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鑫让秦梦寒告诉五仙姑,说他不想活了,想要自杀,所以五仙姑有这样的话。
张五鑫估计,五仙姑收弟子招学员,有她的目地,学员自然越优秀越好,而张五鑫练过气功,一次入境能有两个多小时,五仙姑自己都说,张五鑫是她所有学员中,进步最神速的一个,他要自杀,五仙姑肯定舍不得。
“自杀不能成仙?”张五鑫陡然尖叫,仿佛一个自认为必赢的赌徒,突然发现输了个精光一样,带着一丝破音:“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活了啊,仙姑,你指点我一下,要怎么死,才可以成仙啊?”
“任何自杀的人,都不能成仙,也不能成佛,因为自杀的人,失去了自心,你知不知道。”
五仙姑的声音更急切了:“张先生,我知道你是心里烦躁,这其实是好事,是功力精进的缘故,只不过你原先的气太强了,给神耳听心鼓燥出来后,有一些受不了,这个没关系的,我可以用针灸和按摩帮你调理,你到我这边来,好不好?”
“不好。”张五鑫断然拒绝,到她那里去,未必把霸床抬了去了啊,就抬了霸床去,五仙姑心中起疑,也不会上床啊。
“昨天也是这样,要你帮我按摩,今天又这样,就算今天你帮我调理了,明天呢,后天呢,天天麻烦你,就算你不烦,我自己还烦啊。”张五鑫理由一套一套的:“算了仙姑,谢谢你的好意,我再想一想吧,或许我呆会就想通了。”
他欲擒故纵,果然,五仙姑更急了:“气郁在心,你一个人想不通的,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了。”
“不麻烦你了,真的,我没事的,呆会儿我喝点酒,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鱼要上钩,索性多逗她一下,咬得更紧。
“喝酒啊,那好啊,我陪你喝。”五仙姑改急为哄了:“你不是好几次要请我吃饭的吗?都还没请呢,今天我有空了,你酒都不肯请我喝一杯吗?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
嘿,激将法都用上了,张五鑫暗笑,却故作迟疑:“不是我不请,是你没时间嘛。”
“但现在我有时间了,当我是老师,就请我喝一杯。”五仙姑打蛇随棍上。
张五鑫好象就给她的话逼住了,很勉强的语气:“那你来我家吧,梦寒出外景去了,她还说要找个朋友来陪我呢,哈,她那些朋友,一个个虚荣得要死,满脸的脂粉气,我看着就讨厌。”
他发着牢骚,说着废话,成功的引开五仙姑的心思,不过他估计,就算他不装这样子,五仙姑也不会怕上他家,五仙姑不但有邪术,还有武功,光早上那身手,一般五六条汉子,近不得她身。
果然,他一说了地址,五仙姑马上就答应了:“我马上过来,你现在不许喝酒了,喝醉了,我没人陪,可是不答应啊。”到最后,她几乎都有些娇嗔了。
张五鑫暗笑:“骚狐狸,先把劲儿留着吧,今夜有得你叫的时候。”
他先下床来,霸床太霸气了,一般的龙凤床,也要动念,这个霸床却不同,一上床,雄气自然激发,都不要动念,这可不行,呆会五仙姑来了,一眼看见,说不定就不肯上床了。
下床,换了条宽松些的裤子。
他在床上摆了酒,更摆了两个杯子,没多久,五仙姑就来了,谢红萤这个别墅专门有人打理的,开门请她进来,张五鑫是没下楼的,盘膝坐在床上,灌了一杯酒,又洒了一些在身上,弄得一身酒气,然后就看着门口。
五仙姑进来,张五鑫眼晴一亮。
在会所,五仙姑都是穿的宽松的练功服,这会儿出门,她换了一条紫色带洒边的裙子,腰间还加了一条红色的腰带,提着个手袋,竟是一个极时尚的都市白领女郎。
不过张五鑫只一想就明白了,五仙姑是故意这么打扮的,平日在会所穿练功服,宽松舒柔,让人一见就平心静气,而这会儿张五鑫心中颓丧,她要激起张五鑫对生命的渴望,自然就要穿得艳丽一点。
红色,天生就刺激人的眼球,而紫色,其实更能挑起人心中最隐秘的那种欲望。
五仙姑看到张五鑫坐在床上,愣了一下,张五鑫注意到了她的眼光,多看了一眼床,不过并没有什么怀疑之色,只是微有些讶异而已。
很显然,五仙姑虽然也是奇门中人,但龙凤床是秘传,她看不出什么玄机,正如张五鑫不知她挖耳子的秘密一样,她也不知道龙凤床的秘秘。
而讶异则是正常的,霸床外形太怪,象鼎之形,演义的是霸王举鼎的典故,任何人看了,都会有些讶异的。
“仙姑,你真来了啊。”张五鑫也装出讶异的样子,叫了一声,装做要爬起来,又仿佛喝醉了,盘着的腿一松,一起,身子却又一歪,手撑在了床上,还把酒杯打翻了。
他做张做智,果然就骗过了五仙姑,五仙姑忙上前来扶他,嘴中道:“张先生,你喝醉了。”
“没有。”张五鑫撑起来,摇手,典型的醉汉作派:“我还能再喝三百杯,仙姑,来,上床来,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请喝酒,没有叫人上床的,尤其是女人,你叫一个女人陪你上床喝酒,什么意思?
但张五鑫布置得巧,他这床,没有枕头被子什么的,只有一张凉席,床大,中间摆了酒,而在旁边,却还摆了一盘残棋,在另一头,却又摆了几本书,古龙的,多情浪子无情手。
看上去有些乱七八糟,但给人的整体印象,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张平时用来休闲的榻,喝喝酒,看看书,下下棋,尤其那是一局残棋,仿佛刚刚才下过。
这么一弄,别人看了,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至少会减少这方面的联想,最多只是想,这家的主人,拿这么大一张床来当沙发,到也古怪。
五仙姑就是这么想的,加之张五鑫装出一副醉态,她更没有多想,笑道:“好啊,我可是专程过来喝酒的。”
但她说着,却还是没上床,伸手扶着张五鑫,手却搭在了张五鑫脉搏上。
骗有真本事的人,很难的,而五仙姑明显得了真传,想装醉来骗她,不容易,但张五鑫早有准备,他不是初来阳州时的那个初哥了啊,这段时间,经了这么多事,他的思虑周详得多。
他不但是在身上先洒了酒,弄了酒气,这会儿见五仙姑来搭他的脉搏,他也装不知道,其实另一只手藏在后面,用大拇指扣住了无名指,然后运劲一鼓气。
酒会催发肝气,所以喝了酒的人,往往动怒,肝气勃发啊,而肝气发出后,气衰了,所以酒醉之后,又往往会悲春伤秋,特别颓废,因此才有那千古名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不是天地悠悠,他是酒醒了,伤春悲秋而已。
而归根结底,都是肝的原因,是肝气的盛和衰的原因。
五仙姑搭张五鑫的脉博,是摸他的肝气,肝气盛,那就是醉了,肝气衰,那就是醉过又醒了,但肝气若与平常一样,那么,这个人一定在装醉。
如果张五鑫不知道这一点,脉搏一搭,他就会露馅。
可惜张五鑫知道这一点,所以早有准备,大拇指通肺脉,无名指则通肝脉,以大拇指扣下来扳着无名指,再一运气。
他虽没练过气功,不知道要怎么运气,但他气足啊,一鼓气,肺属金,肝属木,以金伐木,无往而不利,肺气带着肝气,霍一下就冲了起来。
于是,当五仙姑搭上张五鑫脉搏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脉动——这典型的醉象嘛。
她立刻就叫了起来:“还说没有,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语气中,甚至带着了一点娇嗔。
张五鑫看得一愣,先前她在电话里娇嗔,张五鑫只觉得好听,狐媚,但人对不上,因为平日看到的五仙姑,都是端庄亲和文雅娴静的,就没见过她撒娇发嗔,这会儿一见,那一张脸,生动之极。
张五鑫小腹中竟轰的一热,他本来强自克制着霸床的霸气,这会儿竟是克制不住。
不过还好,他换上的裤子较宽松,又是坐着的,而五仙姑虽然搭在他脉搏上,但肝气与春气,都是往上冲的象,五仙姑不可能分得这么细。
“说了我没醉。”张五鑫也就是愣了一下,五仙姑不上床,却说他醉了,他索性就抓着五仙姑的手往床上拖:“来来来,仙姑,我陪你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五仙姑只以为他是醉了的,所以张五鑫抓着她手往床上拖,她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不过想要一个女人上床,不太容易的,五仙姑虽然不疑,还是挣了一下:“张先生,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吧。”
给她按摩一下,睡过去了,那一切都白瞎了,张五鑫连连摇头:“先喝酒,先喝酒,我现在就只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