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凌云头也不回,低着头假装向前走。
走了几步,斜着头向后瞟了一眼,发现有人跟着,于是他果断加速。
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胖子的视野中。
后者微微一愣,显然没意料到凌云,会突然加速。
于是他急忙小跑上前,不曾想,凌云就躲在墙角,笑吟吟地看着他。
胖子一脸尴尬,抬头朝四周看去,假装若无其事,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心虚。
凌云也不揭穿,昂首挺胸走进了一家首饰店铺,胖子紧随其后跟着进了门。
“老板,你这有什么好点扠子?”凌云看着一排排挂着的扠子,犹豫不决地看向一旁打瞌睡的老板道。
“你要什么价位的扠子?”老板睁开眼,并没有起身,看了一眼他淡淡道。
“二三两左右的吧!”看到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凌云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发作。
一听只是要买二三两的东西,老板只是指了指架子上的扠子,不耐烦道,“那边,自己挑。”
说完便将眼睛眯起来,继续刚才的打盹,不再理会凌云二人。
一旁的胖子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老板打瞌睡的桌上,大声喝道,“你什么东西?本少爷跟你买东西,你还装模做样爱答不理?你个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
谁知他不屑地看着胖子,讥笑道,“呵,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本店的服务就是如此,任你爱买不买。你若是想买便买,不想买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你...”胖子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凌云拦住了。
凌云拉着他,快步出了店门。
哪怕是出了门,胖子怒气依然不消,歪着头气呼呼对他问道,“凌云,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骂他?那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凌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回道,“先消消气。”
紧接着又道,“你骂他作甚?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自己受罪,再说了气大伤身,我们无需理会他,前往下一家就好。”
胖子随即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也就没有再继续发作。
凌云二人跨过对面街,重新进了另一家首饰店,这家刚好在方才那家的斜对面。
刚进门,店老板立即跑上来招呼道,“两位爷,你看有什么需要的?”
与前面那一家相比,服务态度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在客人为上帝的这家店里,凌云挑了六个扠子,都是银钗,他可买不起金钗。
原本只打算买五个的,想着五娃还小,用不着。
但一想到她那调皮捣蛋的模样,不给她买,估计又得闹他了。
六个银钗,原价二两半,店老板只收了二两一个。
原因是胖子买了一个纯金的,二两重,花了三十几两。
所以就给他最实惠的价格,没想到是自己要来买东西,到最后还是沾了胖子的光。
凌云又买了三面镜子,还有梳子之类闺房的一些物品,他家姊妹多,却连一面镜子都没有,所以趁着有钱,给她们备上。
凌云买的镜子,只是跟他两只小手并拢起来这么大,非是他不想买大镜子,而是买不起。
他没想到店里普普通通的一面长镜子竟然要十五两银子,害的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以为老板在割他韭菜。
可是听到店老板说,镜子都是从其他国家运回来的,所以价钱比较高,十五两银子,几乎是成本价。
凌云这才死了心,买了三面小小的。
总共花了十八两,凌云掏钱的时候一阵肉疼。
胖子见他抠门的模样,原本想帮他给,但却被她严词拒绝了。
“凌云,你怎么尽买些女人的玩意?难不成你要回去相亲了?”看到凌云买的都是女人的用品,胖子笑吟吟打量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胖子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家里姊妹多,当然要多买点。”凌云白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
“学政大人已经在催了,让我们尽快定好前三名。还有几个时辰就要放榜了,老家伙们,赶快做决定。”衙门内,五六个人坐在一起,其中一人说道。
这里的人,因为经过这几日不停地阅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但好在除去前三名,其他人的名次已经评完,最终仅剩这前三名。
未评完的试卷名字是封闭式的,任何人也不知道谁是谁,所以并没有滥用职权的机会。
“老夫倒觉得这份不错,诗赋出彩。”
“你手里那个策论过于片面,单会赋诗有什么用?倒是我手里这个,策论意义深刻,一气呵成,显然在这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再看他的其它文岁没有他的策论有高度,但同比来说皆出彩,唯独诗赋差了些火候。”
众人拿来传阅,发现他所言句句属实,单就是诗赋差了点火候。
“这样吧!我们评完再给学政大人过一遍看看。”
说着就将次卷打了个一,随后便将此三人的文章,上交给知府大人李怀仁,再经他的手送到学政手里。
待学政大人过目后,将考卷传了回来,并带了一句话:按众人评比排名即可。
是以,院试的所有成绩,在这一刻终于敲定好,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拆开封条,赫然发现案首的考生竟然只有十岁,不由得惊叫起来。
“何事?这般大惊小怪?”副考官突然出声,声音略带怒气。
这里的人不是他的左膀右臂,就是安州府内有名的大儒,怎能这般没规矩。
“大...大人,案首竟然只有十岁。”那人支支吾吾,张口结舌,显然是被案首的年龄给惊吓到了。
“哦?竟有这等事?”上方安州知府不由得激动起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考卷,凌云二字映入眼中。
安州知府李怀仁,思凝片刻,暗自嘀咕道,“是他?”
想不到那天之人,竟然会被评为案首?
于是他又仔细查看试卷,发现确实没有问题,此水平评为案首实属应当,只是这个年纪,怕是容易出事啊!
李怀仁细细琢磨,安州府本来就人才薄弱,如今出现一位十岁的案首,他自是欣喜若狂。
这些年来安州府中举的考生,只有寥寥数人,连续两届会试,竟然无一人上榜。
身为安州府的最高长官,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有多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