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的一声,黎修然挡住武飞尘的致命一击,随后再度向武飞尘逼近,武飞尘与黎博延激斗良久,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遭遇黎修然的猛烈进攻,多少有点招架不住。
可看着就差一击,就能杀掉黎博延,想要放弃,心有不甘,咬着牙,死死顶住黎修然进攻的压力,可他一个熬战许久的人,再和一个刚加入战场,有着巅峰战力的人激战,又岂是其对手,因此只能被压着步步后退。
眼见久攻不下,无法杀掉黎博延,武飞尘逐渐拉开距离,黎修然也不追击,先是警惕地盯着武飞尘,目光示意部下将黎博延救走。
再说武飞尘眼见仇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救走,心里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气不过的他,随即挥舞着长枪向黎修然打来,然而体力不佳,并未给黎修然造成太大困扰,反而让黎修然打得节节败退。
最终,黎修然挡住武飞尘,黎博延这才被己方士兵救了回去。
虽然人救了回去,但却生死不知。
黎修然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黎博延到达安全距离后,彻底放开了,脸色一变,阴森森的盯着武飞尘,这一次他没有着急出手,而是舔了舔嘴角道,“你就是安邑城守将武飞尘?”
黎修然并不识得他武飞尘,至于为何有此一问,皆是因为武飞尘,乃是黔南军中数一数二、能打的武将,所以在攻打黔南省之前,他已经打听清楚,只是苦于没有见过。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武飞尘一直在死守着安邑城,他们并没有交手的机会,也就上一次中了他的埋伏,正是因为上一次的埋伏,让黎修然觉得,武飞尘不过如此!
哪怕黎修然从心底瞧不起武飞尘,但如果有机会能将武飞尘擒住或是杀掉,他倒也不介意脏了手,一刀结果他,毕竟武飞尘在黔南也算有些名气,担得起他出手。
武飞尘趁停手之际,大口喘气,得以恢复自身体力,同时不忘朝其愤怒道,“叛贼,老子正是你武爷爷!”
“手下败将,警告大言不惭!”黎修然一脸不屑,接着饶有趣味道,“本将军方才明明给了你逃跑的机会,你为何不跑?”
在黎修然看来,刚刚救下黎博延,他一直没有出手,明显是在给武飞尘撤退的机会,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武飞尘竟然没跑。
这个结果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意外是一回事,然而他却不曾有手下留情的习惯,所以在他眼中,武飞尘不跑,无非是在自寻死路。
正好,拿用武飞尘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安邑城所有士兵,他黎修然来了,胆敢反抗他的所有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路一条。
武飞尘仰天大笑,讥讽道,“哈哈哈…逃跑,就凭你?也配让你武爷爷逃跑?”
“真是天大的笑话!”
“孙子,你要是跪下来求我,爷爷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黎修然摇了摇头,平淡道,“老家伙,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哼!”武飞尘冷哼一声道,“到底是谁心里有数,如果不是你这叛贼不讲武德,黎博延早就是我的刀下亡魂。”
“不过没事,既然你让黎博延跑了,那我就用你的项上人头一用,让你知道,在你武爷爷面前救下旁人,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杀了你,黎博延也跑不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等你武爷爷腾出手来,再将你们这些叛军,一个接一个,直至屠戮而尽,让你们这些叛军知道,胆敢背叛大乾,不过自取灭亡…”
“哈哈哈…”
黎修然听闻此话,放声狂笑,“老东西,凭你,也想阻挡我大理军队,真是可笑!”
“还有你们黔南,就是一滩烂水,短短三个月不到,五郡之地,尽失两郡于我军,你觉得就凭你,也能做到我军的攻势?”
“实话告诉你吧!大乾不行了,大乾已经烂透了,不过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城门打开,投诚我军,我不仅不杀你,还给你比你在大乾更高的职位…武飞尘,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大言不惭,等我先杀了你,我看你还如何嚣张的起来,看枪!”
说着,武飞尘立马提起长枪,转瞬间向黎修然刺去。
“不自量力!”
黎修然嘀咕一句,也不再迟疑,手握着战戟,与武飞尘扭打在一起。
若是武飞尘在年轻几岁,或许还能与黎修然打得旗鼓相当,可如今他早已年过中年,不论是体力还是武功都不在巅峰,加上之前与黎博延鏖战许久,哪怕刚刚缓了好一会,体力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所以在两人的战斗中,武飞尘一开始还能与黎修然打的有来有回,待两人过招来到二十回合时,黎修然都是压着武飞尘打。
武飞尘一个破绽露出,黎修然的脚,直接踹在了我他的胸口处,他人也因这一脚倒了出去,只能借助长枪划在地上,划了数十米,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黎修然乘胜追击,一脚接一脚地踹在他的胸口,武飞尘见状,急忙将他手中的长枪挡在胸口前,哪怕这样,依旧挡不住败势。
武飞尘倒了,被黎修然狠狠踹倒在地,而此时,黎修然的战戟还在向他袭来,没有意外的话,黎修然这一战戟刺来,口吐鲜血,动弹不得的武飞尘…必死无疑。
武飞尘仰天长叹,如今身负重任,他已无力回天,只能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
他恨,恨没能杀掉黎博延。
他恨,恨自己体力不支,恨自己武力不在巅峰。
如果他再年轻十岁,又岂会败?
正当他闭上眼睛,仰着头,等待命运的最终审判时,一道声音传来。
“武将军,快…快快回城!”
不知何时,郭宜修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关键时刻救下了武飞尘。
“郭千总~”
武飞尘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庆幸自己在在死神中活下来的同时,又有些担心郭宜修,生怕他出现意外,因而并没有离开。
这时,郭宜修催促道,“武将军,贼人凶猛,不可力敌,快快撤退。”
“这…好!郭千总,老夫先走一步!”
如此情形,武飞尘自知没有战斗力,待在这里只会影响郭宜修撤退,稍作思索,果断拖着重伤撤退…
黎修然见武飞尘离开,恼羞成怒,手中的战戟像读懂主人的心思一般,一枪接一枪的打在郭宜修的银枪上,打得郭宜修节节败退,然而为了给武飞尘赢得撤退时间,郭宜修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抗下一次比一次重的重击…
眼见武飞尘越走越远,直至城门下,其部下将他扶了回去,黎修然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咆哮道,“小子,你…竟然敢在我的枪下救起武飞尘,你…罪该万死,本将军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愤怒了,这一次必将你碎尸万段!”
两人拉开距离,黎修然一脸凶光,显然对于郭宜修,救起武飞尘这件事感到愤怒,周身散发着寒光,一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表情。
郭宜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只冷呵一声道,“呵…就凭你,也配?”
“小子,千错万错,你都不该在我战戟下夺人,等你倒在我的脚下时,你就知道,救下武飞尘,是一个让你感到绝望的决定!”
郭宜修面带不屑,“聒噪,就你这嘴,在云少爷面前,只有被打的份。”
“狂妄,看戟…”
“怕你不成!”
两人再一次扭打在一起,不过这一次,郭宜修没有选择硬抗,利用身形,巧妙躲过黎修然的攻击,随后不等黎修然出手,用力拍打战马向前奔腾。
黎修然恼羞成怒,武力值蹭蹭往上涨,郭宜修见自己不是其对手,并没有选择恋战,而是趁其不备,果断撤退。
不得不说,撤退,乃是最明智的选择。
黎修然号称大理军中第一高手,可不是谁都能一战,就连武飞尘都招架不住,如果武飞尘年轻十岁,或许能过过招。
至于能否战胜,经此一战,得知黎修然的真正战力,武飞尘估计也只有摇头的份。
郭宜修为何跑得如此果断?
因为这是凌云告诉他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想都不用想,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说到逃跑,毕竟不好看,所以为此,凌云甚至引用了孙子兵法。
孙子曰: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在南夷军军中,有凌云这种思想灌输,所以打不过就跑,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黎修然朝前一看,顿时大跌失色,万万没有想到,郭宜修这家伙,竟然会趁他不备,果断选择逃跑,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怎么会做得出来呢?
“小贼,哪里跑…你给我站住!”
情况紧急,黎修然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见他边大声呵斥边追赶上前,无论如何,他都要在郭宜修进入城门之前将其擒住,以消心头之恨,否则他此次出手,到头来将会是一场空。
“小贼,站住!”
“小贼,你身为将领,打不过就跑,你不觉得害臊吗?”
“男子汉大丈夫,如此逃跑行为,你简直枉为男人…”
…
面对黎修然嘲讽,郭宜修置若罔闻,逃跑的速度依旧是要多快有多快,转眼间,离城门只有五里路,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郭宜修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四里路的时候,郭宜修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敌人不敢深追,于是他索性停下来,回过头向其嘲讽一番。
“可恶!小贼,你简直罪该万死!”
郭宜修猜的没错,距离城门还有六里路的时候,黎修然看了一眼城门之上,果断拉住战马缰绳,令它停了下来。
话说凌云一直在等待,等待黎修然的继续追击,只可惜黎修然没有冲昏头脑,继续追击郭宜修,而是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停下,这不禁让凌云叹了一口气,失望至极!
“狗东西,你能奈我何?”
两人距离两里路,郭宜修开始嘲讽,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城门上,凌云向李建辉招了招手道,“剑辉,快快,给我将强弩对准那厮,只要那厮到达我们弩箭的攻击范围,即刻放箭!”
“是,将军!”
李剑辉目光熠熠,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