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没想到洛景同会这么决绝,连一丝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将话说死。
她突然意识到是否太冲动,竟然敢跑到书房来指责父亲,还当着他的面威胁他,从而造成如今这番局面,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思来想去,只能软下来道歉。
“父亲,女儿知错,女儿一时冲动,还请父亲会原谅,但女儿与凌郎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还是父亲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凌郎。”
左一声凌郎,右一声凌郎,听得洛景火冒三丈,心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所谓的凌郎,是如何埋汰你的家人的?
想让他高抬贵手,想都别想。
洛景同用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劝告要心平气和,同时面无表情道,“下去,从今以后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有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出府。”
“父亲…”
洛天依还想说什么,只是被洛景同制止道,“下去。”
说完不去看她,而是朝门外大声喊道,“福安,进来将小姐请下去。”
知道求情已然没用,洛天依愤愤不平,直接怒道,“无需福伯,女儿自己有脚,自然会走。”
说着直接转身离开书房,留下惊愕的洛景同。
他看着洛天依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少年,忤逆自己。
这是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事,那混账玩意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这般为他神魂颠倒。
想着,不禁有些后悔,感慨万千,这些年到底还是忽略了她们,就连妹妹,如今想见上一面,难如上青天。
自从福安听到吩咐,进来之后,就看到洛景同一直在那长叹短吁,特别是小姐走后,愣在原地,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迟迟不动。
让他不免有些担忧,小心翼翼问道,“老爷,您还好吧?”
听到福安的话,洛景同一惊,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福伯,你说这些年我是不是做错了,都没顾得上那两个孩子,看着她长得越来越像依萱,我这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一样。”
福安叹息道,“老爷,那件事都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放下吗?”
“哎!人上了年纪,就越来越会回想过去,特别是这次,天依这孩子,竟然会为了门外那个混账,当面指责老夫,真的是将老夫吓了一大跳。”
“老爷,您别伤心难过,小姐还小,只是一时冲动,等停下来,自然会同您赔罪的。”
“难说,难说,刚刚见到她坚毅的面色,怕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福伯,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刚刚天依说的那些话,老夫听了,感到莫名的揪心…”
洛景同不停地说,福安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做一个倾听者。
说到最后,洛景同神色一凝,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看着福安语重心长道,“福安,你去打探打探,今日在外的那混账,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人品性还是身世,都要将他查个一清二楚。”
“老爷,莫非您这是?”
洛景同没有接话,只是低落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吧!”
“是,老爷。”
福安听得吩咐,缓缓退去,直至门口,将门关上。
画面一转,来到门外。
话说凌云自从看着所谓的大叔进了洛府,整个人像魔怔一样,哪怕是回到李家,依旧没有生气,整个人垂头丧气,黯然神伤。
杨二狗看着万念俱灰的人,担忧道,“少…少爷,您没事吧?”
哪知凌云根本不理他,就坐在床上,两眼空洞,长吁短吁!
杨二狗急得如同无头苍蝇,没有头绪,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天,第二天,直至第三天,凌云才缓过来。
这天,凌云突然作出决定,喊来杨二狗,似乎又要大干一场。
“二狗,快进来。”
杨二狗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搓着手笑眯眯的走进来,问道,“少爷,小的来了,您有何吩咐?”
杨二狗进来之后,凌云看着他,细心叮嘱道,“二狗,你去给我打听,我那岳父大人的底细,记住,一定要准确。”
“少爷,您这是?”
“嘿嘿,去吧!”
凌云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通过杨二狗的四处搜寻,凌云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通过仔细琢磨,他打算再度出手,只不过这次的目标转向洛景同。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说服了洛景同,他才能达到想要的目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洛景同点头,他们才有机会,才能见面。
至于凌云做了什么计划,拭目以待。
既然进不去洛府,那就蹲在洛府门口。
这天不到卯时,凌云就蹲在洛景同上朝的必经之路的门前,待到马车到来,凌云亦是不动,直到洛景同出现,凌云这才猛地站起身来。
小跑来到马车旁,朝洛景同作揖一礼道,“岳父大人,小婿给您请安了。”
话说洛景同正准备上马车,谁知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串出一个人影,将他们一行人吓了一跳,刚想说将人抓起来,谁知那人却突然朝他行礼请安,嘴里还喊他岳父大人。
绕是三十有七,还是被这个无耻小人给震惊到,万万没想到,消失几天的无赖又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在洛府门口蹲着他,真是可恶至极!
特别是看到凌云那副讨好的嘴脸,他恨不能直接将他戳烂,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洛景同心想,若非他心善,不想计较,若不然非让人打断这混账的大腿不可。
谁知他没让人去找麻烦,这货倒好,竟然不知羞耻的主动上门,且看其模样,似乎是要磕上他了。
洛景同出门,原本温和愠色的脸,自从见到来人之后,几乎变成狰狞之色,他说话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周身带着丝丝寒气,哪怕有心克制,但还是让凌云清晰感觉到他的愤怒。
洛景同张着嘴,一句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