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坚缓声道,“沈流卫是邀请过来的三位至尊境强者之中最强的一个,原本他会是茶会上讲道论经的论者,但如今他被你给打死了,那你便要顶上他的位置。”
许宁听罢,心中一哂,沈家他还真不怎么在意,连沈家最强的沈流卫都被他给杀了,沈家的气数也已尽了。
不过,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叶守坚,“我一个天仙境的修士上去讲经似乎有些不妥吧。”
叶守坚没有情感地回道,“规矩如此,不会有人反驳的。”
许宁也想到了茶会内确实有这样一条规则,当论经讲道的论者被另一名修士打死的时候,那此人便要承担论者的任务,向其他弟子们解疑答惑,他心想,正好讲经论道可以将所有各域的弟子们都聚集在一起,他便能更方便的找到其他的气运之子。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便却之不恭了。”
等许宁答应以后,叶守坚就直接开口赶人了,没有半分的寒暄与客套,毕竟他自认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当然不可能将时间浪费在聊天这种无聊琐碎的事情上,许宁早就知道古澄星域的人都是这样的脾性,也不在意径直就离开了。
许宁要作为这次星域茶会的论者这件事,在一个时辰以后迅速地在众修士之间传开了,各域之间的大部分修士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都是支持和期待的。
许宁可是能够直接杀了至尊境强者的存在,如果能从他身上学到几分的经验,虽说不能成为像许宁这般强大的人,但是能学到那么一两分对他们而言,也已经足以受益终身了。
沈元白隐在角落中听到这个消息,无声的笑了,真是好啊,他不是想出风头吗?那就在茶会的主讲台上出个够吧!
即使许宁杀了他的父亲,沈元白还是不认为许宁具备与至尊境强者战斗的能力,因为如果相信了许宁已经能够越级挑战这一点,岂不是说明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许宁吗!那他还算什么天才,他的自尊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因此,沈元白便固执地认为他的父亲之所以会死在许宁的剑下,都是因为许宁手中使用的那把宝剑,那把宝剑绝对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才会让自己至尊境的父亲死去。
翌日,历届以来唯一一个天仙境修为的论者走上茶会论台的那一刻,整个茶会现场都陷入了沉默,无他,许宁实在是太俊美了,尤其是周身的气度更是的不凡。
此刻的许宁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白袍,看上去犹如仙人一般超脱凡尘,一些修士只是听过许宁的名声,这还是头一次真正地看到许宁,瞬间就被惊到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能够杀了至尊境强者的许宁,竟然这般的年轻。而一想到对方不过如此年纪,就已经能够斩杀至尊境的修士,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阵战栗和胆寒。
许宁在台上站定,正准备宣讲时,只听见一道浑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且慢!”
听到这个声音,许宁心中了然地一叹,来了,他就知道,有人根本不可能让他在星域茶会上大出风头。
各域的修士们都愣住了,只见一只巨大的飞行易角兽正悬停在半空中,而那易角兽的背上,正驮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鎏金的服饰,脸上用了一张完全遮盖不住面容的金色面具作为装饰,能较清晰的看到他那张还算是不错的脸,来人抱着手,身上的气势不断地向外扩散,有认出这名修士的人立刻大喊一声。
“是梵昭星域的铁骰客!”
这铁骰客在梵昭星域之中也是一个出名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他来历神秘,更重要的是此人极度喜欢赌,经常去到各个赌场之中豪掷千金,有时候输有时候赢,但他本人却对这些输赢毫不在乎。
而且,对方还具有仁义之心,经常将赢来的仙石无条件地赠送给一些窘迫的修士们,为人也仗义,极具江湖气息,经常会打抱不平,在梵昭星域的普通修士之中具有极强的声望。
梵昭星域的修士们自然也看到了铁骰客,他们原以为对方对茶会不感兴趣,没想到还是来了。但是来就来吧,这贸然打断许尊主的讲话,未免有些过于无礼了。
若是平常,梵昭星域的修士们可能因为看到铁骰客而激动,但此刻他们已经全被许宁的那一剑折服了,自然不会管什么铁骰客。
听到铁骰客这个名号,许宁也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他饶有兴味地望着来人,在通心眼之下,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真正身份,他正是沈元白。
这沈元白的金手指确实不错,在易容的情况下,将整个人的所有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不仅仅是身高和面容,还有身体之中骨骼的一些细微的排列也发生了改变,难怪没有人会察觉到不对劲。
不过这样的把戏对他毫无作用,任由他的外貌如何改变,他的灵魂始终都是不变的。
“这位道友也是来听我讲经论法的吗?”
许宁从容地笑问,但他面上的笑在沈元白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他想到自己的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仗义直言的性子,便直接嘲讽道。
“这届茶会似乎有失公允啊,怎么能叫一个天仙境的修士来做茶会的论者,以他的资历还不够格当其他人修行路上的引导者吧,什么时候,这星域茶会改姓许了?”
这番话就差没直接说许宁是靠关系才成为了茶会的论者,昨日许宁和叶守坚密谈一事,谁不知道。
听到这话,许宁还未说什么,叶守坚便冷漠地道,“规则如此,如若你也想成为论者,可以自去挑战许道友。”
叶守坚这话说的妙,许宁心中叹道,此话直接将沈元白的虚伪和脸面都扒了下来,话里话外直指沈元白就是想要这个论者的位置。
索性,他也随着叶守坚的话飒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