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鑫不知道胡春花的哥哥长什么样,但一般来说,能娶到这样的女子,该可以满足了,好好过日子,多好啊,但就是喜欢折腾,月国有这样的,华国也有这样的。
“张大哥,你快走吧。”胡春花一脸急切:“范六指势力很大,他们很快会带人过来的。”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的。”胡春花摇头:“是我哥哥欠了钱,我们可没欠他的,我们两个女人,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最多是闹得我们做不成生意吧,还能怎么样?”
“看来还行。”张五鑫暗暗点头,虽然月国的所谓社会主义也是挂羊头卖马肉,不过社会秩序还可以,也有代购公司,但还没到黑手遮天的地步,至少大白天强抢女人的事还是不敢干的。
“不急吧。”张五鑫笑了一下:“你油条学会了没有?而且我早餐还没吃呢。”
“你这人。”胡春花急了,顺娘也抬起头来,道:“张大哥,你快走吧,他们好凶的。”
“凶。”张五鑫对她笑一下:“有我凶吗?”
嘴一裂,把牙齿露出来。
他这个样子,倒一下把顺娘逗笑了,胡春花也笑:“你真的不怕啊?”
“吃饱了就不怕。”张五鑫笑:“主要是你的油条好,这样的硬油条,吃一根就饱了,包打天下。”
胡春花又扑哧一笑,对他扬了扬小拳头:“不许说我做的油条硬。”
“泡软了泡软了。”张五鑫回桌子前,挟起稀饭里泡的油条,咬了一口,点头:“嗯,还是蛮香的。”
“当然。”胡春花微有些小得意。
她不管不顾的也坐下来,到时顺娘担着心事,守在门口,不时的往马路西侧看。
张五鑫继续给胡春花说油条的做法,边吃边说,吃着油条,说着油条,轻松惬意。
胡春花明显是个神经粗大的,一面吃,一面记,时不时还给张五鑫逗得咯咯笑,顺娘在门口,有时也笑一下,但眉眼间的担忧却始终无法散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顺娘突然叫了起来:“来了,他们来了。”
“来得这么慢。”张五鑫拿纸巾擦了擦嘴,走到门口,胡春花也跟了出来。
西边的马路上,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约摸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不少人手里拿着刀棍,不愧是挂着社会主义国家的牌子,枪还是不常见的,最多也就是几把火药枪,而且白天一般不敢端出来。
现而今的张五鑫,对打斗信心十足,这种拿刀棍的,来一百人他也不放在眼里,嗯,很有点儿赵子龙的心态,不过赵子龙对着的是百战悍卒,他对着的只是混混。
胡春花跟在他身后,知道张五鑫功夫好,本来也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子,但突然却惊叫一声:“武司令。”
“武司令?”张五鑫看她一眼。
“是,是武司令。”顺娘也叫了起来,身子颤抖得厉害,手扶着了桌子,好象不扶着桌子,人就会软下去。
“难道那小子就是武司令?”张五鑫看到了那群混混中间簇拥着的一个人。
一个小人,最多也就是九岁到十岁左右。
“他就是武司令。”胡春花点头,声带颤音,这神经粗大的丫头,也明显害怕了:“你也听说过武司令?”
“是。”张五鑫点头。
武司令是这里的一个奇闻,抗美战争的时候,这里有过一个武司令,是一个传奇人物,儿子武功,就是这里的警备区司令员,武功也生了一个儿子,叫武备。
但在三年前,这小武备突然发了疯,说他是他爷爷武司令转世重生的,而且有关武司令的事,他也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信都不行,尤其他不知跟他奶奶说了什么,他奶奶坚决就信了——这孙子,真就是她的丈夫武司令转世重生。
奶奶都信了,别人还怎么说?就成了一个传奇,张五鑫这几天在酒店闲着无聊,也听说了这个奇闻。
叫他想不到的是,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个武司令。
这时候,那一帮子人已经到了餐馆前面,那个武司令给簇拥在最中间。
顺娘突然冲出来,一下跪在了武司令面前,哭叫道:“武司令,你老人家当年打游击,最怜悯穷苦百姓,这件事是我丈夫错了,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欠的钱容我慢慢的还,求你了。”
她说着,不住的叩头。
她一个成年女子,却对着一个小孩子叩头,还说着这样的话,这样的场面,实在荒诞之极,不过武司令在这里尽人皆知,却没人觉得违和,反而知道是武司令来了,周边的人都围着来看。
张五鑫也看着武司令,十岁不到,个头到也不矮,瘦瘦的,眼晴细长,很亮,眉眼间很有点老气横秋的味道,最搞笑的是,他穿着一身灰军装,四个兜的,头上还戴了一个月国男人常戴的类似于头盔似的白帽子,腰间扎着武装带,真如一个老兵的装扮。
张五鑫实在想笑,忍住了,看一眼武司令春宫,暗暗点头:“果然是离魂症。”
事实上他在听了武司令的奇闻后,就猜武司令得了离魂症,只是不敢确定,这会儿亲眼一见,肯定了。
心中觉得有趣,他且不说话,看那武司令的举动。
武司令抬了抬手:“你是叫顺娘是吧,你起来,你男人的事,我知道了,范六指。”
“在。”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立刻躬身答应,这人左手果然是六个指头。
武司令向顺娘一指:“她男人欠的钱,容她开着店子慢慢还,至于利息,你问我要。”
童音本来应该很清脆,他嗓音却带着一种故意压低的嘶哑声,仿佛有一股苍老的味道,可看着他小小的脸,却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想笑。
“不敢,不敢。”范六指可不敢笑,一脸恭顺:“即然有你老人家金口,本钱我给她免一半,利息绝不敢收,绝不敢收。”
武司令是不是真的转世重生的,对外人来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功是警备区司令员,而且武家在中央也有人,中央委员都有两个呢,势力遍布保镖队内外,这才是武司令牛逼的原因。
范六指一个小小的开赌场放高利贷的混混,武家要捏死他,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对武司令的话,他敢说半个不字?
“谢谢你了武司令,谢谢你了武司令。”顺娘喜极而泣,连连叩头。
胡春花也脸带喜色:“武司令是好人,公道正直。”
武司令也一脸得意,抬了抬手:“不必谢了,不过。”
他说着,脸一沉:“刚才那个伤人的,是谁,你给我指出来。”
他这脸一沉,眼一睁,很有威势,可这年纪实在太小了啊,张五鑫再也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他,武司令,就是他。”
范小四就在武司令边上,指着张五鑫叫。
张五鑫迈步出去,武司令两眼微眯,紧紧盯着他,眼光很锐利哦,声音也带着低沉的味道:“你是华国人,叫什么名字?”
他越是这个样子,张五鑫越觉得好笑,边上范六指恼了:“敢在武司令面前放肆,我抽死你。”
张五鑫笑容忽地一收,眼中放光,看着武司令眼晴,曼声呤道:“长命锁,锁不开,锁若开时故人来,武司令,还识得故人否?”
他这话出口,武司令神色陡然一变,眼中现出惊慌之色:“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张五鑫眼光紧吸着武司令眼神:“我是你的故人啊。”
他说着话,脚下不停,倏一下到了武司令面前,不等武司令醒过神来,他手一伸,屈指去武司令眉心间弹了一下,武司令哦的一声,双眼一翻,身子软倒,张五鑫顺手就搂着了他。
张五鑫的话太怪,先前所有人都听呆了,这会儿眼见武司令被制,范六指急了:“你做什么,快放开武司令,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闭嘴。”张五鑫瞪他一眼:“你去武家,告诉武家人,合锁的人来了,让他们带锁来。”
“你,你,他。”范六指乱眨眼晴,一时不知所措。
武司令落到张五鑫手里,而张五鑫说话却又如此之怪,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过到底在市面上混了这么久,还有点见识,眼一转有了主意,道:“小四,你带人守着武司令,要是这人敢乱动,你立刻报警,我去去就来。”
马路上随便抓了辆车,跑武家报信去了。
张五鑫搂了武司令回到店中,让他趴在桌子上,胡春花同样有些惊慌失措,道:“张五鑫,他是武司令呢,你把他怎么了,你说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把他怎么,就是让他睡一会儿。”张五鑫笑笑,道:“你胆子不是蛮大的嘛,怕什么啊。”
“可他是武司令呢。”胡春花脸有些发白。
张五鑫呵呵笑:“很快就不是了。”
“啊。”胡春花瞪眼。
“别啊了,等着吧,话说,你那油条硬是硬,到还蛮有回味呢。”张五鑫笑:“再来两根。”
“哦。”胡春花又端了一盘油条上来,顺娘在一边站着,双手绞在一起,满脸的担心,似乎想要说话,又不敢开口,外面一圈儿的混混,也个个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