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次屋的朗云,便看到自家老婆张春碟打扮得花枝招展,踩着轻盈的碎步,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朗云一头黑线,望着满面桃花的她质问。
张春碟拍了拍肩膀的落叶,头都没回“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嘛?”
话音未落,她扭着腰肢,走出了家门。
“张春碟,你给我回来。”朗云扯着嗓子吆喝着。
门口的张春碟闻声,并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反而是加紧步伐。
这一喊,房间里的桑榆和周珩同时被震醒,两人对视一眼,下了床,同时冲了出来。
“师父,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地出声。
朗云闻声,回头望去,摆了摆手“我没事,声音有点大,吵醒你们了。”
“你们回去继续睡会。”
此话一出,两人心里的石头落下,周珩看了一眼朗云道“师父,不睡了,我带她出去转转,顺便买了早点回来。”
“也行,去吧。”朗云说完,便抬脚走向厨房。
桑榆挽着周珩的手,频频回头,望着厨房里那一抹孤寂的身影。
明明在部队,是高高在上的人中人。
在家里,却啥也不是。
两人出了门口,便遇到旁边的胖邻居“哟,你们是张春碟的亲戚朋友吗?”
她的不屑的眼神中,带有一种有色眼睛看人。
还没等他们回答,她便继续道“张春碟那种人,每天都从不同男人身上起来,我劝你们还是远离一点,免得沾腥。”
“请问,您有证据吗?张口闭口谈资别人的不是?”桑榆眯着眼,反问了句。
虽然她第一眼也不喜欢张春碟那女人。
胖邻居不屑一笑“证据?笑话,她家那口子没回来之前,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鼓掌声。”
“姑娘,你也是成年人,不会不懂什么叫鼓掌声吧。”
桑榆顿时语塞,一时无法辩驳,整人愣在了原地。
不是吧,她没听错吗?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侧目看向周珩,希望他能反驳一下胖邻居。
但,空气中陷入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声音。
胖邻居扭着水桶腰,得瑟的小表情,转身走回家门,正要抬脚走进去时。
她停住了脚步“对了,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亲自问问朗阿姨,她应该最清楚。”
过了一会,周珩道了句“媳妇,我们走吧。”
桑榆望着周珩的脸色,显然他什么都知道,看来,这事不是空穴来风。
“阿珩,师父为什么...”她很是想不通,头上一片绿油油,为何不离婚。
周珩拍了拍她的手“媳妇,先去买早餐,晚点聊。”
有了他这话,桑榆再也没有追问,只是心里十分好奇。
两人在小街上逛了五分钟,周珩脚步停留在一家馄饨面前“媳妇,这家馄饨味道很正宗,我们去尝尝。”
“两位里面请,今天你们有口福了,我们家的馄饨,在老虎存赫赫有名的。”馄饨老板热情迎接,来了一波自卖自夸。
桑榆挽着周珩的手,抬脚走到角落的位置“那,我们尝尝看。”
“老板,两碗馄饨这里吃,两碗打包。”周珩瞥了桌上的菜单,脱口而出。
馄饨老板接到点单,转身走进厨房“好叻,两位请稍等,馄饨马上便来。”
桑榆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十分简朴,没有任何装饰品。
“阿珩,现在可以说了吗?”她实在是好奇的很。
周珩随意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慢悠悠地拨开外包装,用纸巾来回擦拭,递到桑榆是手中。
她双手接过筷子,狐疑地看向他。
“不是不想离,而是临终所托。”周珩对上她的视线,缓缓解释。
“她的父亲与师父的父亲乃是战友,从小两人便订了娃娃亲,成年后的她有了自家喜欢的人,却被父亲硬生生拆散,嫁给了师父。”
“她父亲临终之际,将她托付给师父,要求善待她终身,所以师父才忍气吞声。”周珩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这这这...狗血的剧情,师父也太吃亏了吧。”桑榆为他打抱不平。
她攥紧筷子,继续追问“话说,师父一开始就心甘情愿这桩婚事的?”
“当然不是。”周珩停顿了几秒,继续道“师父,原本也有喜欢的人,只是喜欢之人,为了钱财抛弃了师父,去了国外,师父这才死心塌地娶了她。”
“那,那,师父没有想离婚的冲动吗?”临终所托真的大过一切,覆盖所有的情绪吗?
周珩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有吧。”
话音刚落地,馄饨店老板端来两碗馄饨,摆在他们面前“二位,你们先吃,味道不正宗的话,我们免单。”
“好的好的,谢谢老板!”桑榆低着头,盯着碗里平平无奇的馄饨。
“媳妇,先吃。”周珩看着发呆的媳妇,出声提醒。
桑榆应答了声,开启炫馄饨之路。
当第一口馄饨吞下去时,桑榆向店家竖起了大拇指“老板,点赞,味道很赞。”
她吃了一口,后面根本停不下来。
周珩看着自家媳妇吃得津津有味,手不由自主地夹起碗中的馄饨,放进她的碗里。
五分钟后,两人吃完,付完钱,拎着打包好的馄饨走出店里。
桑榆摸着鼓鼓囊囊的肚子,发出一道饱嗝“阿珩,这家店真的很赞。”
“是挺不错的。”周珩也毫不吝啬夸赞。
“走吧,媳妇,我们该回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小声催促着。
桑榆不经意间貌似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定睛往前看去。
周珩没有听到自家媳妇的回应,狐疑的回过头。
只见她呆呆地往前面看去。
“媳妇,你在看什么?”周珩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前面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出现。
桑榆死死盯着前面的地方,嘴里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
“媳妇,什么不可能?”周珩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她的话。
“那人五年前就死了,不可能还活着。”她亲自下的手,那人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