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叛徒!”
想到了愤怒之处,陈天良竟是不自觉的沉沉低吼了出来,而他此时的声音虽低,但也还是被站在身旁的李乘风给听进了耳内。
下一瞬间,李乘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疑不定之色。
在他的脸上更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平常没有的慌乱!
“将军,您在说些什么?”只见李乘风再度开口,此时他的声音竟是比先前略微抬高了一些,说话的语气当中更是夹杂着一缕难以被外人察觉的心虚之意,“您刚刚在说什么叛徒?莫非咱们当中有内鬼不成?”
“什么内鬼?”突然间听到这些话,陈天良顿时从思忖当中回过了神来,看向身前之人的眼神当中充满了不解之色。
自己这个狗头军师怎么好端端的说出了这种没头没脑的胡话?
“就是主将刚刚说的啊,您不是说咱们当中有叛徒吗?”眼见陈天良露出这么一副浑然不觉的疑惑模样,李乘风的心里顿时就有点急了,连忙开口追问道,“您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叛徒?不好的消息?
听到这几个词,陈天良的眉头顿时一皱,心里下意识的嘀咕了起来,很是想不明白李乘风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种事情。
可是下一瞬间,他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等......
难道是我刚刚臭骂徐离林等叛徒的话不小心说漏了嘴,正好被对方给听见了?
“没有,哪有什么叛徒?不存在的事情!”明白了其中缘由的陈天良,自然不想让手下知道自己正在为了徐离林等前西元帝国的叛徒而苦恼,要不然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之后,他身为一军统帅的面子往哪里搁?
“是乘风你听岔了!”
“可是,属下明......”李乘风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
结果,却是被陈天良摆了摆手,直接给打断了。
“好了,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陈天良的眼中隐隐蕴有怒火,他现在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李乘风的脑袋上,将对方给狠狠地揍上一顿。
自己都说了没有这事,没有这事,你还非要追问个啥?!
是嫌你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吧?
“你先前说的很对,”不想再在叛徒的话题上纠缠下去,更担心他们再继续说下去会引来拓木海等西域众人的注意,因此,陈天良极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用一种听起来十分平和的声音说道,“咱们确实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葬送了未来的道路。”
“既然目前西域众人还有利用的价值,那我们便要将这种价值利用到底,借助他们的势力去对付那些可恶的南墨人,如此一来,即便最后仍旧不能将千岩城内的南墨大军彻底剿灭,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同时消耗西域和南墨的实力。”
“也算是替咱们西元帝国未来的复国之路做出一点贡献!”
“届时凭借这一点,权华太师应该不会太过责怪咱们才对,”经过了李乘风先前那番话的提醒,尽管陈天良此时仍旧很是不满,却也能保持着脑袋的清醒,尽力去做出眼前最合适的选择,“你去将此事宣布出来吧!”
尽管陈天良已经决定了要和拓木海等人暂时妥协,可是身为主将的他依旧有些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只好让自己的手下李乘风代为传话。
“......遵命!”听到了陈天良的吩咐,李乘风拱了拱手。
只是在陈天良眼前看不见的阴影处,李乘风的脸色却是变得异常冰冷,平日里那双充满了讨好眼神的眸子,也被一种惊疑不定的猜测神色所充满,不过这一切在他重新将脑袋抬了起来之后,又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咳咳,”明白了自家主将心里的打算之后,李乘风也不含糊,直接转过身去,向前几步,直面眼前气势汹汹的西域诸将,随后用一种较为柔和的声音说道,“如今权华太师和西域诸王联盟,不分彼此,那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何必将气氛弄得这么僵呢?”
“咱们主将说了,攻打千岩城一事是来自于权华太师的命令,而太师又是如今联盟高层共同认定的兵马大元帅,掌控着一切的战事安排,既然是他老人家的要求,那不管是咱们还是诸位,都理应将这事做好才对。”
“又怎可因为此事起了争执?”
李乘风作为主将陈天良的亲卫队长兼狗头军师,他的地位在众人当中也算不低,如果这番话是由陈天良来说的话,未免有些低声下气了,但是换成李乘风来说,那就是身份地位刚刚好,能够得到众人的认同。
果然,在李乘风说出这种如同服软的话之后。
以拓木海为首的西域诸将,他们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减弱了不少,整个营帐之内的气氛也不复先前那般僵硬,剑拔弩张。
“李队长说的道理在下也明白,可是如今的情况你和主将也都清楚,那些南墨人的手上掌握着如此厉害的火器,又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困守在千岩城内,咱们麾下的战士根本就冲不进去,只能是白白的成为对方的靶子。”
既然现在陈天良都服软了,拓木海自然也不想在这个关头和对方翻脸,于是说话的语气也不复先前的锋芒毕露,整个人平和了许多:“本来在雷利的计划下,咱们使用火攻放火烧城,只要那些南墨人不想被活生生的烧死,就必然要从千岩城内冲出。”
“届时,咱们就可以在火势外围守株待兔,等着那些南墨人自投罗网,如此一来,自然能够全灭敌军!”
“太师的吩咐自然也就完成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拓木海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更是用一种极度不甘的语气继续往下说着:“可是谁能想得到,就在火势即将达到最大的程度,焚毁整座千岩城的时候,老天爷居然下了这么一场暴雨,直接浇灭了这场大火,救活了那些南墨人。”
“他们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