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人营救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将他们送回了周府,并同时叫来大夫,给他们把了脉。
凌云大概观察了下,发现胖子腿瘸,是最严重的一个,而且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到底还有没有康复的机会,他也不敢断定,具体只能等大夫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至于其他人,看着没有受什么大伤,不过有一点,非常的明显,就是每个人都很消瘦。
显然,为了躲避仇家,逃跑匆忙,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以至于吃饭都成问题,起初还能依靠身上的首饰换些钱,可平常几百两的首饰也不过换了几两银子,根本不够吃喝。
没有吃的东西,只能饿肚子,或者靠着小兵伪装成乞丐,出去乞讨,没有办法,如果不伪装成乞丐,被仇家发现,只能任人宰割。
这才导致这么困难。
也就近几天,小兵运气好,撞上了一个善心大发的好人,讨得半两银子,倒也让他们有机会吃饱,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
其他人虽然没有受伤,但一直挨饿,他们的身子骨比以前弱了好多,大夫把脉,特地交代要好生养身体,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特别是周大富夫妇,两人上了年纪,抵抗能力明显偏弱,加上总是吃不饱,抵抗力就更加不行了,凌云观两人,比以前憔悴了好多。
这种憔悴,不止是年纪大的问题。
仔细观察发现,他们六个人中,就属小兵的身体最好,虽然是比以前瘦了好多,像跟竹竿似的,但因为经常出来的原因,身体得到一定的锻炼,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害,大夫直言,只需吃上几付中药调理一下,或许就可恢复以前的状态。
当然,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
其次是周文昊,这小子虽然年纪小,只有三岁左右,但没有让他饿着,条件差,吃的东西不好,却能让他填饱肚子。
诚然,周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周大富夫妇就算不吃不喝,甚至是割肉,也不会让他们的宝贝孙子跟他们一样挨饿,只不过居住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哪怕五娃对他精心呵护,可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加上小孩子的抵抗力也不算很强,一出来就生病了。
其次就是五娃了,相对而言,也还行。
毕竟吃的东西,首先是小兵,因为小兵需要不停的出去找食物,所以他不能生病,同时也要保持健康的身体,以及健康的体力,如果小兵出现了问题,那么他们都会有危险。
保小兵一人,才能保住他们自己。
损伤最为严重的,莫过于胖子,以前胖子的体重将近两百斤,那可是实打实的大胖子。
胖子以前那副模样,凌云看着都觉得有些恐怖,担心他过于肥胖,会有三高,并对自身的危害极大,就如今而言,怎一个惨字了得。
惨不忍睹。
就连凌云见到他时,都为之心疼。
保守估计,胖子至少瘦有一半,而且还是饿瘦的,可想而知,饥饿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那么的难受,加上身上又有伤,相当于是三种折磨,一是身体,二饥饿,三日是心里,这三种混合在一起,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对于胖子,凌云不仅仅只是同情,更多的是心疼,两人的感情本就如同兄弟一般,而今五娃嫁给他,关系更上一层,就更加不用说。
索性,这一切,都结束了。
可又远远没有结束。
王才捷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家人,如果不将他抓起来,将所有的伤害加倍奉还,这件事又怎么可能真的结束呢?
当务之急,是让他们安静养伤。
凌云询问胖子,了不了解凌家的情况。
只可惜,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种结果,喜忧参半。
希望凌家人能安然无恙,要不然,凌云的心里就像有一根刺,一直扎着他的心不放。
话说周家人能安然无恙归来,很多人为此感到欣慰与高兴,这些人,大都受过周家人的恩惠,所以他们的内心,希望周家人能平安。
如今听到周家人回来的消息,大家自然会为周家人感到高兴,有甚者提着点东西,带着关心想进周府看望一二,奈何如今的周府,今时不同往日,大门前有重兵把守,而且一个个身穿黑色甲胃,威严无比。
他们人只是微微靠近,就让他们心底感到一阵胆寒,县衙府与之相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如此一来,他们就算有心,也不敢进去。
“你们说,这周家,怎么这么多士兵?”
“哎,谁知道呢,大家这不听说周大善人回来了,都想着去看望一而,可这穿着甲胃的士兵,笔直的站在周府门前,你们谁敢进?”
周府大门前,驻足许多人,他们身穿有些简陋,与寻常百姓一般无二,可他们的手中大都备着礼,东西尽管不是那么贵重,却是紧紧握着他们的诚意前来,只是让眼前的甲胃重兵给吓住了,谁也愣是也不敢靠近半步。
众人就站在周府大门对面,直勾勾望着周家大门前的士兵,议论纷纷,越是讨论,停留的人就越多,不一会儿,就占满了人。
叶涛纳闷道,“你们说这周府,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大官人,要不然怎么会如此?”
潘大成点头,附和道,“我觉得像,如果不是认识大官人,怎么会这般威风。”
李大军赞道,“威风,确实威风,要咱说这么多年来,除了县衙府有官兵保护,咱还是头一次见到,别人的府邸有士兵保护。”
“你们看,那士兵的精神面貌,岂是之前的叛军或是衙门的官兵可以比拟?”
王春喜意有所指道,“你们不说,俺都没注意到,你看那人,那腰,站的姿势,笔直得像竹竿立着似的,这就是咱大乾的军队吗?”
“这可不就是咱大前的军队吗?”
“俺听说啊,咱们的军队一入城,叛军就全投降了,现在还不知道关押在哪咧!兴许都已经被要大乾的军队就地正法了。”
何建群努嘴道,“你们越说越离谱,俺们就想知道,这些士兵,到底是谁的部下,与周府又有何关系,还有咱能不能进周府?”
“谁的部下?”
“谁知道呢?”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叶涛神秘兮兮道,“据进周府,给周老爷治病的大夫说,这周府,住着一位大官咧,而且官职大的吓人,这里里外外的士兵,都是他的部下,管这么多人,不得是个将军吗?”
“你们说,是不是?”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知道,全靠蒙。”
“那要不然呢?”
“谁知道啊?”
李大军不解道,“这么多年,倒也没听说周府有认识的大官,该不会…我们多想了?”
“事实就在眼前,你瞎了呀?”
潘大成激动道,“等一下,我知道了。”
叶涛盯着他,“潘大成,你知道啥?”
李大军也忍不住追问道,“潘大成,你想起什么了?”
潘大成神秘道,“难道你们忘记了?”
众人语噎,一脸不解。
“哎呀,你们真是猪脑袋呀!”
潘大成见他们一脸不解,激动之余,不忘将他们骂了一顿。
话音一落,顿时引来众人的不满。
以现在的情形,倘若潘大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铁定不会放过他。
潘大成见状,自知引起了众怒,心里也是惊恐不已,只好一脸赔笑,解释道,“大家难道都忘记了吗?”
见众人还是不解,潘大成着急道,“就前几天,县衙府发出通告,称凌大人回来了,也就是说,城里的士兵,都是凌大人的部下。”
叶涛率先发问道,“什么凌大人,我说潘大成,你是不是傻了,胡说糊弄谁呢?”
李大军附和道,“就是,潘大成,你说你要是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我们灵山县何时有这么一位大官,还凌大人,凌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认识这位凌大人呢?”
何建群制止道,“等一下,等一下,大成刚刚说的凌大人,该不会是在说,咱们灵山县哪位传说中的状元郎吧?”
潘大成肯定道,“对,就是他。”
“怎么可能…”
何建群打断道,“怎么不可能,这是县衙门发出的通告,而且你们没有注意到,咱们城门上之上,挂着的正是凌字军大旗。”
“这…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
“等等我。”
很快,聚集的人群就往城门跑去了。
…
另一边。
小兵带着凌云,走到一个包子铺前。
“老板,来二十个肉包子。”
停下脚步,小兵再次点起了包子。
胡宗明一惊,张着嘴愣怔当场,等他缓过神来,看着前面的人,有些不确定道,“客客官,这…您真要二十个肉包子吗?”
小兵点头,“对,要二十个肉包子。”
胡宗明努了努嘴,劝道,“客官,这肉包子虽然好吃,如果一下子买多了,吃不完放凉了就不好吃了,不如客官少买几个?”
“不,就要二十个。”
说完,小兵也不等胡宗明说话,转身来到凌云身边。
凌云问道,“是这里吗?”
小兵认真点头,“是这里,云少爷,这段时间,幸亏有这位卖包子的老板,每当有卖不完的馒头,都会蹭送给小的。”
凌云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要送他一间铺面?”
小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却是认真的点头,表示默认。
当初说这句话,小兵是出于私心,为了让老板放心,也是为了他能够给些馒头,这样一来,他们不至于饿肚子,等他…不,等周府的人安全出来了,铁定会将馒头钱还回去。
至于铺子的事,小兵那有这能耐。
只是没想到,凌云听到这件事,竟然带着他找到了这里。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
胡宗明轻声呼唤。
马氏此时在背后揉面团,突然听到自家丈夫呼喊,心里很是疑惑,于是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走了过来,“死鬼,叫唤什么呢?”
胡宗明看着马氏,眼神示意道,“孩子他娘,哪,哪里来了两位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