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鑫自然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道:“我不是圣母亲传的弟子,其实我是五仙的未婚夫,不过圣母答应了我跟五仙的婚事,所以我也得到允许,可以叫圣母一声师父,至于点穴功。”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的意思,李玉龙自然是明白的,很简单,五仙姑是李玉姣的亲传弟子,是学了点穴功的,而张五鑫是五仙姑的男朋友,这男女热恋起来,那是非常疯狂的,内裤都有可能混着穿,五仙姑教张五鑫一两手神耳门的点穴功,稀奇吗?
李玉龙哈哈一笑:“原来是五仙的未婚夫啊,那就真是自家人了,快来,坐,坐。”
张五鑫却先对李铜仙抱拳:“三师兄,得罪之处,你莫怪我,这是五仙她们七姐妹共同叮嘱我的,说起来,真要怪,你还得怪你师父。”
他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里面有一桩公案。
李玉姣喜欢李玉龙,包括座下弟子,尽人皆知,但李玉龙却不喜欢李玉姣,这让五仙姑她们七姐妹极为气愤,所以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决定,见着李玉龙的弟子,绝不客气,见一次,收拾一次。
李玉龙为什么远来南洋传道,固然有广播道种的原因,不想见李玉姣,尤其不想自己的弟子在传教中与李玉姣的弟子发生冲突,也是一个极重要的原因。
当然,张五鑫不是李玉姣的正式弟子,他最多算是神耳门的准姑爷,一般照情理来说,他不必跟五仙姑她们几个一样,见了李玉龙的弟子非得剑拨戟张的,客客气气更合理。
张五鑫之所以这样做,前面说了,他就是要给李玉龙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借着这桩公案,收拾李铜仙一顿,就是点醒李玉龙。
他要让李玉龙知道,他不但功夫极高,而且个性极为鲜明,不怕得罪人的,李玉龙不能把他当普通人看待,以后若要用他,那么,就一定要重视他,当他做普通弟子一样看待,嘿嘿,不行。
而这桩公案,李玉龙七大弟子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听了张五鑫这话,李铜仙只能尴尬的一笑,这顿打,白挨了,张五鑫都当面说了,要怪怪你师父,还能怎么着,不过他到也确实佩服,张五鑫真的敢说。
就是李玉龙也有些尴尬,挥了挥手:“都是同门,算了算了,五鑫,来,坐,你是叫张五鑫吧,先前铜仙回来是这么说的。”
“是。”张五鑫应命,拉开椅子坐在下首,腰板挺得笔直。
你可以表现个性,但不讲礼貌,不讲上下尊卑,那就是混蛋了,尤其是江湖中人,最讲个性,却又最讲尊卑辈份。
“弓长张,五行属金。”张五鑫说着笑了一下:“其实我家是姐弟五个,前面四个姐姐,四千金,轮到我,就是悲剧的五鑫了。”
他坐得礼貌,但态度大方自然,李玉龙哈哈大笑,对他的第一印象显然很满意。
但张五鑫心里,却怦的跳了一下。
因为他扫了一眼李玉龙眉心,李玉龙春宫中,有一个极怪的现象:龙阳断袖。
这话,不明白的人听不懂,其实说白了,就是同性恋。
但并不是所有的同性恋,都有龙阳断袖,有很多同性恋,春宫和正常人一样的,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龙阳断袖,是一种特僻,或者说,是同性恋中的极品,具有龙阳断袖禀赋的人,对同性有着异常的僻好,同时也对同性有着异常的吸引力。
学过初中物理的都知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具有龙阳断袖体质的人,不但能吸引异性,且特别能吸引同性。
这好象违反了物理的特性,可同性恋,本就违反了天地之道。
“李玉龙居然是同性恋。”这个发现,真的让张五鑫吃惊不小,却又暗暗疑惑:“不是说他爱死了李玉娥吗?难道他是双性恋?”
“大陆计划生育抓得严,一家五个,那可是吃了苦头了。”李玉龙非常亲和,很健淡,声音也很动听,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他是同性恋,张五鑫一定会对他抱有极大的好感。
“对了,我玉姣师妹现在怎么样,有几年没见她了。”李玉龙又问到了李玉姣。
“师父挺好的。”张五鑫把大致知道的,挑一些说了,有意无意的试探了一下:“就是有时候不太开心,经常一个人孤单单的发呆。”
“唉。”李玉龙叹了口气,一脸痛苦无奈的样子。
“五仙她们几姐妹,一直是怪着我的,我知道。”李玉龙摇着脑袋:“可是情之一字,真的是唉。”
他说着又叹气,伸手来抓张五鑫的手。
这个动作,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是很平常的事情,可张五鑫看出他是个同性恋,可就吓一跳,急忙一缩手。
他可不愿给李玉龙握着,呕心。
他闪避的动作非常明显,李玉龙眼光一闪,有些讶异的瞟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了,你就这么怪了师伯吗?”
“不是。”张五鑫摇头,却对边上的李铜仙抱一抱拳:“我与铜仙师兄试手,只是为了回去跟五仙她们几个交差,尤其那个二仙,难缠得紧,要是知道我撞到了李师伯的弟子,却没有试一下手,那绝对不得安生的,至于师伯。”
放手得罪人是一回事,但能解释的时候,也可以解释一两句,别人心里也好过些,这是人情。
张五鑫说着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我其实是理解的,爱就是爱,疯了一样,不爱就是不爱,傻了一样,只不过。”
他说着,有些为难的样子,略一犹豫,道:“师伯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只是跟五仙学了一点儿神耳门的独门点穴手法,我自己有师承,我这一门,名为五雷门,我的手,名为五雷手,不能轻易碰着人,尤其这只左手,连跟人握手都不行。”
“五雷手?”李玉龙眨巴了一下眼晴,看张五鑫的手:“原来五鑫你果然另有师承,不过你这手,看不出来啊,我见过那些练红砂手的,天天炒毒砂,手上有毒,确实不能跟人握手,但他们的手有一种异常的红色,你这个手?”
骗高手不容易,但张五鑫自然有办法,他一抱拳,也不解释,只把手按在酒杯上,施展暗劲,酒杯慢慢的陷入桌面,直到穿破桌面,而酒杯完好无损。
用一把刀,或者一个有锐角的东西,要扎破桌面,对一般的练家子来说,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这种高脚玻璃酒杯,杯脚是圆形的,要这么不动声色的按进桌面甚至穿透桌面,这份功力,就有些吓人了。
李铜仙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师门中的过节,但无论如何,他是给张五鑫打了,心中是真的不服气,也暗含恼怒,可看了张五鑫这一手,他一点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简单,张五鑫虽然打了他,却根本没下重手,如果张五鑫真要伤他,只要象按这杯子一样,去他胸前一按,他五脏六俯会全部给按碎,立刻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神仙都救他不得。
即便是李玉龙,也同样看得眼光发直,他一生自负,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之中,也与很多江湖中的好手切磋过,能赢过他的人,至今还没撞到过一个,有时候,他甚至自负的想,自己不说是当世的天下第一高手,进前三甲是绝对没问题的,但看了张五鑫这一手,他才知道,自己差得有多远。
“这小子到底怎么练的?”他心下暗叫:“我便再练三十年,也到不了他一半的功夫。”
“贤侄功夫惊人啊。”李玉龙心下惊骇,嘴中则是连连赞叹:“贤侄师父是江湖中哪位高人?”
“我师父姓张,讳虎眼。”张五鑫摇头:“他只是个木匠,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五雷门这一代的掌门,在江湖中没有什么名气。”
“张虎眼。”李玉龙喃喃念叼了两遍,摇了摇头,翘起大拇指:“尊师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佩服,佩服。”
瞟一眼张五鑫的手,举杯:“来,贤侄,为尊师喝一杯。”
对张五鑫先前的闪躲,他确实是有些怀疑的,现在却是信了个十足十,如此惊人的功力,那不一定要有毒,只要一个反应过度,说不定就会伤人。
这在江湖上是有先例的,当年的神枪李书文,掌力惊人,曾经一掌把人的脑袋打进了胸腔里,李书文掌上无毒,但却绝不与人握手,而且不仅仅是不与人握手,他甚至不允许别人靠近他三步之内,一旦靠近他三步之内,就会给他摔开,极为霸道。
在李玉龙看来,张五鑫这份暗劲功夫,当年的李书文,也不过如此了,不让别人碰他的手,正常得很。
张五鑫留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下偷笑,也暗暗吁了口气,他可以跟女人玩任何花样,但同性恋,真心接受不了,李玉龙明显对他有好感,要是来跟他拉拉扯扯的,那真要了命了,信了他这话,不敢碰他,那真是谢天谢地。
不过碰杯无所谓:“师伯谬赞了,我替师父谢过。”
“对了。”喝了一杯,他提起正事:“师伯今天说法,我也去看了的,对那个烟熏腊肉的挑战,师伯有什么手段收拾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