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峰望着这烈焰光柱,心惊肉跳。
“或许是某位散修前辈……隐居多年,终于寻得所需的宝物,这才迈入了元婴境。”他低声道。
魏雄铁等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光是从这烈焰光柱之中,他们看不出任何功法的痕迹。
不像是悬江五门的任何一种。
自然而然,也只能是一位散修前辈了。
南宫韵美目之中闪烁异彩,“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如果这位散修前辈愿意助我青玄门,便无需担心神剑门了!”
魏雄铁、李长老等人闻言也都猛地一震。
是啊!
唯有元婴境才能对抗元婴境。
这位散修前辈不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吗!
“必须找到他!”
“这位前辈是我们对抗神剑门的唯一希望!”
南宫韵一声令下,青玄门开足马力,将许许多多的执事弟子都散了出去。
好似撒出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散修前辈”。
三日之后。
又有数道身影来到此地。
为首二人,其中一人正是神剑门老门主姚云罗。
但他却退后另一人半步,不敢僭越。
另一人面白无须,身着紫色雍容华服,胸口有着一片白云,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势。
“苏长老,此地便是那位散修迈入元婴境的地方,可惜我们的人抵达之前,他便消失了。”
“这三日我也已经让人散播了消息,希望此人加入神剑门,与我一道接受上清宗征召,可惜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姚云罗面带笑容地开口。
苏长老啧啧称奇,“距离那人迈入元婴境已经过去了三日,此地居然还残留着惊人的火灵气。”
“当日的景象究竟多么骇人?此人孕育的元婴至少也是六莲!”
“可惜此人太不识趣,否则也可与姚长老一道征召,成为我上清宗的元婴长老。”
说到这里,苏长老话锋一转,“不过,孕育六莲元婴的人并不少,不缺他这一个。”
“识趣也就罢了,不识趣便随他去吧。”
“我上清宗不可能拉下面子亲自去找他,不愿意就算了。”
苏长老摆了摆手,“走吧姚长老,再过两日就是你的元婴庆典,你可要好好准备。”
姚云罗哈哈一笑,“苏长老说的是,我早就准备妥当了。”
这时,苏长老和姚云罗突然心有所动,望向天边。
一道流光骤然显现,并且好似狂风一样降落,狂风之中还夹杂着浓郁的酒香。
苏长老冷哼一声,随手一挥,便将狂风卷起的灰尘荡开。
免得落入灰尘扑脸的窘状。
狂风荡开灰尘,众人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那赫然是一位络腮胡的豪爽壮汉。
一身紫色长老袍穿得不伦不类,袒露胸膛,将茂密的胸毛都暴露了出来。
整齐的衣角都是褶皱。
袖口翻起,愣是卷到了胳膊肘,将粗壮的小臂裸露在外。
他的腰间还挂着个酒葫芦,那浓郁的酒香就是从中传出。
此人不像个仙气飘飘的修士,倒像个庄稼汉!
“吕洞玄,是你?”苏长老看清此人,眼神惊讶又愤怒,还有几分畏惧。
“你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豪爽壮汉灌了口酒,嘿嘿一笑。
苏长老冷哼一声,“在下苏长庆!上清宗元婴长老!”
吕洞玄挠了挠头,“嗷,苏北风是你什么人?”
苏长庆自豪道,“那是我二叔!上清宗的十长老!唯一一位以元婴境修为担任十长老的人!”
吕洞玄嘿嘿一笑,“巧了,来之前我恰好揍了他一顿,喏,这里头的酒就是从他那里抢来的!”
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显摆道。
苏长庆顿时露出怒容,“你!”
吕洞玄摆摆手,“滚,老子今天抢到了美酒,心情好,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
姚云罗皱眉,正欲说几句。
苏长庆却拉住了他,朝着豪爽壮汉冷冷道,“吕洞玄,将来总有人能治你。”
“我们走!”
吕洞玄慢条斯理道,“站住。”
苏长庆身躯一僵。
吕洞玄掏了掏耳朵,挖出一坨耳屎,远远弹了出去,“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庆典?”
苏长庆闭口不语。
吕洞玄嘿嘿笑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那什么庆典就在两日后吧,到时候我也去,给你们捧捧场!”
“好了,滚吧。”
说完,他便蹲了下来,细细查看此地灼烧的痕迹。
“走。”
苏长庆使了个眼色。
神剑门众人赶紧快步离开。
直到离开了青苍山脉,姚云罗才低声问道,“苏长老,那个吕洞玄是什么人,您似乎有些……”
苏长庆面色颇有些难看,“他还只是元婴境圆满,就已是玉鼎宗元婴境修士之中最强。”
“我上清宗的不少元婴境修士都败在了他手上。”
“尤其是我二叔……因为能酿造一手美酒,总是被他惦记,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打劫抢了酒……”
说到这里,苏长庆甚至想要捂住脸。
特么的,太丢人了!
姚云罗也尴尬一笑,“无妨无妨……我上清宗身为禹州三宗之首,必定有足以力压他吕洞玄的人物!”
苏长庆的面色这才逐渐好看起来,他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那位天才孕育八莲元婴不久,一个月前才迈入元婴境,想要追赶吕洞玄……恐怕有点困难。”
“走吧,待你去了上清宗,这些自然也就知道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元婴庆典办好……酒水一定要管够,必须是美酒佳酿!否则吕洞玄那个牲口肯定要借机闹事!”
“好。”姚云罗点头。
山谷之中。
吕洞玄一边喝酒,一边检查着地面上的焦灼痕迹,啧啧称奇。
“有点东西啊,这孕育的元婴至少也是六莲吧?”
“那什么苏长庆特地过来一趟,应该就是为了招揽此人。”
“此人居然连上清宗的招揽也看不上,有点意思。”
吕洞玄咂了咂嘴,“可惜不能为我玉鼎宗招揽此人,可惜可惜……”
说到这里,他原地转圈,思索良久。
“嗯……万一那个苏长庆怕了我,元婴庆典上真的酒水管够怎么办,我还怎么闹?”
“嗯……酒水管够就说他的酒太次,拿劣酒糊弄我!”
“但如果他拿出美酒招待我呢?那我就……我就说他的下酒菜不好吃!”
“反正我就是要闹!”
说完,他嘿嘿一笑,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附近城池的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