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最开始时,凌云可能会硬闯,可现在不行,并不是说因为身份的转变,拉不下面子,而是他不知道在这背后,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更不知道,他一个冲动,会不会被诬陷成私闯民宅,况且朝廷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谁让洛景同的妻子是何氏,身后还有一个贵妃妹妹,这等实力,此时的他不敢招惹,只能忍耐为上。
在洛府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离去,凌云未曾见到洛景同,更别说洛天依。
何氏欺人太甚,终有一日,他要将在这受到的伤害,通通还给她,也让她感受一下这种无力感。
凌云前脚,洛府后脚大门敞开,里面走出一人,快步来到小厮面前,瞪着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等小厮说话,这人大喝一声,“你,将东西交出来。”
突然间大喝一声,小厮猛然惊慌失措,望着来人,诚惶诚恐道,“陈…陈管事,交…交什么东西?”
原来从洛府里走出来的人,正是当初阻拦凌云进洛府的陈猪头,身为何氏的狗腿子,当真是阴魂不散。
面对小厮的回答,陈猪头冷喝一声,威胁道,“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是要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陈猪头目光阴狠,语气咄咄逼人,颇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势,容不得小厮有半点的思考,后者最终抗不过压力,心里防线崩溃,从而跪倒在地,哆哆嗦嗦求饶道,“陈管事,小的,小的…小的知道错了。”
还不等陈猪头追问,小厮一边认错,一边将凌云给的东西,信封以及银票一并拿出,递到陈管事面前。
“陈管事,都怪小的,小的鬼迷心窍,见钱眼开…还望陈管事念在小的是第一次,饶过小的这次。”
起初,陈猪头只是怀疑,凌云会买通门口小厮,因而当听到下面的人通报,立马来到大门口处,直到凌云悄然离去,他这才打开大门出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经过一番恐吓,果真如他所料,凌云真的想买通小厮,让其帮忙送信,这在他看来就是贼心不死的表现。
话说陈猪头本来非常愤怒,可当他看到那几张银票之后,瞬间两眼放光,不禁起了贪墨之心,转而心里的怒气直接消失一大半。
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厮手里的银票,有四五张之多,别说是眼前的小厮,换做是他,指不定也会心动。
墓地,陈猪头挺了挺胸膛,板着脸冷哼一声,道貌岸然道,“哼!算你小子识趣,主动承认错误,如若不然,本管事必定将你带到夫人跟前,接受夫人的惩罚。”
面对陈猪头的施压,小厮无可奈何,只得一昧的求饶。
“陈管事饶命…小的,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还请陈管事饶过小的这次…”
陈猪头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嗯!念你乃是初犯,再者认错态度很好,本管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过你这一次。”
听到陈猪头放过他一马,小厮顿时心中大喜,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暗道这陈管事当真是好人呐!
“多谢陈管事饶命,陈管事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好不好人不知道,别有目的却是真。
“将那混账玩意给的东西拿过来吧!本管事要将这些脏物销毁,以免让夫人看到,引起夫人的震怒。”
“是是是,多谢陈管事,陈管事,这…这都是凌云交给奴才的。”
小厮不敢怠慢,直接将东西交给陈猪头。
银票一到手,陈猪头喜不自胜,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道,“嗯!就这样,这些东西交给本管事处理。记住,下不为例!”
“小的谨记陈管事教诲!”
在一条少有人行走的马路上,凌云只身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想要到往何处。
要说凌云为何不坐马车,非要骑马,况且以他的马技,可以说的上是不堪入目,只不过他并未策马,只是让马儿缓慢行走,并不会让自己重心不稳,有摔下来的微笑。
说到他要骑马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想借着骑马吹吹风,达到驱散内心烦闷的效果。
杨三牛紧紧跟在身后,望着前边马上心不在焉的人,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可他始终未曾开口,只是安静地跟着。
凌云快,他则快,凌云慢,他也慢。
总而言之,有杨三牛的存在,以他身强力壮的本事,凌云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这也是他的一种自信体现。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突然拉住马绳,停在一座院子门口,眯着眼睛,目光环视四周,仿佛发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下了马。
在杨三牛的惊讶之下,竟发现凌云一声不吭下了马,之后更是擅自主张地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于是他连忙上前道,“少…少爷。”
凌云知道杨三牛的意思,无非是担心他闯入别人的家,于是摆了摆手道,“没事。”
杨三牛努了努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好像并没有人烟的存在,但让人奇怪的是,无论是院前还是厨房内,都没有留下灰尘,仿佛有人打扫一般。
凌云顺着记忆,穿过了小门,直接开到后院,这里是一个花园,里面花香鸟语,美不胜收!
停留了一会,凌云便又走出花园,离开了院子。
就在杨三牛将门关好之时,一位大婶跑了过来,指着杨三牛大喊大叫道,“你…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院子?”
杨三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中,他只好将目光看向了凌云。
凌云跳下马,向着大叫之人行礼道,“大婶,在下有礼了。”
大婶打量着他,发现他干干净净,倒也不像坏人或是小偷,反倒像个彬彬有礼书生,于是壮着胆子问道,“你这后生,倒也有礼,不过你们为何不经主人家同意,就随意进入这院子?”
凌云笑着回道,“大婶误会了,小子与这院子的主人家本是好友,因小子近日要离开京城,就想着过来探望一二,未曾想,来到这儿并未见到她人,实在是可惜!”
大婶愣了一下,潜意识道,“这样?没想到你竟然认得这主人家,真是稀奇!”
“大婶,不知此话怎讲?”
大婶惊呼一声,奇怪道,“咦!你身为这院子主人的好友,难道会不知,这院子的主人规律,她呀!常年不在家,有时回会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但很少,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回。”
“大婶是如何得知?”
大婶指着自己道,“我呀!是因为她每年支付我一些钱,叫我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帮她打扫院子,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些。”
“原来如此,多谢大婶告知!”
“不客气,不客气!”
凌云在回去的路上,想了想,觉得大婶说得确实如此,子萱也曾同他提起过,她不怎么住这里,只不过是自己快要离开京城,想着见她一面,可惜并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