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怎么都不和姐姐打声招呼,如此不知规矩。”
“幸会,我叫雨黑。”
听到师父训斥,少年也是不情愿地放下筷子,和虹绫握了握手。
“别管他,这孩子天性就这样,对啥事都不上心。”
“他是您的孙子吗?”
虹绫脸色红涨,借着酒劲问出了疑惑已久的问题,一大一小两个瞎子,除了爷孙俩她确实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不料钱小九嘿嘿一笑,然后拍了拍雨黑的肩膀。
“这小家伙啊,连酒都不沾几口,怎么会是我孙子。”
“那他是?”
“他是我的徒弟,八年前啊……”
“咳咳。”还没等钱小九说完,雨黑的咳嗽声就打断了他。
面前这个女人才刚认识一天,老头子就要把自己家底全都亮出来。
“诶,无妨,大家都是喝过酒的兄弟了,坦诚相待又如何。”
雨黑无可奈何地撑着头:“果然是喝酒误事啊。”
“八年前,我被仇家追杀,满身是伤地躲进了深山之中,小黑的父母发现我时,我已经在溪边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他们的小屋子里了,小黑的父亲是个樵夫,一生都在山里砍柴,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他们夫妻俩现在估计还在山里逍遥快活呢。”
说到这,钱小九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愧疚,他直接拿起一坛酒,对着喉咙就灌了下去。
“我在他们夫妻那里住了一个月,养好了伤,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仇家找上门来,当时的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退避锋芒。
岂料那家伙不干人事,竟拿不会武功的小黑父母做要挟,让我不得不应战。
和他战斗了几回合后,我自知不敌,于是找了个机会,就欲将夫妻二人带出去。
可是,他们二人说什么都不肯走。”
钱小九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眼光看向了雨黑。
“这家伙当时尚在襁褓之中,如果我们一同逃走的话,必然会被仇家追上,小黑的父母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将小黑托付给我,他们夫妻二人和我们分离,走了另一条道路下山。
当我带着他出山后,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三天,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父母。”
“什么?难道是被仇人抓走了吗?”虹绫一惊,这种情况,小黑父母多半是凶多吉少。
“我不知道,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可能,因此这些年来我带着小黑游历江湖,只为了能有这孩子父母的线索。”
“可是,能把九爷您伤成那样的,您的仇人,究竟是……”
“天榜第六,活死人累无心。他早在多年前就凭借炼尸术坐上了天榜第六的位置,但他这些年来一点动作都没有,江湖悠悠,要寻一个人竟是如此之难。”
“没想到这孩子还有如此身世,也是令人唏嘘,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的真名叫什么?”
毕竟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姓雨的人,下意识就以为这只是他的化名。
“我就叫雨黑,雨鬼的雨,黑色的黑。”
雨黑自记事起便跟着师父,师父叫他雨黑,他自然就叫雨黑。
“别理这熊孩子,因为老头将他带出来时他还没有名字,所以就先取了名字叫着,等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再让父母赐名。”
原来如此,虹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多时坛中的酒已经见底,虹绫也破天荒地喝了两大碗酒,此时眼神已经有了几分迷离,面色潮红宛若待摘的樱桃,身体左右摇晃着,轻靠在桌面上,不知何时就会倒下去。
也就在这是,在一旁觊觎已久的客人有了动作,他们在一旁看虹绫花白的大长腿看得春心荡漾,如今虹绫喝得不分西东,又看了一眼对面坐的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一时动了歹心。
“啧啧,好标志的美人,这双长腿可迷死哥哥了,跟着这两个瞎子实在是有些受苦了,不如跟着哥哥混,哥哥一定好好地疼你。”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但衣着华丽的男人站起身来,嘴角带着淫笑,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家丁,因此说话也硬气不少。
“哪里来的臭虫,赶紧滚远些。”
钱小九对这些人向来没有好感,因此一出口就爆了脏话。
“哟,死瞎子还这么硬气,一只老牛怎么天天想着吃嫩草呢,趁我现在还在跟你好好说话,劝你识相一点。”
两个家丁撸起袖子,就欲将喝得不省人事的虹绫架走。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哼哼,说出来怕吓死你,我爹是人榜第五十九的高手,小爷我林继武可是他的独子,今天把她带回去宠幸一番,等小爷我玩高兴了,就给你送回来。”
他嘴角的淫笑更甚,眼神更是毫无顾忌地在虹绫身上扫荡,看着她婀娜的身姿和滑嫩白净的皮肤,搓了搓手,眼中控制不住的欲火升腾。
“少爷,他们喝了这么多酒糊涂了也就罢了,您怎么也糊涂了,这两个瞎子一看就是山野村夫,怎么会懂星榜,你跟他们说这些,不就是在对牛弹琴吗。”
“哦,对对对,这不是看到小娘子,脑子里只有她了吗,嘿嘿嘿。”
钱小九利索地干掉最后一坛酒,大手一挥,将嘴角擦得干干净净。
“小黑,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动手,你来吧,记好了,人榜第五十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