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凌云依旧一脸无所谓,脸上的神色平静如水,没有一点波澜,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淡淡瞥了宋高飞一眼,唇角一弯,平静无事道,“不过是个未开化的莽人罢了,死一个是死,死两个三个…一千个也是死,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死了就死了,何须惧怕?”
宋高飞听闻此话,眉头紧皱不解,神色几番变化,脸庞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不安地在原地徘徊,时而眉头紧蹙,时而低头陷入沉思,忧虑之色尽显无疑。
“杀了就杀了,说的倒是轻巧,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告诉你,巴尔杉乃是迎亲的特使,你一言不合将他杀了,就是单方面毁掉我朝与大莽的和亲,杀了数千莽人,这个矛盾,根本无法化解,留给我们的只有莽人的怒火。”
“边疆一开战,你可知要死多少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如此冲动,简直无可救药,你等着陛下治你的罪吧!”
“和亲?”
凌云眸光微动,眼底渐渐盛满愤怒,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宋高飞,眸光中并发出森冷的杀意,钪锵有力反问道,“我大乾何须用女人来保护,不和亲,不赔款…难道我大乾就生存不下去了吗?”
“我告诉你,我大乾的女人不和亲,我大乾不割地赔款,依旧能永世长存,莽人要胆敢冒犯,杀了便是,何须再言其他?”
“莽人胆敢冒犯,杀了便是…”
毋庸置疑的语气,气吞山河,充满了豪情壮志,不可一世,让在场所有人会心一震。
是啊!
难道他们大乾,必须用女人来苟延残喘?
只要大莽骑兵一来,大乾委曲求全,割地赔款,无数人无数次,在心里追问,这种情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可是谁也不敢站出来阻止,因为谁也没有胆魄和信心,敢言战胜凶残的大莽骑兵,然而此刻,有人站出来了,他就是凌云。
只见他目视宋高飞,高声大喊道,“我大乾从这一刻起,无需再和亲,今日不用,明日也不用,往后也无需再用。”
“哄!”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再次被凌云豪气而震撼,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从今以后,世人都会记住,大乾不需要再和亲。
凌云是迄今为止,敢这么说话的人。
“凌云,你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
代表着什么,无非是代表着开战。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胆敢口出狂言,你简直不可理喻。”
宋高飞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
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气,无奈道,“算了算了,这事,你我说的都不算,你且让军队驻扎下来,而后随我入宫觐见陛下,你今天惹下的弥天大祸,让陛下来定夺吧!”
宋高飞索性不在说话,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是让凌云安排好军队,随后让他随自己入宫面圣,一切让乾熙帝定夺。
“宜修,让大军驻扎在城门东侧。”
“是,将军!”
凌云想也没想,将队伍交给郭宜修,随后看向宋高飞。
宋高飞叫他丢下一句话,随后就没了,不禁有些纳闷,心想这就安排好了,不过见凌云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敢询问。
“既然安排好了,那走吧!”
就这样,凌云随宋高飞进入了皇城。
另一边,公主辇驾边上。
梦竹捂着嘴,如梦初醒,眺望着远处,已经全部倒下的大莽军队,喃喃自语道,“公公主,我们好像得救了,不用前往和亲了。”
“什么?”
玉成公主听到这话,震惊不已,激动得从辇驾里走了出来,“梦竹,你刚刚说什么?”
玉成公主盯着梦竹,紧张的栓着双手。
梦竹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巴尔杉身死的地方,吞咽着口水道,“公主,那里,死了,他们全死了,我们得救了…”
“死了,谁死了?”
玉成公主顺着她的看去,发现不远处那边一片狼藉,无数人倒在地上,而且他们身上还挂着无数的弩箭,像是被人射杀一样。
看到这一幕,玉成公主张着嘴巴,满脸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梦竹那里,大莽特使他们…是不是死了?”
梦竹不断点头,“是的,公主,刚才有个人下令,将大莽特使全部,你看,附近的百姓不断围了上去,那些士兵正在清扫战场。”
玉成公主目瞪口呆,紧张不安道,“这么说,我我不用出嫁了,不用到大莽和亲了?”
梦竹下意识地点头,这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喜事,可是此情此景,她们更多的是惊恐,尚未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候,三个太监走了过来,领队的太监张让向她行礼,随后说道,“张让,见过玉成公主,玉成公主,杂家受陛下之命,特来禀告玉成公主,陛下说,公主可以先回公主府。”
玉成公主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道,“张公公,我…本公主真的可以回去了吗?”
“禀公主,陛下是这么个意思。”
“那本公主知道了,有劳公公了。”
“杂家不敢!”
玉成公主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激动的心冷静下来,等她稍稍缓和下来之后,立马又上了辇驾,“梦竹,摆驾,我们回府。”
“是,公主!”
……
金銮殿,凌云刚一进入其中,殿内有人迫不及待站出来,指着他大喝道,“凌云,你擅自主张射杀大莽特使,中断和亲仪式,造成不可挽回地弥天大错,还不快快下跪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