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抽回视线，抬脚往病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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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院，五楼。
忙活了两个小时，周珩心满意足地起身，在桑榆脸上亲了一口“媳妇，爱你哦！”
他一副神清气爽地站在一旁。
反倒是她，整个人累到虚脱，双手垂在身侧，手掌抑不住地颤抖。
一想起刚刚的画面，她便有种想撞豆腐的冲动，他是怎么想出这种办法的。
比起子弹上膛，这个更磨人，更累。
周珩拿起睡衣，看着发呆的桑榆，出声提议“媳妇，要不要一起洗香香？”
一起？
她现在听不得一起两个字，浑身都在拒绝。
“不用不用，您先请，小的不急。”桑榆直接拒绝，不给周珩机会。
万一进去，干柴烈火，摩擦起电，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值当。
“遵命，媳妇！”这语气听起来十分愉悦！
周珩看她的眼神十分温柔，拎着睡衣，挪开了视线，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桑榆眼睛不自觉地阖上，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等周珩洗完澡，走出来时，床上的人儿早已睡着，露出憨甜的睡颜。
他一脚跨上床，趴在自家媳妇耳边，轻声呼唤“媳妇，起床了，到你洗澡了。”
桑榆小声嘟囔着，挥了挥手，周珩一个不留神，自家媳妇的小拳头砸在了他脸上。
周珩叹了一口气，满脸宠溺看向床上的桑榆，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我是妻管严呢。”
要是搁在结婚前，他十分反感妻管严的人，可结了婚后，反而觉得当妻管严的人，香得很。
周珩弯腰抱起床上的桑榆，随意扯了一条他的衬衣，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桑榆整个人靠在周珩身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懒得睁开眼，任由他折腾。
一番洗漱后，周珩抱着桑榆回到了床上，他钻进被窝，搂着自家媳妇甜甜入睡。
忙碌了一天的月亮小姐姐，收拾着东西，快速下了班，躲进了云层的家。
第二天早上七点。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周珩的耳朵，他下意识看了怀中的媳妇，见她憨甜的睡颜，才起身。
周珩挺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拉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列兵。
列兵看着周珩的那刻，肃然起敬，敬了个军礼“周队长，指导员让您去一趟办公室。”
“知道了，我晚点过去。”周珩语气不温不火道。
他关上门，洗漱后，换了一身军装，带上帽子，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便离开了家属楼。
来到教导处，周珩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男高音。
周珩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坐在位置上的人不是指导员陈舟，而是他的师父朗云。
朗云是飞鹰基地的核心人物，也是周珩最敬佩的人。
他抬着脚步走上前，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倒是没想过，指导员把他搬了过来。
“师父，哦，不，应该称呼您师长。”周珩抬起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郎云回敬了个军礼，浑身散发出庄严神圣的军人气息。
“哎，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不必那么拘谨，放松放松。”郎云走到周珩身旁。
“是，师长。”他挺直身躯，视线平视前方。
只见朗云围绕着周珩转了几圈，便抬脚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走，带你去个地方。”
“是。”
一辆绿色越野军车驶出飞鹰基地，朝着一旁的小路前进。
车厢内，两人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安静，军车穿过小路，翻过山区，来到一处深山处。
只见地上的石碑刻着“荡渊山”几个大字。
两人解开安全带，纷纷下了车，驻足在荡渊山石碑前，朗云指着这里“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周珩毕生难忘，这里曾是他九死一生，殊死搏斗的地方。
朗云望着前方伫立的山峰，徐徐开口“我记得，那时候的你，长着一张稚嫩的脸旁，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那时候的你无所畏惧地，往前冲，从来都是跑在前面。”
周珩循着他的眼神望去，以前的种种，像是电影般闪烁在他面前。
郎云撇了一眼身旁的周珩，很快便挪开了视线。
过了一会，他直接开口“师父，是老陈让你来劝我的。”
这话的语气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以他对陈舟的了解，一定会找上面各种各样的人来游说他。
郎云不承认也不否认，侧目看向他“是不是你家里那口子要求你退役？我可以帮你去说情。”
“师父，不是她原因，是我自己的选择。”他眺望远方，试图寻找曾经热血沸腾自己。
可人生犹如过眼云烟，逝去的时间不会重来，人也一样。
看周珩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人他留不住了。
“看来，你心意已决。”郎云也不再劝解什么。
“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臭小子，你已经为自己的军旅生涯交上了满意的答卷，愿你今后发光发热，祝君一切顺遂！”郎云说完，别开了脸。
要是细看的话，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死死忍住，不敢落泪。
周珩盯着郎云的身影，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教导，师父再见！”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方走去，如同当初抛头颅洒热血坚定的眼神一样。
郎云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默默转过身，怔怔看着前方的身影，眼角泪水滑落。
他掏出对讲机，对着那头吩咐道“申请表不用卡着，递交上去吧。”
“是，师长！”那头快速回应。
周珩走了半个小时，回到了飞鹰基地，刚进门口，一道身影朝他狂奔而来。
来人正是洛锦森。
他气喘吁吁道“队长，你要走吗？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洛锦森顶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周珩。
“锦森，你的人生还很漫长，这里适合你。”一句简单的话，堵掉他后面所有的话。
“可.....”洛锦森还想说什么，抬头便看见自家队长冷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