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黎铮,我的家在帝都,这里不是。”或许曾经是她的家。
但现在不是。
黎铮攥紧双手“老A,那件事,不能让它过去吗?”
桑榆放下手中的点心,默默眺望窗外,不理睬黎铮的话。
过去?
谈何容易。
突然,一阵机器人的声音响起【所有人,一楼大堂集合。】
桑榆抽回视线,拍了拍黎铮的大腿,站起身“我们走吧。”
黎铮二话不说,默默站起身,跟了上去。
一楼客厅,宽敞的客厅里,左右两边长达五米的沙发坐满了人。
南絮和盛天则坐在中间,他们对面的沙发却是空着。
“哎哎,家主,师父喊我们集中做什么?”一旁老Q戳了戳南淮的手臂。
自从老C离开后,他们已经很多年未曾聚齐这么多人。
南淮低声道“安静,一会便知道。”
桑榆和黎铮缓缓走出电梯,朝着客厅方向走去,刚走到客厅。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
桑榆直接忽视那些人的眼光,带着黎铮径直走向那没人坐的沙发落座。
是刚刚那个女人,她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凭什么坐在老C的位置上?”年轻男人一脸不满。
他便是老D。
“黎铮,你胡闹就算了,带着外人胡闹,算怎么回事?”老D继续斥责。
坐在正中心的南絮瞳孔一震,激动地站起身“姑娘,你是......”
盛天视线瞥向对面气定神闲的姑娘,再回头南絮,伸手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
什么情况,那孩子怎么那么像絮儿。
桑榆盯着南絮的脸庞,这么多年,她未曾留意师父具体的长相。
只是记了个大概。
这样看来,除了岁月的痕迹,两人长得异常相似。
一时间,客厅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讨论了起来“那人是谁?怎么和师父长得那么像?”
一语击醒梦中人,南淮猛地起身,来回打量义母和桑榆的脸庞。
看清楚的那刻,他的心瞬间沉入海底。
黎铮看着众人惊讶的神情,笑着解释“师父,她是老A。”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掀起风浪,众人闭上了嘴,不敢吭声。
老D在听到老A两个字时,眼睛瞬间变成一片猩红。
怪不得,她能进入老C的楼层。
南絮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缓缓落座,攥紧手“老A,你易容了吗?以前的你,可不是这般面容。”
一旁的盛天刚想开口,看着此情此景,便将话憋了回去。
桑榆脸上始终是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对上南絮的目光,缓和道“师父,这才是我原来的样子。”
得到答案,南絮眼睑里蓄满泪水,整个人十分激动。
一度陷入失控状态“你...你...”
其余话,她根本不敢问出口。
当年的事,南絮还历历在目。
众人望着南絮,异口同声道“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师父情绪这么波动。
以往,总是一副娴静优雅的状态出现。
南絮擦了擦眼泪,摆了摆手“别担心,师父没事。”
“老A,你看看你,每一次都把师父惹得不开心,快给师父道歉。”一旁老E怒气冲冲看向桑榆。
“对对对,给师父道歉。”其余人齐声附和道。
黎铮站起身,提高声音“闭嘴,轮得到你们说话吗?一群虚伪的家伙。”
“黎铮,你算是哪根葱,要不是师父把你捡回来,你早死在火堆里。”老F大声回怼。
“你...”黎铮刚想站起身,肩膀却被桑榆按住。
一旁的老F嘴上不饶人,喋喋不休“你什么你,要不是老A,老C能死吗?”
“老F,闭嘴。”南淮低吼了声。
老F见状,冷哼了声,继续瞪着黎铮和桑榆两人。
桑榆却不出声反驳,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师父,这是A区加C区所有资产,在众人的见证下,今天我将它正式转移到老D的名下。”
客厅里的每个人,在神之岛,都有自己一方领地,互不干涉。
只要领主,在转让授权书上签上名字,便可直接转让给任何人。
老D闻言,一脸疑惑望向桑榆。
此话一出,客厅再次炸起锅。
“她是疯了吗?自愿放弃上万亿资料,全部拱手让人。”众人窃窃私语。
“老A,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一旁的老K出声提醒。
这东西一旦转让,便永远不可能再回自己的手上。
南淮无力地闭上眼,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没想过,会这么快。
“老A,你可要想清楚,此事不是儿戏。”南絮盯着她的眼睛出声提醒。
桑榆并不以为然,继续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放在桌面“师父,这是多年来,A区加C区所有的收益,全部收益归黎铮所有。”
“老A,你疯了吗?”黎铮一把抓住桑榆的手,低吼道。
她这是自斩后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桑榆挣脱黎铮的手,一脸平静将文件放在桌上。
“师父,这是神团的徽章,从今天起,老A自愿退出神团,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她淡定将徽章放在桌面。
交出这枚徽章意味着什么,桑榆很清楚。
话音刚落,她掏出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朝着自个两边大腿扎了两刀,迅速拔出匕首。
神团的规矩,一旦加入,终身不得离开,要是离开,必须抛弃身上所有,扎上两刀。
三天内不得治疗,若是三天后,人没死,便可直接离开神之岛。
下一秒,她直接瘫倒在地,血瞬间不停往外冒出,很快,浸染裤脚。
南絮死死咬紧嘴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老A,老A。”黎铮扶起地上的桑榆,双手紧紧按住两边出血口。
南淮和老K冲上前,声音颤抖“老A,醒醒,醒醒啊。”
一旁的老D,看见这一幕,眼泪瞬间往下掉,身体抑不住颤抖。
“义母,当年的事老A并无过错,希望义母高抬贵手,放过老A。”南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直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