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凌云,见过王老先生。”凌云见到王老,恭恭敬敬作辑行礼。
虽然凌云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也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加之王老乃是他的救命恩人,面对救命恩人,自然要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尊敬。
对于凌云的作辑行礼,王老微微一愣,感到不小的吃惊,在他印象中,大乾武将皆是粗犷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甚至是毛毛糙糙,而他在这里这么久,自然知道他所救之人是南夷军主将,所以他心底,早已将凌云与之前的武将混为一体,如今再见,确实为之震惊。
招呼之后,自然就是一通闲聊,其主要还是王老语重心长的叮嘱,希望凌云能静下心休养之类的话,说了一会,王老便有离去了。
五天后,凌云身体已然好多了,正常生活完全不受影响,兴许闷久了,不忘出门闲逛。
逛了近半个时辰,前脚回到别院,小许子后脚就来了,仿佛跟着他的脚步回来一样。
“许公公。”
“镇南将军。”
小许子来宿州城地目的,凌云在子萱的讲解下已经知晓,不过当他听到李书瑜遭到肖学铭的欺负时,顿时火冒三丈,幸好他身体没完全恢复,不然肖学铭免不了再次遭遇毒打。
“如今见到将军身体已然恢复,杂家这悬着的心呐,终于是可以放下了。”小许子微微一笑,因为凌云身体恢复而感到高兴。
“多谢公公挂念,凌云感激不尽…”凌云真挚回道,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凌云发自内心的感激,虽然宿州离京城只有四五百里地路程,但小许子愿意接过这桩苦差事,从京城来到这里,确实让他感动不已,他本来正要去驿站看小许子,却没想到对方先来了。
“将军,杂家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报。”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小许子虽然有看望凌云恢复状况之意,但也有其他事情相报。
凌云有些愕然,未曾想小许子此行,还有其他事,不过他转瞬回道,“公公,你我二人乃是多年老友,有话直言便是…”
两人相识已久,且小许子心地善良,也不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所以凌云将他当做朋友也正常,毕竟拿掉身份不说,小许子知道他身负重任,昏迷不醒…而听闻小李子要人前往宿州时,二话不说,主动请缨,如此举动确实达到朋友程度,不过当小许子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顿时一暖,感慨万千。
诚然,像小许子他们这种人,本身就是无根之人,遭人唾弃那是十有八九之事,毕竟在世人眼中,一个正常人,谁愿意净身入宫?
朝廷的大臣,有求于他们时,会表现出恭敬且讨好的神情,背地里却不知道如何议论咒骂他们,至于将他们作为朋友,或许有,然而小许子从未有过,大都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如今,听到凌云的话,是既惊喜又感动。
也是从这一刻,在小许子心里,真正拿凌云当朋友看。
凌云并不知道,因为一句话,竟然让小许子感激涕零,如果知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将军,今日京城急报,陛下得知将军身体已然好转,传谕让将军在火速回京…”感动之际,小李子不忘道出此行目的。
“回京?”听到这个消息时,凌云默然浑身一震,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公公可知,陛下此举是何用意?”沉默少许,凌云再度开口,目的是想从小许子身上探探口风,然而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小许子摇了摇头,“杂家也不知道,只不过是收到了通知…”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凌云心里不觉有些郁闷,但也只能默默接受。
交代完正事,小许子就欲要离去,凌云连忙将他拉住,想邀请他留下用餐,然而小许子执意要走,最终凌云还是没能将他留下用餐。
得知要回京,众人显得有些沉闷,毕竟京城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个好地方,子萱和凌云就不用说了,哪怕在京城长大李书瑜,也显露出了显眼的忧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书瑜。”凌云轻轻叫了一声,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李书瑜竟然没有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不禁感到一丝奇怪。
“书瑜…”顿了顿,凌云再度开腔。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话说两人之间就隔了五六丈远,充其量也不过隔了个庭院,按理来说,就算凌云声音有点小,但李书瑜也不可能,一丁点儿感觉也没有…直到第三声落下,李书瑜才惊愕地回头看向他。
“云哥哥,你刚刚在叫我?”李书瑜小跑上前,忧愁的脸上瞬间换上了笑容,然而她心思单纯,即使极力掩饰,凌云依旧有所感悟。
“书瑜,你怎么啦?”凌云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问道。
“啊…啊?”李书瑜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见你这两天,好像有心事?”凌云仔细盯着她,认真问道。
“云哥哥,我我没有…”李书瑜摇头,急忙表示自己没有心事,随后还不忘用手戳了戳自己露出笑容的脸颊,开心道,“云哥哥,你看我笑的多开心,怎么会有心事呢?”
“书瑜,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凌云笑着用手指戳向她的额头,开玩笑似地说道。
紧接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告诉云哥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没有。”李书瑜摇了摇头,憋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两个字。
良久,略带犹豫道,“我我只是…暂时不想回京城。”
“嗯?”凌云震惊不已,猜来猜去,愣是没猜到李书瑜会这么说。
这话,不禁引起来凌云的警惕。
按理来说,李书瑜应该喜欢回京城才是。
因为在平阳时,李书瑜不止一次,同他袒露过想要回京的愿望。
如今,时隔三四个月,竟又变了主意?
凌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但见李书瑜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蜷缩,似乎在担心什么…
“肯定事出有因…”凌云这般想着。
于是语重心长道,“书瑜,有心事,就同云哥哥讲,千万不要想着藏在心里。”
“云哥哥…”李书瑜似乎下定了决心,张了张嘴,可惜说了又停,仿佛有所顾忌。
“嗯,我在。”凌云没有催促,而是选择静静等待,因为他始终觉得,李书瑜最后肯定会说出来,所以没有显露出着急的神情。
“云哥哥,我还不能离开宿州…”在凌云的引导下,李书瑜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凌云闻言愕然失色,眉头深深皱起,眼珠子不停地转悠,当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