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有意见。”
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大姐夫余木头大嫂的娘家人。
妇人一脸浑肉,人称混婆子,是一个混不吝的人。
“这野猪是山里的东西,是公家的,你们怎么能拿公家的东西做人情?
不仅做人情,还要给工分,凭啥?
而且那几个姓苏的,并不是我们生产队的人,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公分?为啥还要给他分肉。”
村里的人并不是都像她一样不知道感恩的,甚至还有人在心里暗暗骂章大牛太老实了。
要是他们打到了野猪,绝对不会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的抬回村里,而是藏起来,偷偷去卖掉。
这几百斤肉,得卖好大一笔钱了。
他们觉得不能让这混婆子闹下去,等一下闹狠了,章富贵要一半猪肉,只肯拿一半出来分,大家也是没办法的。
因为他们平时去山上打到的猎物都是没有交工的,所以人家只交一半,也是有理由的。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安抚混婆子。
“婶子,这野猪打了,分的肉你也有份。
这灾荒年,能吃到肉是多大的福气呀!”
“对呀,婶子,没有苏家小子上山去打猎,今天也没有猪肉分,别说吃肉,连味你都闻不到。分人家点猪肉算啥?”
“对啰,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打的猎物,没有偷偷去卖掉,而是分给大伙,你也要知足吧。”
混婆子想到自己的闺女一家人就是被苏家人打的,更加不愿意把猪肉分给苏家人。
“这些明明是公家的东西,章富贵一家人吃公家的东西,我没有意见,分工分我也没有意见。
苏家人凭啥分公分?他又不是我们生产队的,猪肉也是我们生产队的,不是他们村里的,凭啥分给他?”
村民们听他这样一说,一想也是,苏家人毕竟不是他们生产队的人,确实不应该分公分,猪肉也不应该分。
最主要的是,苏家人还是三个人,就要分三份肉。
这时有了心思合泛的,也有跟章富贵关系好的,直接开口怼:
“婶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刚才我们可是听见的,野猪是苏家人打的。
要没有苏家人,章大牛都不一定逃得脱。”
“人家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这有肉吃,却不给人家打了野猪的人分肉。
要是让外村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我们村的人都是些忘恩负义的。”
“工分也应该给人家呀,人家去打野猪,打了野猪就等于是给我们生产队上了工。
工分他们拿不走,就可以转让给章大牛。”
“队长,你做决定吧!”
……
其它人懒得再跟那混婆子争论,全部都要求队长自己做决定。
“那我就决定了,刚才我说的方法不变
。今天不同意的,以后再上山上去,不论是捉到的野兔,野鸡,还是采的野菜,都要交公。
公家的东西嘛,大到一头野猪,小到一棵野菜,通通都是公家的,都应该交公。
凡是上交上来的东西,根据大小和价值,我也一样,按照今天的方法给他记工分。
大伙同不同意,同意就吱一声。
不同意就站到前面来,我让人把名字登记下来,以后就好专门收你们采的野菜,或者逮到的野鸡野兔。
虽然东西小一点,不够全队人分,我们照旧会给你计公分。
如果没有今天野猪这么大的,就不会给十公分。”
生产队长的话音一落,站在前面的人赶紧往后退,生怕被误会成是不同意的。
大伙这这一退,就把混婆子落在前面了。
“赖子媳妇,不同意是不是?那就把你家的名字记上去。
你要记得,以后你采的每一棵野菜,或者你男人儿子逮的每一个野兔野鸡,你都要记得交到队上来。
不然,就要把你们当成是偷盗集体财产处罚。”生产队长严肃的说。
“不,别记我的名字,我同意!同意!队长,你怎么分我都同意。”
这人就是典型的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