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熙帝再度开口问道,“小李子,你说咱们的状元郎,四年前为何不参加会试,是没有把握还是没有另作他想?”
“陛下,奴才不知。”
“你这奴才,一问三不知。”
说实话,小李子当然是不知,毕竟他又没有实际性的深入了解状元郎。
甭管小李子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不能乱说,因为在宫中做事,特别是在乾熙帝跟前做事,适当的时候装聋作哑,才是明智之举。
皇帝都不知道,你却能说出一套来,这不叫会来事,反而是找死,结局肯定是没得好下场。
小李子作为一个敞心亮的太监,早就将这些摸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不动如山,在乾熙帝跟前侍奉。
殿试的审卷,一直到入夜才堪堪评选出来,排名就会试上榜的人员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变动,状元郎已有人选,其他只是评定一甲二三的名次。
这一次杨和直接他们评比出来的二到五名,四个人的试卷呈了上去,这也是因为害怕乾熙帝对他有怨言,因而才想着多呈上去几个,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乾熙帝看着杨和呈上来的试卷,或许是看过凌云的文章,他对于这几个人的文章并没有细看,只是随意看了几眼。
不过当他目光瞥过第五名的时候,发现其文章不错,不免来了兴趣。
“嗯!文章虽没有状元郎的辞藻华丽,但其中也有一种随性洒脱,让人读起来,不免有种怡然自得,这个留下,还有这个也留下,其他就按你们评的排名即可,拿下去吧!”
第一天早朝过后,昨日参加殿试的全班人员,再次集中。
再一次入宫,大家对宫中的礼仪也都熟悉了几分,所以在心情上也没有昨日的局促。
不过今日入宫,不是谁都能进金銮殿,只一甲前三得以进殿觐见,其余人皆就在金銮殿的广场上候着,若是得到乾熙帝的兴趣,但也可以凭借传召进入其中。
小李子站在皇椅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宣新科贡士觐见…”
小李子的声音一经道出,金銮殿门前的太监随即跟上,广场上的考生们一听,当即跪拜在地,齐声大喊道,“学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熙帝淡淡说道,“平身。”
“谢皇上。”
凌云他们身在广场,如果不是金銮殿的太监传声,他们根本听不见。
因为这个拜见,他们都是在广场上拜见,没有点到名字,没有人能走进金銮殿。
这时候的金銮殿,并不是只有礼部的官员,早朝的官员也都停留在金銮殿中,李承佑、洛景同赫然在场。
小李子再一次“召安州府今科状元凌云觐见…”
对于凌云的觐见,他们坦然自若,因为昨日就已经敲定的事,他们对此也没有异议,最主要的还是想知道,一甲二三名到底是谁。
凌云虽有预感,他会是第一个进殿觐见,但当时机来临的时刻,心里还是忍不住紧张,心跳加速。
一步一步走上阶梯,在一步一步走进金銮殿,直至他觉得到达了合适的位置,这才跪拜在地,大声喊道,“学生凌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真的,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跪拜,因为受到二十一世纪思想的洗礼,他对于跪拜有种天生的抵触。
常言道,跪天跪地跪父母。
但如今身在古代社会,他不能不随波逐流,迫使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金銮殿上方,乾熙帝嘴角微微一笑,手一挥道,“平身。”
“谢皇上。”
要说凌云进殿,金銮殿最为震惊的人,不外乎两人,李承佑是其一,再者就是洛景同。
李承佑万万没想到,昨日凌云所言,竟真的成真了,他真的中了状元,此举实在是令他诧异万分,心里不禁起了怀疑,莫不是昨日他的一言一举都是事实?
莫非自己真的是错怪徒儿了?
想到这,李承佑看向凌云的表情,多了几分愧疚。
除去李承佑,就属洛景同最为惊讶,他也是没有想到,当日的无心之举,不过是为了刁难凌云,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曾想真就让他兑现了承诺。
前些日子,他也听说凌云在洛府与洛燕珺的事,本来还想找个时间敲打敲打罪魁恶首凌云。
如今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一个状元,是很有可能成为宰相的人员,再不济成就也不会太低。
由此一来,凌云这人,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助力。
在这一刻,洛景同的心里,已经认同了凌云同洛天依的婚事。
凌云刚站起来,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只听到乾熙帝再度说道,“诸位大臣,这就是朕挑选的状元郎,你们瞧着如何?”
下方的人一听,除去昨天在场的官员,其他人全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乾熙帝寓意何为。
凌云也是眼角一跳,不明白乾熙帝这到底是何意?
没多时,便有一人站出来,丝毫不吝啬夸赞道,“陛下,微臣瞧着今科状元,长相俊雅,神采飞扬,想来必定是天赋异禀,才貌双全的奇男子。”
此人话音刚落,不少人对他翻起白眼,心想就算拍马屁也要有眼力见,凌云的长相虽然不错,但也没有此人说得这般夸张。
再说了,状元,最主要的还是才华,长相俊逸的人,那是探花,真是个只会拍马屁的马屁精。
果不其然,对于此人的夸赞,乾熙帝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做出任何答复,让人看不出他是喜还是忧。
乾熙帝的反应,让想拍马屁的人,不敢再多说言语。
顿了许久,殿中又站出一人,他没有鼓吹凌云的长相,反而将关注点放在了凌云的年纪上。
只见他说道,“陛下,微臣觉得状元郎非常少年,看着倒像未成年,古人常言英雄出少年,如此年轻就让陛下评为状元,微臣想来状元郎决计是有过人之处。”
闻听此言,乾熙帝这才满意道,“嗯,宰相大人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