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刚刚那丫鬟的一番话,足以证明,洛天依在洛府的身份有多低微,明面上说是洛府小姐身份。
可事实上,甚至连一个丫鬟的待遇都没有,不然也不会,连一个小姐的丫鬟,都敢对她出言不狲,当他的面谩骂她。
当着他的面,侮辱谩骂他的心上人,这凌云如何能忍,想当然洛府既然无人为她出头,那就让他来,从前不知道洛府人这般歹毒,另当别论。
今日过后,他的女人,他来守护,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凌云不退反进,一脸讥讽道,“真是搞笑,令在下没想到的是,你的丫鬟耳聋,你也听不见?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货色的仆人。”
“本少爷我明明说了姓名,你却偏偏还要问我是谁,真是可笑至极,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像你们这般蠢驴,况且还不是一只。”
“在下真是感慨,这天底下独有的两只蠢驴,竟然在一日之内,让我都撞上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就算是好事,遇到你们,也真是晦气。”
这么多年,凌云骂人的功力不减当年,洛燕珺两人被他骂的哑口无言。
洛燕珺气得全身发抖,用力咬着她青灰的嘴唇,掰断一个珊瑚枝子,在手心搓来搓去,瞳仁亮晃晃的,仿佛两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眼冒金星,恶狠狠地盯着凌云。
“你…你…”
恼羞成怒的洛燕珺,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没料到凌云会当场发飙,直接开骂。
然而还没有结束,只见凌云得理不饶人,指着洛燕珺破口大骂道,“你什么你,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字来,说你是蠢驴倒还是给你面子,我看倒不如说你们是一大一小两头哑巴蠢驴,蛇蝎心肠,阴险歹毒,竟然当众允许下人谩骂自己大姐,我看你就是个畜生,毫无羞恶廉耻之心。”
洛燕珺突然大叫道,“你…你怎能如此蛮横无礼!”
凌云嗤笑一声,被她的回答逗乐了,明明是她满嘴胡言乱语,现在竟然倒打一耙,说他无礼,真是无稽之谈。
“我无礼?我好端端站在这儿,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我就是一顿谩骂,像你们狼心狗肺的人,还需要有礼吗?”
洛燕珺没有说话,此时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向来只有她打骂别人的份,如今却被外人百般辱骂,让她感受到了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委屈。
顷刻间,洛燕珺那长长的眼睫毛,如小扇子般的扇动,泪珠在扇子后凝成,终于小扇子遮挡不住泪珠,一颗颗掉落,渐渐地泪珠凝结得越来越快,一串串的掉到地面上,碎裂。
她缓缓地蹲下,泪珠不再形成或者说看不到泪珠的形成,只见她的肩头在急促的抽动,如瀑的长发低垂挡住她的脸颊。
洛燕珺被他骂哭了,凌云有些意外,没想到如此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哭,不过他可没有心软,对待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要不是见她哭了,他非继续骂不可!
身在一旁的小芳,原本见争执不过,刚想喊人,却忽然发现小姐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当即破口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府里进贼了…”
小芳为了防止凌云逃跑,在大声喊叫下人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他当做贼人来对待,想着若是凌云撒腿就跑,府里的人定会将他逮住,让他无处可逃。
然而让她失算的是,凌云不仅没有逃,反而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她们,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看笑话一般,这让她的恨意急剧增加。
小芳摸着自己生疼的脸,蹲下安慰道,“小姐,您别难过,府里马上有人来了,到时候定要好好教训她。”
果不其然,当听到洛府进贼,洛府下人闻讯赶来,带头的正是那肥头大耳,尖嘴猴腮的陈管事。
前脚刚停下,陈管事气喘吁吁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贼人…贼人在哪?”
洛燕珺从地上站了起来,眼里蕴含着泪光,从而没有回话,见状小芳立刻指着凌云,大声吼道,“就是他,他就是闯入府里的毛贼,陈管事您赶快将他拿下,押下去好好教训他。”
陈管事顺着小芳的手势看去,这一看才赫然发现,小芳口中所谓的毛贼,正是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凌云。
陈管事当然知道凌云跟洛天依的关系,况且已经得到老爷的默认,一直以来,都是在洛府畅通无阻。
身为夫人的下人,陈管事自然是想找凌云的麻烦,当初在门口拦截就是最好的证明,然而对方并不怕他,每一次都将他骂的一无是处,最主要的是他还无可奈何,久而久之,他也就断了报复凌云的念头。
现如今,见到洛燕珺的贴身丫鬟这般言语,陈管事面露难色,心里知道凌云就像个刺猬一样,你不惹他,他绝对不会主动招惹你。
但你要是惹到他,不仅会碰得一鼻子灰,还能被他骂个半死,最主要的是,这人仗着举人身份,只要老爷不发话,还没人敢动他。
虽然极其不愿意开口,但陈管事还是对洛燕珺解释道,“这…小姐,这人并不是毛贼…”
小芳见到陈管事第一时间并没有动手,只是停滞不前愣在原地,想要说什么,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根本等不及陈管事说完,就马不停蹄催促道,“陈管事,你还愣着作甚?你是没发现毛贼吗?”
小芳本就忍无可忍,再见到陈管事到来,心中原本燃起希望,然而陈管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动手抓人的征兆,让她不满威胁道,“陈管事,就是他,欺负我们小姐,要是不好好教训他,我看你怎么跟夫人交代?”
“嗯?”
陈管事眼睛一睁,不满地瞪了小芳一眼,心想你算个什么东西,竟胆敢出言不狲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