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洛家管事,竟然在洛家门前,被人嘲讽成阿猫阿狗,这无疑是踩了陈管事的七寸,使得他怒火中烧,立眉瞪眼,恨不能立即将此人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你狂妄,活生生就是个野蛮子,还想见我们小姐,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今儿我就告诉你了,只要有我在这,这辈子你都别想跨进这个家门,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我奉劝你,趁我们大人没回来,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直接让人将你轰走。”
果不其然,这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下人,一旦被人戳中痛处,就会当场暴跳如雷。
凌云立在原地,笑吟吟打量着陈管事,饶有趣味说道,“陈管事,莫非是在下看错了不成,你怎地突然间这般生气,气大伤身,可不要因为在下言中了,就这般恼羞成怒。”
陈管事脸色不停变换,头上仿佛笼罩着大片黑云,迟迟不散。
凌云再度说道,“对了,陈管事,在下得再次提醒你,本少爷乃举人,有功名傍身,我觉着就算在下站在这儿,你也不敢碰在下一根毫毛,你敢碰我一下吗?”
说着,凌云不忘挺了挺身子,火焰上涨了几分,似乎在向他挑衅。
要说凌云为什么这么硬气,其原因就是这些天他想上门拜访洛家,或是想传一封信到洛天依手里,谁知他们竟然连洛家第一道门都进不去,气得他火冒三丈。
曾听闻京都的人高人一等,说话喜爱盛气凌人,这倒没什么,主要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这让他无法接受。
与其爱要面子活受罪,不如放开手来,请帖送上去不给进,那他就赖在门口不走了。
哎!就在洛家门口,耍起了无赖。
陈管事听完,气得直跺脚,觊觎他的举人身份,不能动手,否则哪里还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你…你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本管事懒得跟你吵,你爱走不走,反正想见小姐,门都没有。”
说着就要紧闭大门,不再跟他争吵。
眼见陈管事又要将门关上,凌云转悠着眼睛,急中生智,若有所思道,“陈管事,在下不认同你说的话,你家老爷虽然是侍郎,但那也是我家岳父。”
“你这样将未来的姑爷堵在门口,让其吃闭门羹,手里还拿着大混子想要打姑爷,你就不怕日后,我岳父大人找你秋后算账?”
凌云左一声岳父,右一声岳父,叫的可谓是朗朗上口,听得陈管事直犯迷糊。
前面几次耍无赖,陈管事勉强还能承受得住,现在这野小子,竟然不要脸的叫嚣自己是洛家姑爷,称他们老爷为岳父大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岳父?
姑爷?
这两个名称出现在陈管事的脑海,使得他瞠目结舌,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
哪天凌云不知臊的,在那不要脸的重复叫嚣,甚至害怕他听不清,一连叫了三次。
陈管事硬生生就被他气得要死,脸上的表情一会青,一会紫,直至黑紫,哪怕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一遍遍告诉自己,莫要跟这种无赖生气,不值得。
哪知心里越压制越觉得气不过,总感觉这边这口气压下去,那边那口气又上来了。
看着这瘦不拉几的南蛮小子,如同阿猫阿狗一样的货色,竟然也想高攀他们洛府,当真是不知死活。
气愤填膺,忍无可忍,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造孽不可活!
倘若今日不将其狠狠教训一顿,往后其他学子也学他一般,来到洛家门口,叫嚣自己是洛家女婿,那岂不是乱套了?
如此一想,陈管事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朝其破口大骂道,“你…你小子,你不要脸,枉为举人,大言不惭,出言不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甚么身份,也想高攀我们洛家小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耍泼,赖在这儿不走,我…我就直接报官,让衙门来将你抓走。”
陈管事原本想说,再不出去,直接让人乱棍打死,但一想到凌云有功名在身,“打”这个字眼,格外烫嘴,只能威胁其说报官,希望他见好就收,尽早离去。
然而凌云怎么会怕,他都已经不要面子,豁出去了,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凌云挺了挺身子,将他的话视若罔然,反而振振有词道,“陈管事,不是在下说你,你怎能一根筋呢?我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盯着陈管事,目不转睛,一字一句再度重申说道,“我,凌云,洛家姑爷。”
陈管事瞳孔逐渐放大,瞪着眼珠子,愣在原地,头昏晕眩,转不过弯来,被他说得一愣接一愣。
错愕间,凌云继续说道,“就凭你还想报官抓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你是脑子有毛病,不然怎会连远近亲疏都拎不清?”
“小小管事,竟然还想报官抓姑爷?不得不说,下人抓姑爷这事,你在京城头一份,我都不明白,你哪来的勇气?梁静茹给你的吗?抓姑爷,这等事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搞笑,岳父大人知道吗?你莫不是天庭请来的猴子,跑到这儿来耍杂技。”
陈管事听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凌云讲的什么梁静茹,什么天庭派来的猴子…这都是什么,为何他全然不知。
凌云不管不顾,一直喋喋不休,慷慨激昂道,“我奉劝你,快些让我进去,要不然待会岳父大人回来,保不住将你乱棍打死。”
“你歪脖子作甚?说你呢,你还歪脖子?赶快将我请进去,要不然待会必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坐不住的陈管事,捂着耳朵大声吼道,“够了,你这小子再不走,别怪我下狠手。”
“来呀!你倒是来呀!我就站在这,看你敢不敢动手。下人打姑爷,这事要是传出去,洛家可就因为你出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