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暖没想明白刘家人的意图,不过她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对方要骂,只要她不放在心上完全可以不管不顾。
但刚才沈八月的一句好奇的疑问,让她不得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成日里被污言秽语辱骂着,大人尚且不能保证不会受到影响,更不必说五岁的孩子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时间久了,两个小孩有样学样了怎么办?
张春暖完全不能想象,有一天自己因为沈八月犯错而教育她时,她张口小贱人闭口狗娘养的。
刘家人,必须尽早解决!
……
夜晚,张春暖与周浩然在房间里进行睡前闲谈。
自从她怀孕以后不适宜过太激烈的夫妻生活,为了不至于因为孕期使得夫妻感情变冷淡,在张春暖有意引导下,二人基本每天晚上都会说说话再睡下。
今晚的闲谈主题,就是有关于如何解决刘家人堵门咒骂的事情。
“唉……”张春暖叹气,“真想把他们揍一顿!”
周浩然笑出声,“你这么暴力,小心肚里的孩子有样学样。”
张春暖哼了一声,抚摸着肚子,继续说道:
“刘家人真是太可恶了!我怀疑他们就赖在咱们家附近,看到家里的男人出去干活了,就堵门口骂。
滑不溜手的,今天下午小林在家,听到骂声打开门,那些人看到小林就跑。”
说着,张春暖再次叹气。
她宁愿碰到的是像龙铁柱、李大白,甚至是闵凯旋那样的敌人。
最起码,她真生气了可以揍一顿把火气撒出去。
不像现在这样,因为怀着身孕,所以面对敌人的辱骂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力叹气。
周浩然安抚地拍了拍她,宽慰道:“别发愁,我会想到办法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你什么都不要想,照顾好自己就行。”
张春暖嗯了一声,在周浩然的轻轻拍打下,安心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将吃过早饭,要外出干活上学的人送走后,张春暖和前一天一样躺在躺椅上,正准备在晨风中眯一会儿。
院门外又传来异常的声音。
张春暖心知是刘家人又来了,便挥手让王心昱将龙凤胎带去后院玩,起身走了过去,想看看今天刘家人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想她刚走到院门不远处的位置,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啪——”的一声轻响,一个东西砸砸她刚才落脚的地方。
张春暖定睛看去,一只死鸟砸在地面上。
要不是刚才及时躲开,她就被死鸟砸中脑袋了。
那只死鸟好似一个信号,更多的动物尸体被扔过院墙,砸在地上,菜地里,果树旁。
张春暖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诸如死鸟、死老鼠、死蛇……当然更多的还是死老鼠。
她不知道外边的人是从哪里弄到那么多动物尸体,此时的她很气愤。
在这个喝生水是常态、消毒水平完全无法与后世相提并论的年代,动物尸体代表着病菌,代表着传染源。
刘家人弄来那么多死状诡异的动物尸体,是想他们一家人死啊!
张春暖怒火冲天地撸起袖子往院门走去。
她不管那么多了,今天不把外边作恶的人狠狠揍一顿,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气。
就在张春暖的手已经碰到门栓时,沈老爹快步跑来拉住了她。
“暖儿别去,你怀着娃儿,不能去啊!”
“爹,我一定要去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
沈老爹见张春暖气得眼都红了,怕她真气出个好歹来,连忙说道:“你回房,我出去!”
话毕,他手上一用力,将张春暖带回了堂屋,而后拿起为了砍竹子磨得寒光逼人的砍菜刀,一步一步走向院门。
张春暖从堂屋里走出来,站在饭亭,没再往院门方向走,一眼不眨地看着沈老爹。
却见他打开院门,刚把柴刀亮出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家人又跑了。
张春暖头疼地捏眉心,扶着饭桌坐下,双手撑着脑袋,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等到沈老爹将院里所有动物尸体都捡到一起拿出去埋土里回来时,正巧遇上下工回来的周浩然。
他把上午的事情跟周浩然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今天暖儿差点就要打开院门了,她肚里揣着娃儿,我看到那么大的肚子都怕,要是她出去了,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浩然啊,你等下跟暖儿说一下,让她一定好好待着,别冲动,别乱动。”
周浩然听说刘家人开始往自家院里扔死老鼠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一件本以为与自家毫无关系的事情。
昨天下午上工时,他听说牛头村那边李家人突然大发善心,不要钱似地给队里人送老鼠药。
刚听说这个消息时,周浩然还以为李家这是见李大白没能耐了,想把李大白的儿子推举上生产队长而造势呢!
现在结合刘家人往自家扔动物死尸和昨夜他和张春暖对刘家人在附近有住所的猜测——
刘家人,和李家人联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