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魏忠贤也走了,你也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李折满脸通红的对皇后说道。
“啊?万岁爷今晚不用妾身服侍吗?”
从皇后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她有些失落。
“额...今天先不用了,吧?我还没适应这种事情呢”,李折吞吞吐吐的说道。
毕竟自己还没成年不说,突然跑过来占了别人的皇位,还有一种抢别人老婆的感觉。
倒不是他不愿意,只是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那妾身告退了。”
虽然没太听懂李折的话,但皇后想他应该确实需要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就没再执意留下来。
“老王,你也回去吧,该睡觉睡觉。”
才注意到角落里王承恩已经站了许久,李折也急忙的把他撵了回去,此刻他真的有点累。
“啊...嚯~”李折刚睁眼就打起了哈欠。
看的出来在这皇帝的床上是没有自己的席梦思软床上睡的舒服。
“几点了,不会睡过头了吧?”
李折正翻过身想要去拿手机看看时间,手却在床边空抓了好几下,一下惊起的李折这才缓缓看了看四周。
“唉卧槽!还在这儿呢,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李折无奈的摆着两手,他醒了,这下是真的睡醒了,刚刚还以为自己回到了2018年的世界,现实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梦。
“何事!万岁爷?”
门外王承恩有些懵。
他不知道自己是没听清李折刚刚的话还是没听懂。
“没事没事,你怎么还守在门外呢?”
“万岁爷,今日要同千岁大人前去猎场打猎您没忘吧”?王承恩避开李折的问题直接问道。
“知道知道,马上走。”
李折想起昨天跟魏忠贤的约定。
“唉,玩儿去。”
李折三下两下收拾好起身推开门。
“let's go !”
李折带着欢快的语气对王承恩说道。
“嗯?老臣驽钝,万岁爷方才说的是?”
“啊?嗨,英语,嗯,外语,很深奥的,你不懂很正常,咱们走吧。”
李折刚起床时的烦躁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已经变得开朗阳光,精神十足!
坐在十六个人抬的龙舆上,李折感受到了皇帝出行的威风,后面跟随了除王承恩外还有几十人,这么大的排场,他可是第一次享受。
“万岁爷到!”
随着王承恩的高声通报,李折来到了猎场门口。
只见魏忠贤还有他身后站着的十几个锦衣卫都齐刷刷弯腰行礼。
“恭迎万岁爷!”
大庭广众之下,魏忠贤这次还是给了李折一点儿面子。
不等龙舆稳稳停下,李折便着急的拨开帘子跳了下来,他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
“平身吧!”李折漫不经心的说道。
看着眼前高大的房屋,李折充满好奇。
“这里面有啥啊?”
“万岁爷,请随我来。”
魏忠贤引着李折走到前门,令身后锦衣卫打开了大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李折看到了数十匹膘肥体壮的骏马,还有一股扑鼻而来的马粪味,李折忙一边袖子挡着口鼻一边袖子扇了扇旁边的空气,这些马儿大部分都昂首挺胸颇有气势的站着,只有围在最中间的一匹很是瘦弱,一直在左顾右盼心神不宁,好像饿的不行在寻找着救命稻草。
李折没有在意这匹瘦小的马,殊不知这是魏忠贤让人故意这样栓的,暗示他“崇祯”弱小无依,被周围膀大腰圆的强敌们环伺着。
魏忠贤略带阴笑的看着李折,但是李折现在哪会管你这些暗示,他还没长那心眼呢。
接着李折抬眼望向楼上,这栋房子内部是上下层的结构,下面本来是一片空旷的室内靶场,结果魏忠贤今天非要把马儿都弄过来,弄的一楼是屎臭难闻,二楼就是放一些弓箭啊,护具这些用品的。
“万岁爷,咱们先上去穿一下护具吧,老臣专门为您打造了一副银甲,此甲刀枪不入,轻便如绸带,您要是戴上此甲,定可保您出猎无恙,不惧虎狼。”
二人随着木梯往二楼走去,后面跟着众人。
“又为我专门定做?还不惧虎狼?我是去打猎,可不想去送死,就算有你这铠甲我也不敢去招惹虎狼啊。”
李折心里盘算着,这魏忠贤指不定又没憋什么好屁呢,得小心提防着点。
“来人,取我为万岁爷做的银甲来。”
说罢一锦衣卫拿出钥匙打开货架上一个看着不起眼但上了锁的木箱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银甲,双手奉到二人跟前来。
“老臣来为万岁爷着甲吧。”
不容李折答应,魏忠贤说着就拿上银甲从背后给李折穿上。
说是银甲,其实看起来就是一件我们平常穿的那种小马甲,这甲是否有刀枪不入之防御,只是看的话肯定看不出来。
“唉,有点紧啊!”李折尴尬的说道。
说好的私人定制,还不知道我的尺码吗,这是纯心让我不舒服是吧。
李折穿着确实有点不舒服。
“唉,臣老了,记性不好,不曾想万岁爷的身躯已经变得如此,高大,请万岁爷恕老臣之过。”
“罢了罢了,我们赶紧去打猎吧。”
李折还是很期待在猎场上纵马驰骋一番,因为他还是喜欢骑马的,只是一直在马场里绕圈跑,还没敢出去野跑,这下有机会了,很想尝试一下。
随后众人一起来到了屋外,李折跟魏忠贤走在最前面。
“万岁爷,臣已年老体衰,你也知道,所以今日就不能陪您骑马射箭了。”
魏忠贤突然突然停下来笑眯眯的跟李折说道。
“没事儿,你确实也这么大岁数了,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
李折本来还在想,你个老不死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骑马狂奔不成,这下来看,确实不能。
“今天,就由锦衣卫北镇抚司许显纯,来替老臣陪同万岁爷了。”
“许显纯???”
李折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可比魏忠贤狠多了,他惯用酷刑,屈打成招,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
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李折此刻甚至有种想回家的冲动。
“请吧,万岁爷。”
李折还愣在原地,许显纯已经牵了两匹马走到跟前了。
“上马or回家?上马or回家?....”
李折还在反复纠结着,有点走神了,没有注意看许显纯的表情。
面对皇帝的不理睬,许显纯倒是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然后转头又看了看魏忠贤。
“万岁爷?”魏忠贤稍稍提高嗓门喊道。
李折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二人,在魏忠贤的脸上,他看出了他现在走不了的意思。
毕竟现在是魏忠贤的主场,身后还站着十几名锦衣卫呢,虽说不敢强杀皇帝,但气场上已经完全镇住了李折跟王承恩。
“上马上马”,李折干脆的说道。
不是他不害怕了,只是此刻退缩非但缓解不了尴尬的局势,还会助长魏党的威风。
王承恩把李折扶上马,小声的说道:“万岁爷务必小心呐!”
李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
而许显纯则死左手握住马鞍,一个飞身轻松的跨上马来,并且略显得意的微微一笑。
紧接着两名锦衣卫分别给马上的二人递上了弓箭。
“啊?不用了不用了。”
李折根本不会射箭,今天他也只想骑骑马而已。
“哈哈哈哈,万岁爷,不拿弓箭如何捕杀猎物?难不成,您想骑马撞死它们吗?哈哈哈...”许显纯讥讽道。
“不重要,今天看你表演就行了许大人”,李折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嘲笑,李折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只想着接下来自己玩开心就OK了。
对于李折这种厚脸皮行为,许显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脸上还挂着笑。
二人驾马缓缓往前走到,都做好了策马奔腾的准备,然而李折这边,王承恩还不放心的牵着马呢。
“pia”
“yo aaaa”
只见李折胯下的马两只前蹄突然高高跃起,并伴随着一声高昂的嘶叫。
王承恩眼疾手快迅速使足了劲将缰绳死死的拽住,毫无戒备的李折突然跟着马儿腾空跃起,想要抓缰绳的手没抓到东西,他忘了缰绳还在王承恩手里呢,一瞬间本能的赶紧抱住马的脖子。
年轻人反应就是快啊,这才跟着马儿重重落下,除了差点吓出心脏病,人倒是毫发无伤。
马儿为何突然受惊跃起,李王二人不知。
原来,在他们走在前面没注意的时候,马后突然一只手伸出,横握一把大约十公分的匕首一下扎在马的屁股上。
是东厂孙云鹤,跟许显纯差不多,也是个阴险狠毒的败类。
马儿由于突然被刺痛,本来要抬蹄疯跑起来的,结果幸好王承恩眼疾手快勒住缰绳打断施法,马儿只好把发力点传回了后面,右蹄一下踢在孙云鹤已经往回缩的手上。
剧烈的疼痛让孙云鹤一下松手扔飞了匕首,由于马儿在前,孙云鹤在后,角度的问题,匕首往孙云鹤后面飞去一下扎在躲避不及的一名无辜锦衣卫的右肩上。
两声惨叫接连传出,引得惊魂未定的李折王承恩转头看去,只看到孙云鹤左手抓着右手满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额,咋了?”李折有些迟疑的问道。
见皇帝看过来,孙云鹤只得强忍着痛放松了放松紧绷的脸部肌肉,缓缓地答道:“回万岁爷,臣,被您的马踢了”。
“哈哈,嘿嘿...”
人群中稀稀拉拉的传来几声笑声,孙云鹤立刻愤怒的向身后看了一眼,众人立马止住了笑声。
李折以为只是自己的马刚刚突然失控所以伤到了孙云鹤,不知道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所以指了后面两位锦衣卫说道:“你们赶紧带他回去看太医吧”。
由于两声惨叫是挨着发出来的,李折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个人也受伤了,所以安排好孙云鹤就回过头去了。
“万岁爷,咱换匹马吧。”
王承恩很担心李折,李折也被这马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
“行,换一匹。”
即使闹了这么一出,李折还是没有考虑回宫去。其实在马场骑了那么多次马,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马如此受惊。
很快,锦衣卫就给李折重新牵了一匹马来,这匹马看着比刚刚那匹稍微要矮小一点,但还是比较健硕的。
李折还是由王承恩扶着上马,这次他把缰绳拿到了自己手中,他觉得这样才有安全感,毕竟比起突然的腾空,在空中那一刹手没地方抓更让他害怕。
在他们刚刚发生这惊现又戏剧性的一幕之前,许显纯已经没等皇帝便纵马而去了,李折收拾好了心绪,也慢慢加速往前方远处的树林去了。
正当李折速度逐渐提上来眼看快要进到树林。
突然从树林中间的路上窜出一只黄灰色的野兔,正同样快速的朝李折的方向跑来。
眼看前方突然出现这么个东西,李折害怕马儿受惊,急忙勒住左边的缰绳想要调转马头。
正此刻,一支看不清的箭飞快的从林中射出,直直朝李折的马而来。
只一瞬,离自己马只有大概一米的那只野兔静止在原地,不是他卡了,是那支像闪电一样快的箭正中它的脖颈。
李折调转马头约莫五六米后才停了下来。
然后又调转马头缓缓走到被射中的野兔跟前,低头看了看。
视线又慢慢的顺着野兔笔直往林中看去,然后停顿了两秒。
这时,许显纯骑着他的黑色烈马小碎步的来到李折跟前。
然后一个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愧疚的说道:“臣惊扰了圣驾,请万岁爷治臣的罪”。
然后保持这个动作,等候着李折的发落。
“虽然你刚刚的举动确实有点吓到我,但是你刚刚射杀野兔也是害怕它跑过来吓到我的马,我也是通情达理的,嘿嘿,起来吧。”
李折虽然痛恨许显纯,但是觉得刚刚他也确实想救自己,所以也不好责怪于他。
“不,臣刚刚险些射中,万岁爷,实乃犯上大忌,臣罪该万死,万岁爷若不责罚臣,臣就一直跪着。”
李折有些纳闷了。
“嘿,你这几个人渣,天天飞扬跋扈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今天我放过你,你还非要给自己领罪责,真是奇了怪了。”
李折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看着眼前长跪不起的许显纯,顿了顿,还是给了他个小罪责。
“嗯,就罚你十天不许出家门吧。”
李折还是有点小心思的,对许显纯来说这称不上责罚的责罚,其实是一定程度上限制他跟魏忠贤的亲密往来。
“臣领旨,谢万岁爷不杀之恩。”
听到这个惩罚,许显纯不免忍不住嘴角偷偷上扬。
确实,十天不出门而已,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今天真是运气不佳,状况百出啊,正好,这野味,许大人也捕到了,我们就回去吧。”
说着李折拿起死在地上的野兔,还用了点力气呢,李折心想这王八蛋真是力气不小呢,这箭矢竟被他射的插入土里这么深。
“这野味既是你所得,就赐予你了。”
说着李折将箭还插在身上的野兔递给了许显纯。
“谢万岁爷。”
许显纯很自然的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