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你去告诉百官,让他们管好自己的老婆,管不好朕来帮他们管!”
???
孙承宗和黄宗羲听着这话怪怪的,你自己后宫都那么多妃嫔了,还要管别人的妻妾。
“万岁爷,此事,还是让德冰去办吧。”
一向热爱工作的孙承宗,今天居然对李折的要求予以反驳,这让李折感到很是纳闷。
“为何?”
“那些闹事的当中,有几个为首的,他们家老爷之前或多或少都跟臣有些过节。”
“你在朝中还有敌人呐?”
“唉,都是为朝廷做事,有时候难免意见有分歧,我想,他们本性应该不是坏的。只是这次竟然敢出来闹事,莫不是,”
孙承宗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莫不是什么?”
“臣觉得,这次事件,应是有人背后指使,不然,他们绝不敢这么嚣张。”
“哦?那你觉得会是谁?”
“臣不知,但是肯定是内阁中人,能指使这么多官员,绝不是平庸之辈。”
“一定是魏党余孽顾秉谦!”
黄宗羲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这个人,反正只要说起魏党,他对其成员是如数家珍。
“顾秉谦?他现在好像是内阁首辅吧?”
“是的万岁爷!”
“孙老以为,是他的可能性大吗?”
“不好说,臣感觉这次事件的矛头是朝臣来的,所以,不一定跟魏党有关系,况且魏忠贤已死,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出头的!”
“孙大人,你就是心太好了,以为魏忠贤死了,这帮奸恶之徒就能消停了吗?他们这是想另立旗帜,来对抗你!”
“我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但是你怎么能肯定就一定是魏党余孽呢?你太激进了德冰。”
“好了好了,你俩也别在这争执不下了,黄大人,你赶紧去办你的事吧!”
黄宗羲一脸的不甘心:“臣遵旨。”
出宫之后,黄宗羲绕开闹事哭叫的人群,直奔孙承宗告诉他的那些个大人府上。
在分别明示暗示了万岁爷的意思后,大人们也纷纷叫回了自家的人。
办完万岁爷交待的事,黄宗羲就直奔顾秉谦府上去了。
一向都是嫉魏党如仇的他,直接冲进了顾秉谦的书房。
“顾大人,那些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怎么会是老臣呢?老臣一向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官,招惹那些事做甚?”
黄宗羲笑了。
“我有说是什么事吗?你就急口否认。”
正在处理公文的顾秉谦意识到说漏了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你来找我还能有何事?不就是宫门口那帮妇孺闹事之事吗?”
“哼,你反应倒是挺快。不过,这也不能掩饰你就是幕后主谋!”
“小黄大人,你要再血口喷人,我就要将你请出去了!”
“威胁我?哼!你就是看孙大人深受万岁爷器重,你妒忌,你心思狭隘,所以你找那些官员替你出头,你想要扳倒孙大人,你别不承认!”
“你个黄毛小儿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什么?我乃当今内阁首辅,我需要嫉妒他一个刚刚入阁的新人?他受万岁爷看中,只不过是使一些阿谀奉承点手段,我不屑与之争斗!我做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不容得尔等小人来指指点点,诬蔑我的清白!我会向万岁爷弹劾你,你滚吧!”
听着顾秉谦一顿激烈慷慨的陈词,年轻的黄宗羲被愣住了,他原本心是中坚信的事情,被这么一说就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受到打击的黄宗羲羞愧的走出门去,又想起孙承宗先前说的,他开始觉得是自己冤枉了顾秉谦。
冯英带着人来到了毛羽健的家中。
随着黄宗羲的劝说,那些官员夫人妻妾都回了家去,毛夫人也是见形势不对,停止了大半天的哭哭啼啼,起身回到了家中。
“毛夫人,你说毛大人是奄奄一息回到的家中,我们刑部都没有对他用刑,你这是,是不是回家之前,毛大人去了别的地方?”
“我们坐下说吧。”
毛夫人将冯英带进了屋内。
“昨天,我正在家中做饭,想着他终于回来了,给他做顿好的,结果他说我浪费粮食,现在北方大旱,好多人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我就骂了他几句,说他没良心之类的话,他应该是这几天受了委屈,嘴里嘟囔着回嘴,他平时都不敢顶嘴的,我一下气就上来了,我就打了他,他没受住就一下倒在了地上不动弹了。”
说到这里,毛夫人擦了擦难过的泪水。
“大概是什么时辰?你看他神情虚弱你怎么还能打他的?”
“差不多是未时,我看他也没什么伤痕,我以为他是装的,谁知道受了那么重的内伤。”
“内伤?”
冯英瞬间情绪激动起来,像是发现了盲点。
“刑部就算是用刑,那肯定是免不了皮肉之苦的,怎么会是内伤?况且,据我所知,还未到午时我们就释放了毛大人,怎么会未时才回到家中?这,太多疑点了。”
“我不知道,我又没问他,我以为他是直接回家的。”
“敢问,毛大人的遗体在哪?让我们看看。”
“已经火葬了。”
“什么?你...你这样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还没查明死因你就擅自火葬,你是想毁灭证据吗?”
“人死了不应该早点入土为安吗?还要等你们来折磨他吗?”
明明理亏但是毛夫人却提高音量对着冯英吼道。
“泼妇!来人,将毛夫人带回去,严加审查!”
“凭什么?果然有昏君就有昏官!你个昏官,你不得好死!”
“押下去,押下去!”
冯英觉得事情太奇怪了,他需要把毛夫人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在刑部大牢里,毛夫人被戴上了枷锁。
“在你家老爷死因不明的情况下,你为什么着急的将他火葬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瞒着,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想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你说你家老爷身上没有看到伤痕,这是真的吗?”
“嗯,火葬前,我查了一边他的全身,只有我不小心将他推到后,右边手肘在地上擦破了点皮,其他地方,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
“那这就奇了怪了,他身上都没有伤痕,你为什么诬蔑是我们刑部将他害死?你不讲道理的吗?”
“我...反正他是从刑部出来的,我...”
“你什么你?从刑部出来人还是好好的,失踪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家中,这中间经历了什么谁知道呢?该不会,你在说谎吧?”
“我...我没有说谎,就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就是这样的...”
被这直击内心的一问,毛夫人突然像是受惊了一样,哆嗦着语无伦次。
“冯大人,以我之见就是毛夫人失手打死了毛大人,然后栽赃给我们刑部。”
听到身旁小吏悄悄跟他说的话,冯英眼前一亮,似乎答案就是这样。
“贱妇,你凶悍无道,亲手打死自家老爷,竟然还敢嫁祸给刑部,还在宫门外聚众喧闹,败坏风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
“不是我!说了不是我!我怎么会打死老爷?不是我!去闹事,也是别人给我出的主意。”
“谁?谁给你出的主意,这次你又想嫁祸到谁的头上?”
毛夫人瞬间感觉心灰意冷。
“我不会说的。”
“好,有骨气!押入天牢,我去向万岁爷复命,等候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