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晚彻夜长谈后,最终,他还是不愿意跟着南絮去那边生活。
眼下,南絮手里有一大堆事要忙,只能暂时分别。
“走吧。”南絮的语气不温不火。
一辆保姆车,缓缓驶出南馨老社区,盛天开着宝马车,与黑色保姆车擦肩而过。
他猛踩着油门,往前方驶去。
秦江年抬脚刚转身,便听到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阿絮,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他满心欢喜转身,便看到盛天的脸。
秦江年当即拉下脸,十分不满“你来干什么?”
他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阿絮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跟了过来。
“爸,哦不,叔叔,阿絮回来了是吗?能不能让她见他一面?”盛天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小声询问。
秦江年冷着脸,看向他“没有,没见过,要不是你,我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来这小子贼心还不死,找个时间,他得提醒提醒阿絮。
“叔叔,你就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天知道,他等这一刻有多久。
说完,盛天便跪在秦江年的脚下,不断磕头祈求。
没一会,磕头渗出密集的血珠,顺着鼻子流淌下来。
秦江年见状于心不忍“起来吧,无论你怎么磕头,她都不会见你的。”
说到底,他终究是结了婚,有了家庭。
两人算是有缘无分。
地上的盛天并未起身,反而拉着他的手“叔叔,你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
只见一个大男人,哭红了双眼,犹如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她走了,不在我这。”秦江年弯腰扶起地上的盛天。
盛天看了看他的神情,视线往屋内瞥了一眼。
“她不在屋内,刚走不久。”秦江年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轻飘飘来了句。
盛天闻言,拔腿便往轿车方向跑去。
正当他要上车时,被身后的秦江年喊住“小天,该放下了。”
他猩红的双眼,对上秦江年的视线,咬着牙开口“我不。”
随后坐进车里,开着车离开了南馨老城区。
秦江年站在门口,望着离去的车影,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回家里。
金都苑,舒然家。
房间里昏昏暗暗,厚实的窗帘挡住热烈的太阳。
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位人儿,只见她呼吸声音闷闷的。
舒然缓缓睁开双眼,睡了一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印象中,盛时序匆忙回来看了她一下,很快便走了。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发出响亮的铃声。
舒然慢慢挪动身体,摸到手机,靠在床头,按下接听键“喂。”
此时的她声音沙哑,发出严重的鼻音。
“阿然,感觉怎么样?有好点了吗?”那头传出盛时序温柔关切的声音。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糟糕,貌似比早上还难受。
全身上下哪里都痛,感觉被车压过一般。
“老婆,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舒然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还行,比早上好多了。”
盛时序听到才松了一口气,还想带着她去医院,却被舒然给拒绝。
“那你再躺会,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弄。”他不放心地叮嘱着。
舒然道了个“好”字。
那头挂断电话后,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
舒然挪动身体,作势下床,不料整个人跌落在床边。
她伸出手再次摸了摸额头,不是吧,才一会,体温彪得那么快。
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往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坐下,火锅便走了过来。
它凑在舒然身边,轻轻“嗷”了两声,似乎在关切她。
舒然伸手顺了顺火锅的毛,安抚着“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火锅挑着眉,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她被火锅贴心的模样给逗笑,咧了咧嘴角。
拉开柜子,翻找着感冒药,找了一番,没有找到。
舒然站起身,火锅紧跟其后,她停住脚步,望向它“你在门口等着我,我去换件衣服。”
不知火锅是否听懂她的话,只见它顺势坐在地上,不再上前。
舒然看一眼,便关上了门,再出来时,换了一套简单休闲的衣服。
她走到玄关处,拿起钥匙和手机往门外走去。
正当舒然要关上门时,火锅的头探门缝中,嗷嗷叫了几声。
舒然见状,立即推开了门,弯腰蹲下身,摸了摸火锅的头“没事吧?”
她扒它的毛发,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外伤后才松了口气。
倏地,火锅钻出家门口,一本正经坐在舒然脚旁边。
舒然好奇地看着它的举动,她试探性往前走一步,它紧跟一步。
“火锅,你是不是想跟我出去?是的话,你点一下头。”舒然认真问道。
只见火锅点了一下头,她惊讶地捂着嘴巴“火锅,你真棒,等等,我去拿套绳。”
最后,舒然牵着火锅一起往楼下走去。
刚走出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位邋里邋遢的男人拽住舒然的手臂。
身后的火锅见状,一下子扑了上去,将舒然护在身后。
它对着邋里邋遢的男人,不断狂吠着。
“你是谁?”舒然提高声音,反问着。
只见邋里邋遢的男人低头看了看手臂的伤口,嘴里吐出污穗的话语“畜牲。”
他轻声细语解释“然然,我是爸爸呀,你好好看看我。”
他努力扒拉乱糟糟的头发,试图唤醒舒然的记忆。
舒然定睛一看,瞳孔微缩,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我不认识你。”
眼前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是她失踪已久的父亲舒生安。
舒生安着急上火,试图走上前,却被火锅给唬住不敢动。
他抿了抿嘴“丫头,我是爸爸,我回来了。”
舒然冷漠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站着。
小区门口的保安闻声而来,走上前了解“舒女士,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舒然一字一句道出,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开始打起感情牌“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丫头,做人不能这么狠心啊。”
“你现在攀上高枝,便不想认捡垃圾过活的爸爸是不是?”舒生安双手无力垂下,眼泪汪汪往下掉,看起来十分可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