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却看到了。
这怎么可能?
“小木匠能叫来劳斯莱斯房车?”她有种兴冲匆出门抢劫,却当街给个叫化子打了一闷棍的感觉。
劳斯莱斯房车开了过来,后面,是一溜烟的豪车。
“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凯迪拉克,。”
郭大龙这车迷还真不是吹的,一溜儿车过来,他全都认识,声音却越来越有做梦的感觉,这些车,他虽然都认识车标,却也只认识车标而已,它们,从来也没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
平时耳熟能详的宝马奔驰,在这车队里,到好象显得极为寒酸了,而且也不止十二辆,前面房车那庞大的身体已经开过来了,街尾却还堵着,也不知有多少辆。
直到车队停下,岩卫红从中间一辆大奔中出来,冲张五鑫叫:“老弟,哥哥我来了,你老表是哪个,这车队还满意不?实在不行,我给你叫直升机来。”
“直升机?”薛青青觉得自己的腿软了一下,该死的——如果她的婚礼能有直升机来接?那她一定能兴奋得死过去。
“是我,是我。”给岩卫红一叫,郭大龙这才醒过神来,连忙迎上去发烟,一脸的笑:“太满意了,太满意了,大哥怎么称呼,太谢谢你了啊。”
张五鑫过去,笑着拍拍郭大龙的肩:“这就是我老表,郭大龙,这是岩哥,你叫岩哥就行了。”
“对。”岩卫红也在郭大龙肩头拍了一下:“五鑫老弟的老表,那就是我老表,急了点,车有些杂,不过通阳州的好车差不多是全给我搜罗来了,一共二十四辆,我知道现在年轻人的潮流,要爱嘛,照我说,要爱算什么,我们要往死里爱,二十四,24,爱死,行不行?”
“太好了。”郭大龙牙根儿都要笑出来了。
爆炮响,车队出发,新郎官自然坐房车了,张五鑫也上了岩卫红的车,把新娘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也就跟薛青青差不多,还不如王含芷呢,不过再普通的女孩子,结婚也可以高要求一点,这没错。
然后开席,吃喜酒,这些就不必细说了,岩卫红带着车队回去,张五鑫也就回去了,不可能喝了喜酒还装模作样去拉锯子啊。
薛青青却一把扯住了他,道:“那领头的叫什么名字?我好象有些眼熟。”
“青青草啊。”青青草是薛青青的外号,张五鑫一直没叫,这会儿装做有些醉,叫出来了,却打个饱隔:“草青青。”
女孩子是喜欢花的,别人叫她青青草,薛青青其实不高兴,顿时就鼓眼了,不过她一路叫张五鑫小木匠,这时也不好生得气,道:“到底叫什么?快说。”
“他啊。”张五鑫摸了摸脑袋:“奇怪,我明明记得的,怎么突然就忘了,好象是姓羊。”
“你不是叫岩哥的吗?”薛青青一脸疑惑。
“姓岩做什么呀。”张五鑫往车上钻,一脸笑:“必须得姓羊,否则怎么吃草呢,青青草,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他冲边上的王含芷眨了一下眼睛,发动车子,倏一下开了出去。
“小木匠,我要杀了你。”薛青青知道上了当,气得叉腰尖叫。
王含芷却是满眼的笑意,脸上甚至微微的带着了点儿红晕。
“这才是他呀,幽默,自信,风趣,坏。”
张五鑫猜得没错,王含芷确实一直忘不了张五鑫,他实在太坏了,他实在太有趣了,这些日子,任何时候,只要闭上眼晴,眼前就一定会浮现他坏坏的笑容。
痛苦辗转,她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借着学校要修课桌椅的借口,把张五鑫叫了来。
可张五鑫人来了,魂却好象没带来,客气,疏远,再没了先前的自信,那好象能喷火的发亮的眼晴,更没有了风趣和幽默,也没有了那些坏。
她失望到了极点,她也痛苦到了极点。
直到这一刻,直到张五鑫调戏薛青青,她才又看到了先前的那个张五鑫。
是的,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么的有趣,这么的坏,这么的让她难以忘怀。
她的心,象婚礼上的鞭炮,一下就炸开了,所有这些日子的郁闷,彻底给炸成粉碎。
薛青青大发脾气,嘟嘟囔囔,神神叼叼,王含芷跟在后面,心中却仿佛给喜悦填满了,甚至轻轻的哼起了小曲儿。
晚上,薛青青跟王含芷一床睡,她大瞪着眼晴,竭力回想,猛然脑中电光一闪,她霍一下坐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是岩卫红。”
王含芷也还没睡着,她闭上眼晴,张五鑫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眼前,让她满心的羞,让她满怀的喜,到给薛青青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睁开眼晴道:“什么呀,什么岩卫红?”
“今天车队那个领头的,是岩卫红。”薛青青狠狠的一攥拳头:“就是他,阳州首富岩卫红,绝对没有错。”
这一下王含芷听明白了,有些不信:“你说那个人是阳州首富岩卫红,不会吧?”
她虽然有些单纯,但岩卫红的名字她也是听说过的。
“绝对错不了。”薛青青一脸肯定:“绝对是他,我见过他两次,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化成灰也认得出来,那你早干什么去了,王含芷嘴角含笑,到是没驳他。
薛青青自然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解释:“我为什么先前没认出来,因为这不对啊,小木匠怎么会认识他,认识阳州首富,而且看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就仿佛他以前在学校里的那一帮子死党,那怎么可能,那可是阳州首富呢,就是市长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握个手的。”
王含芷不答她的话,到也记起了,白天岩卫红对张五鑫热切的样子,她也有些疑惑,那真的是阳州首富吗,张五鑫怎么会认识他,而且关系这么好。
“不过他这个人啊,鬼花样就是特别多的。”她找不到理由,只能在心里这么感叹,却仿如春三月的咏叹调,是那般的甜蜜。
而薛青青则几乎已经疯魔了,甚至床上都躺不住,下了床,在房中走来走去,口中不停的念叼:“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小木匠,他凭什么?”
“芷芷,小木匠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认识岩卫红的事。”薛青青突然跳上床来,又把王含芷吓一跳,轻抚胸口:“死青青,你要吓死人啊?”
薛青青摇她肩:“快回答我,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认识岩卫红的事?”
“没有。”王含芷摇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王含芷用力点头,心下暗叫:“虽然岩卫红很了不起,不过他可不是那么轻浮的人,才不会认识个人就夸夸其谈呢。”
“那他那两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薛青青开审。
王含芷脸一红:“青青。”
“少跟我撒娇。”薛青青一脸凶狠:“信不信我告诉姑妈。”
王含芷立刻吓到了,只好服软:“也没说什么啊,就一起吃吃饭,然后逛街,看电影,就说说剧情什么的,还能说什么?”
至于他的风趣,还有他的坏,她才不会说呢,那是要深埋心底的,多少年之后,都可以慢慢的拿出来回忆,绝不与任何人分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