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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露锋芒(1 / 1)


不觉间,夜已深,夜雨悄无声息的下起来。

江无尘的计划白霖没有干涉,一路的路程都由他自己安排。

落脚的地方是九霄阁最后的地带,小镇里人烟稀少,找了家客栈安息整顿。

这一路主要是沈桑的人在暗中保护所以很顺利,一只信鸽落在窗角。

“一路顺风,不要逞强。”

是九龙的字迹,她取出通明水洒在信上,纸上原有的字迹消失。

“今日有南宫弟子下山。”

新内容很快消失,信烧成灰烬。

南宫派的只能是大弟子楠枫,也就是她的亲弟弟苏木楠。

第二天启程的很晚,太阳已经有下山的兆头,阳光淡淡的照着林荫道。

雇的马车车夫是个话痨,一路上来自言自语了一个时辰,江无尘偶尔说两句,跟在马车旁边的白霖专心骑着马,一语不发。

小道两边沿着山道往上,两侧林木逐渐密集。

“白姑娘骑累了吧?”

车内的人说话,车夫回应的积极:“是啊,这姑娘家家的骑了一路了,车里很是舒服的!”

“多谢好意。”

她依旧不领情。

车夫摸了摸胡须开玩笑道:“我看二位是闹别扭了吧,俗话说啊这夫妻没有隔夜仇,姑娘这是受什么大委屈了,可与老夫讲讲。”

里面的江无尘轻笑了一声:“老头你觉得是我欺负了她?”

“肯定是公子你啊,我看这姑娘脾气好得很,一路来一句怨气都没有,换别家的早哭哭啼啼闹了不是?!!”

白霖不想再听这二人传,终结话题:“您看错了,他是我的主子。”

车夫一听就猜到这二位可能是有江湖背景的人便闭嘴了。

月亮挂树,最后选择在一家破寺庙里躲雨,车夫出门寻些药草,火堆前两个人各想各的。

“护法是睡了?”江无尘百无聊赖地用那金贵的扇子煽火。

“何事?”

“既然睡不着,那我跟你说些正经事吧。”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取暖。

“你可知我为何选你伴我左右?”

“不想知道。”

白霖闭目养神。

江无尘不吐不快,擦完的果子扔给她。

“我与九霄阁的合作是各取所需而已,我选了沈桑信任又能力最强的你,不是在给我自己添堵,从我的立场讲是相信你的实力。”

白霖接过果子,咬了一口重申一遍:“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理由。”

“白霖。”

江无尘收起笑嘻嘻的虚伪模样,火星在他深沉的瞳孔冒起闪点。

两人视线碰撞。

“我想我们可以单纯以合作者的角度一起走这一遭,我不会让你去生去死,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关系。”

白霖添了个柴火讲:“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沈桑既然让自己跟着江无尘就说明这个人暂时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江无尘笑了笑道:“你可知道继位卷书?”

“听过一些。”

十年前逍遥境被血洗,几乎整个武林都知道了这个卷书的存在,南周皇族一脉无任何人生还,但传言还有一位皇帝私生子,而这位太子的如今身份就在卷书里。

“十年前来彼岸山的各路人马都收到过一封信,没有人知道是谁发信鸽向四方散步的消息,信里写着卷书的准确位置,就在逍遥境,我幼时听师兄们讲过这个卷书,它的确在我师傅手里,也确实有太子的身份,但出事时早被偷走了,我记得那人右眼角有块灼烧印记。”

所以江无尘的第一个计划就是要找此人。

“这几年风平浪静,怕是这卷宗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吧。”

“的确,想打开这卷宗还需要钥匙,而这钥匙被分成两半,一半留在历代盟主手里,一半不知所踪。”

白霖继续添柴,这些年对于卷宗的事情各门都是暗中调查,想起来找九霄阁杀南宫掌门人独女的人给的东西就是关于卷宗的消息,可是沈桑手里只有一半图,另一半并没有拿到。

江无尘坦白道:“其实沈桑手里那半张图我也有一张,而且不只是我。”

事情开始复杂。

白霖眼珠一转猜中:“还有南宫。”

二人心照不宣,江无尘起身在地上铺了些杂草:“南宫掌门人手里那一半钥匙也拿出来了,就在前天下山的楠枫手里。”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火烧声。

这时老车夫跑进门来,他穿着雨披却还是湿了腿脚,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边要把衣服烧干:“二位还没睡啊,我猜测明天中午还得下暴雨,所以只能凌晨走啦,争取暴雨之前赶到附近的小镇。”

江无尘示意让白霖过去睡草铺上,自己依着大木柱扇子盖上脸睡过去。

门外大雨哗哗声盖过身后车夫的鼾声,她困意散尽一个人站在残块屋檐下。

此次下山的肯定不仅仅只有九霄阁跟南宫,这些年卷宗的影响力是可想而知的,这一半钥匙在楠枫手里估计是众所周知的,它带来的危险不可估量。

她歪头看到庙里高大威严的神像,张牙舞爪的神态,像是在预言什么,几道雷电劈的外头恍然白昼。

凌晨乌云散去,屋内的光线重复光亮。

白霖骑的那匹马昨晚受了惊吓没了踪迹,她在车外站着,车夫打着哈欠:“昨晚这雷大的,二位没睡好吧?”

里面的江无尘侧躺着困意绵绵闷声道:“没睡好的是白姑娘吧。”

白霖在外头抱着手臂上路来她的警觉十足,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无暇顾及这两人的对话敷衍道:“嗯。”

突然车轮碰到什么东西歪了一侧,她没站稳脚晃神,一只手抓住了她手臂拉了进去,她双手敏捷抓住了窗两侧才没摔在江无尘身上。

江无尘瞧着她眼尾上扬,他的手放开话音带着倦意:“坐下来眯会儿吧,这路上不会有危险。”

白霖松开手站稳脚:“多谢好意。”她本要出去余光瞥到江无尘手里的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子,在那只套着护甲指刀的手里揉搓。

她是弄明白了刚才好好的路怎么突然晃动,合着这人在玩呢。

江无尘撇嘴一脸无辜道:“这不是怕你不听话嘛,坐下来歇会,接下来的路程凶险万分,没休息好哪来的精神,是吧老头?”

外头车夫哈哈大笑附和道:“是是,姑娘你就坐会吧。”

最后妥协完成,白霖坐在一边调息。

乌云压顶,终于赶到了龙门镇。

龙门镇是紫云城的边城,这里是交通要塞,地盘小确实个有钱的,四方会时代居住地。

下了车,镇门口生意兴隆,虽然乔装的有模有样但还是能瞧的出来各角分布好的四方会弟子,习武人的身板比不习武的腰板会挺直许多。

江无尘给了车夫一袋银子讲:“就送到这儿吧,劳烦了。”

车夫虽不理解为啥突然不让送了但也不敢不从,连忙道谢,而后用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讲:“往西再走一个时辰就会到西川。二位保重。”

江无尘领会,车夫也是个实诚的人,这是在告诉他们遇到麻烦可以求助西川木家,五大家族之一,木子缘的家府。

这可是四方会自然不敢叫板的主。

四方会也不是些粗鄙不堪的莽夫,进了镇也没人真敢动手。

走到半路却有掌柜上门专门服务,说是订好了酒馆,掌柜没有隐瞒,坦白道是四方会掌门人意思。

酒馆满席,安排了二楼的上座,早摆好了酒席,来接客的是位年轻的公子。

玉光宗首席弟子周棋。

周棋作揖:“我等在此恭候已久,幸会幸会。”

江无尘回礼,三个人坐下。

“这待遇如此厚重,玉掌门可真阔气。”江无尘先喝了杯酒再夹菜,相当不客气。

周棋带笑和言:“不不不,师傅说了这点微不足道,江少侠若不嫌弃可以来府邸坐坐。”

江无尘给白霖递了筷子回:“先不谈这些了,如此好的酒菜可别浪费。”

白霖接过,心里留意下面摆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四方会的人。

周棋倒酒敬酒:“江少侠说的是。”

三个人各怀鬼胎吃着饭。

雨倾盆而下,乌云黑压压一片,才至申时,天色已昏沉下来。

酒馆门口已经有两辆马车来接,周棋座一辆引路。

江无尘撤了帘子。

“你猜玉光宗知不知道剩下一半钥匙消息。”

白霖摇头:“他估计以为你知道。”

江无尘也这么认为。

“这玉光宗当年也在前往彼岸山的人里,后来半路返回,我想他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

马车很快抵达目的地,四方会建筑楼都是红漆红木建成,弟子都是棕红色搭配,府邸建的气派。

进了正殿,玉光宗一袭鹅黄锦袍端坐在那里,见他俩没有过于客气,只是唤了句:“赏座。”

周棋下退,殿内其余弟子也走光。

玉光宗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想必二位也知道玉某的意思才赏脸来这里的吧。”

江无尘端着茶杯,直截了当告诉:“我不知道卷宗的下落,还有钥匙。”

玉光宗沉了沉脸道:“想想江少侠也不必隐瞒什么,那玉某送你个消息以表诚意。”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密信扔给江无尘。

“这一半钥匙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东阳城,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卷宗的消息倒是很新鲜,在此不久前武林大会时候我手下的人探到金夕城附近有个可疑的人出没,是个叫张清,外号飞鱼,这人好巧在十年前逍遥境出事的时候也出现过。”

江无尘心里整理消息,他要找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叫张清的,密信打开是个地名。

清秋道云水间客栈。

玉光宗下了位子讲:“如今各门都相互牵制,玉某是脱不开身的,但我相信此人跟江少侠颇有渊源,如果真有关于卷宗和钥匙的消失,希望少侠能告知一二。”

江无尘应声:“多谢了,玉掌门这么阔气我自然不会忘记。”

玉光宗叫来一个丫头吩咐道:“今日天色已晚,二位在此休息吧,何时离开我再让棋儿送人。”

丫头领着二人来到府内偏房安顿好。

夜色已深,江无尘坐在窗前吹风。

关于这两半钥匙先取哪个犹豫不定,南宫那几个弟子很快也能知道这个消息,若先找到了又是麻烦事情,他们的行程消息在鸣风的掌握中,所以不出意外能帮上忙阻拦一二,争取时间。

胸口骤然急促,江无尘手扶住窗,立马关上,人躺上床最大程度忍耐,不让外头人听到动静。

抓被子的手青筋毕露,好似全身的血都在膨胀,久久不能平息。

屋内烛火惺忪,半个时辰过去他终于松开了手,幻吸了口气。

这种钻心痛就是捷径练功的代价,当年他命悬一线才逃出逍遥境颠沛流离,跟一群难民生活几个月,一路遭受的苦难让他绝望,他心中有恨,十年来没有一次安稳的觉,他梦里都是血,师兄弟们嚎叫声,有几百只手在伸向他要把他拉入深渊。

复仇是活着的目标,可江湖中他微不足道渺小如尘埃,随便一个人都能掐死他,他利用这身异血突破境界,用半个月的时间拥有他人几十年的功力,代价就是每五年承受几次剜心痛,现在反噬更频繁,一年没过就开始。

他伸出手摸到水壶灌了一脸水,脸上烧才退去。

第二天阳光刺眼,周棋将来送客,道了句江湖再见,路上的确没有四方会的人跟踪。

这回车夫是个年轻小伙子,一脸苦相,自各自的执行工作,没有任何感情。

密信上这个地方就在幽都东南处,马车一路跑向东南,靠近幽都稀有的鸟叫声越发多。

这一路基本每十里处就一座驿道大客栈大酒馆,人流繁杂。

傍晚进了一片小盆地,山川绕圈,山前山后都长着茂密的丛林,夕阳洒在绿油油的山上折射着耀眼的彩色光圈。

最近的酒楼是个三层楼,破旧的屋檐瓦片,几步远就能闻到浓浓的酒香。

酒馆门口歪歪扭扭几个牌字:一壶醉梦。

名字是土的但酒是真好。

江无尘分了小伙子一坛酒,可人家不领情,白霖又滴酒不沾只好自己喝着。

“这么好的酒竟然没人陪我喝,啧啧真是失兴。”

江无尘摇了摇酒壶配着小菜吃的香浓。

小伙子见不得这人嘴脸离白霖坐进了些小声嫌弃道:“小姐姐干嘛跟着这么浪荡的人?不如随我走吧,我闭眼都能帮你寻个比他好百倍的男人,余生吃香的喝辣的不成问题!!”

他见白霖神色依旧举起三只手指郑重道:“我发誓!”

“小伙子真是胆肥啊,从我这儿偷人?”

突如其来的耳旁声男孩吓了一跳,没坐稳摔了个头朝天,一脸惊呼:“你属什么的耳朵这么好!!”

江无尘把人从地上一手轻松拉上来讲:“出去喂马,没我招呼不许进来。”

男孩是个倔脾气顶嘴道:“凭什么?”

江无尘把酒坛子放回桌上,眼底带着笑意,但男孩感受到的是杀气。

“要不你猜猜。”

男孩胆小怕事只好殴着气跑出门到门口喂草。

江无尘脚抬上桌,手臂当枕头,挂上那让人寒彻骨的笑容道:“别装了。”

此言一出,人声鼎沸的酒馆立马静下来,只有白霖动筷子的声音。

所有人目光投向一楼两人身上。

肃杀之气盖住整座酒馆,人人眼里含着一把利刃。

白霖吃完最后一片青菜放下碗起身。

一枚暗器扔向她,白霖手指间捏住了飞刀,抬眸瞬间扔回去直接插在扔暗器的那人心脏,瞬间毙命。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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