是都察院的令牌,你知道这个令牌代表着什么嘛?”张近文手里拿着都察院的令牌,摆在凌云面前晃来晃去,不停地向凌云炫耀此令牌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