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直到刘铮离开，屠格涅夫也能没问出来。
他瘫软在那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刘铮说要逃，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能逃。
明明带来的商队之中，也有刘铮安插的亲信和他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心腹。
被留在这里的是他的商队，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商队！
“为什么……”
屠格涅夫呢喃道。
难不成为了保命，当真就要抛弃这些人？
另一头从香坊离开的刘铮则满肚子气。
他本来就是冲着给赵辰找不快而来，但是现在却直接落入了赵辰的算盘当中。
刘铮不禁开始盘算整个过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是半途被赵辰识破了计划？
还是一早就被赵辰发现了行踪？
“可他如果发现了我，为什么没有抓我？”
刘铮郁闷道。
凭借他和赵辰之间的恩怨，完全值得赵辰直接来要了他的命，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可如果没有认出他，那外界的传言又为何指名道姓说是他对托里斯泰下毒？
刘铮在自己的房间内左思右想始终无法解惑。
然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刘铮突然想起一个人——托利斯泰。
“对了，这个家伙究竟是死是活？”
刘铮猛然惊醒，拍桌而起。
自从那日托里斯泰被喂了毒药、口吐白沫当场倒下之后，就再也没了托里斯泰的消息。
民间不论传的再怎么火热，却始终并未见到托里斯泰出来走两步，或是托里斯泰的死讯传来。
如果那家伙真的死了，刘铮可不认为他的那些下属会放过自己。
“难不成这家伙还活着？”
刘铮不禁猜测道。
若是托利斯泰还活着，那么他现在就有办法洗清外面传言所带来的种种冤屈！
被困扰的刘铮更像是找到了希望，立马快步走到门前，准备出去寻找托里斯泰的行踪。
然而，他的手刚搭上门，另一个问题便立马浮现在眼前。
“那家伙为何会随赵辰一起参加庆祝？”
刘铮默然道。
回想起那日突兀的出现在庆典上的托里斯泰，刘铮不免留了个心眼。
按常理来说，这位边防将军应当与赵辰为敌，不是出兵讨伐、两军对垒，就得是在城门叫板，绝不可能存在和赵辰共坐一张桌上把酒言欢。
“难不成这家伙已经背叛了罗刹王？”
刘铮心中突然闪出一个令他为之骇然的念头。
只有托里斯泰背叛了罗刹王，方才有可能和赵辰坐在同一张桌上喝酒。
至于托里斯泰为何会出现在离帝城这么远的乌尔巴托城，也有了正当理由。
可是这样的猜想又让刘铮忍不住冷汗之下。
如果连托里斯泰都投奔了赵辰，那么罗刹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几日一心想着要给赵辰找事，他却忘了关注罗刹国本身的情况。
若是罗刹王已经在此时驾崩、国内发生政变，那他如果继续留在罗刹国，只怕会被不少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该死。”
刘铮忍不住咒骂道。
原本打算两三日内逃脱的计划也不得不直接提前。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没有死的托里斯泰，一定会为自己布下天罗地网，并且想方设法跟着赵辰攻打自己。
为了确保自身安全，他必须回到自己的势力范围！
然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赵辰和托利斯泰早就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看样子这家伙已经按耐不住准备跑了。”
透过窗户，赵辰瞥了一眼刘铮越发焦急的神情，缓缓道。
托里斯泰也将刘铮的神态尽收眼底，他冷哼一声道：“这家伙无非就是在这里耍猴戏，还妄想逃脱？”
他攥紧了手中的茶杯，将其幻想成刘铮，费尽力气将其捏的粉碎。
见他这般气恼，赵辰也仅仅是一笑而过。
“那你是打算拦还是放他离开？”
“先说好，我是不打算拦他，我倒想看看等他跑回去之后看到那些人闹出来的事情又会什么表情。”
赵辰抿着茶杯中的茶，悠哉悠哉地道。
如此放松的状态，让托里斯泰不禁为之侧目。
“你可以啊，”托利斯泰阴沉地打趣道，“明明这家伙就是你的仇敌，你却在这里悠哉悠哉的说要放过他？”
“难不成世上传言你为了他而攻打罗刹国的事情，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托里斯泰打量着赵辰，摸不准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光是刘铮对他下毒，就把托利斯泰气得恨不得将此人挫骨扬灰。
然而作为目前的刘铮最大的仇敌的赵辰，面对刘铮却如此放松，实属不应该。
“难不成刘铮只是你攻打罗刹国的借口？”
托利斯泰疑惑道。
若非如此，赵辰横竖都不该是现在的态度。
赵辰却冷笑一声。
“放他离开，不过就是想看看他走投无路的样子。”
“若是直接杀了他反而十分无趣，还便宜了他。”
托里斯泰听后不禁沉默。
他陡然想起赵辰说要放刘铮离开的是，而刘铮离开必然会回到自己的驻地。
那里有着刘铮的亲信和队伍。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队伍词是也已经彻底叛变？。”
托利斯泰琢磨道。
什么是走投无路？
那自然是众叛亲离，无人可用，形单影只。
而刘峥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罗刹王，亲自交给他的那支军队。
如果连那支军队都不能听他的命令，那么刘铮才是真正的光杆司令，无依无靠。
“那你打算怎么做？”
赵辰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
“是直接拦着他还是让他离开？”
见赵辰看向自己，托里斯泰不禁陷入沉思。
对于这位在性命攸关之时救了自己的“盟友”，托里斯泰自然愿意施加善意。
但是，也仅仅如此。
“那就听你的，放他离开，我倒想看看，面对刘铮的将会是什么。”
托利斯泰回神道。
他并非完全信任赵辰，但至少现在他想先对付刘铮。
可若日后有证据指出，这个毒药是赵辰所为，那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赵辰。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赵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