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江源白约见之后,张武寻思着将这件事告诉子萱,后者一听思量再三,与张武商量之后,觉得这样子入城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企图,于是在这之后,每次入城,都分批次入城,这倒也减免了影响。
二十多天的路程,队伍临近安南境内。
张武带的十八人,除了郭宜修和李飞白留在南夷府,其余人都被凌云派了回来,当他们进入安南这一刻,五味杂陈。
就连杨三牛也回来了,望着近在咫尺的安南长门,杨三牛此时此刻面带微笑,显然,他也想家了,急不可耐想回去,见他的母亲。
子萱以为,让杨三牛回来的原因,是将他送回安南之后,稍作休整,便会领队返回,没想到的是,杨三牛以及南夷军第七团并没有离开的意味,子萱经询问才得知,凌云给他们下的命令是,让他们跟随在自己身边。
知道结果的那一刻,子萱整个人沉默了。
朝廷军队无旨不能私自调离驻地,本来派一个团护送他回安南,此举已有违抗朝廷军令的嫌疑,如今还让第七团留在安南,显然是在违抗朝廷军令,倘若让朝廷知道,必将追究。
子萱当然不允许凌云这般冒险,于是找来杨三牛好说歹说,点出其中利害关系,甚至是苦口婆心,想让他带领南夷军返回南夷府。
没想到,杨三牛就是一个死脑筋,对于凌云的话百分百服从,哪怕是子萱劝说,也起不了半点作用。
眼见杨三牛这边通不过,她只好找来郭宜宁,起初子萱是想要张武带队回去的,但一想到安南这边出了事情,需要张武坐镇,于是退而求其次,将这个重任交给郭宜宁。
郭宜宁听完,略显无奈地回了一句,让子萱万万不敢相信的话。
“小姐,我也不想违抗您的命令,您要让第七团做什么,宜宁都能调动,如果要让他们掉头回南夷府,甭说是我出面,就算是张统领出面也指挥不动,除非云少爷亲自指挥。”
子轩愣了愣,有些怀疑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出发前凌云给他们下了死命令?”
郭宜宁摊了摊手,给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原来从一开始,凌云就没打算让这支队伍回去。
子萱原以为,凌云是担心她在回家的途中出现意外,才会派重兵护送她回来,当时其实她的内心是想拒绝的,因为这在她看来,一千多人的队伍护送,纯属没必要。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凌云的深层用意。
在心里念叨几句之后,也就默认了这个安排。
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安排,意外地保护了子萱。
当然,这只是后话!
南夷府。
自子萱离开,凌云整日心事重重,昏昏沉沉,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像个失恋的人,这时候,府里的人,才真正意识到子萱的重要性。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周,直到南夷府下辖的北海县出现匪徒,这才不得不重振旗鼓,正常处理政事,派兵消灭匪徒。
南夷军各团团长听到要派兵,纷纷魔掌擦拳,身先士卒,请命前往,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请旨,凌云就是一句话:不批!
显然,并不想派他们前往,因为自圣旨下来之后,南夷军重新招募了一万士兵,为了不与之前的军团混淆,凌云将招募士兵取名为南夷军第二军团,也是七个团,由第八团到十四团,重要的职位都是之前的将领担任,比如团长一职,都是从副团长抽出担任。
当知道凌云不让第一军团的人前往,第二军团的团长们,顿时有了想法,纷纷猜测凌云的用意,心想这是让他们新兵蛋子去磨练,所以这些新团长铆足了劲,就等军令调动。
南夷州原本下辖六个县,如果加上土家堡的话,就是七个,只是土家堡并无战事,所以就少了一个地方。
凌云采取抽签的方法,南夷府连六个县外加土家堡,让他们抽签,谁抽到哪一个就去哪个地方训练,如果当地有发生劫匪这等伤天害理的贼人,直接捉拿归案,并押解广信城,如果抓拿途中有反抗,直接格杀勿论。
军令的前提是,不能扰乱当地老百姓。
抽签完毕,第九军团团长张奇文看着手里的签,兴奋得飞起,手舞足蹈,就差跳舞,原因是他抽到了北海县,而此次出兵的原因,正是因为北海县出现了劫匪,抽到北海县,就表明可以擒拿流匪,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至于张奇文,为何这般想立战功,其实并不止张奇文想,其他团的团长也不例外,这是因为他们是新兵团的团长,在南夷军,如果没有战功且不参加过战斗,他们就会被称作新兵蛋子,老兵会经常拿他们开玩笑,就算是身为团长的他们,也时不时遭到笑话。
这一点,在训练时格外明显,前面六团将士们的训练时间,远远将新兵抛在脑后,就比如新兵需要一个时辰,而老兵半个时辰不到就全部结束,当然,他们结束了训练并不会就此散营,而是坐在训练场那里,对他们这些新兵蛋子指指点点,嘲笑不休。
这个做法,凌云并没有制止,俗话说有比较才会有进步,老兵虽然在一旁嘲笑,但这也不失为一种激励的方法,如果想摆脱老兵的嘲笑,那么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各方面做到与老兵一样,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敢笑话。
同时因为这一点,原本氛围格外郁闷的军营,有了新的乐趣。
第二军团出发之前,凌云在训练场上鼓励了几句话,随后让各自团长带兵出发,同时给他们每人一封自己的亲笔书信,如果召到当地县令盘问,将其交给他们当地的县令即可,而且他早就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早就将公文下发给各个县的县令。
第二军团历时一个月有余,肃清南夷府境内的全部贼寇,给南夷府百姓塑造出一个非常安全的环境,从此以后,百姓们出行,再也不用担心遭到流匪的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