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宗?”
李宏盛眉头紧锁道:“他闲的没事去妙音宗做什么?”
“这个……”
见他又开始结结巴巴。
李宏盛猛地抬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目光不善道:“说!”
这一下。
李奇也不敢有片刻犹豫了。
他径直说道:“有个妙音宗的门徒欺辱了少爷,少爷气不过,就带人去复仇了……”
“他,去找妙音宗复仇?”
说这话的时候,李宏盛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他伸手扯住了李奇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是谁的主意?”
“又是谁告诉他这么做的?”
李奇哆哆嗦嗦道:“这,这都是少爷自己要做的啊,他,他怕城主您责罚他,所,所以就让小的们帮他隐瞒行踪,说过不了几日就能回来,谁……”
啪!
他话还没说完呢。
李宏盛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他基本使出了全力,直接将李奇给打的在空中打着旋飞了出去。
满嘴牙掉了一半不说,等到落地的时候,人都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来人!”
李宏盛恶狠狠地瞪了李奇一眼,怒声道:“拉出去,处理掉!”
听见他的话。
周围几个汉子立马上前,不由分说,拽住李奇的胳膊就往外拉。
而这时。
李奇也终于恢复了一些神志,连声高呼:“城主饶命啊,饶命啊,小人是无辜的,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可李宏盛却对此充耳不闻。
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李修齐是去找妙音宗复仇了。
而也就在李宏盛满眼惆怅之际。
一个年岁约莫三十七八的中年妇人从后堂抹着眼泪走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李宏盛休妻之后抬上来的小妾,现在的城主夫人,吴蓉。
她缓步来到李宏盛近前,拉着她的胳膊,声音颤抖着问:“老爷,听说下面人找到了修齐的下落是吗?”
“嗯。”
李宏盛点了点头。
吴蓉面色一喜,抹着眼泪道:“既然找到了他的下落,那为何不将他带回来?”
李宏盛闻言,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吴蓉摇晃着李宏盛的胳膊,哭诉道:“老爷,您可不能叫他在外面飘着啊,要是让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她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这话,李宏盛更是觉得气闷不已,一把甩开了吴蓉的手,咬牙切齿的怒骂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孽畜,就应该让他死在外面!”
吴蓉满眼惊恐。
“老爷。”
“这,这是怎么了这是?”
吴蓉道:“咱们家修齐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是您的亲儿子啊……”
“什么亲儿子?”
“我没有这个儿子!”
李宏盛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
他虽然不是江湖草莽出身,但也是朝廷的官员。
别人不知妙音宗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
大宣一朝,兴于宗门。
当初建国的时候,要是没有这些宗门的扶持,王朝都不见得能顺利建立。
而妙音宗也正是当初帮助大宣朝建国的宗门之一。
虽说如今已经有了没落的迹象,不复往日盛况。
在宗门排序当中,也因为繁杂的门规以及严苛的收徒准则,渐渐落于人后。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的底蕴还在,在朝堂之中的威望也还在。
莫说是他一个城主家的庶子。
就算是他这个城主过去,那也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
但这孽畜却去主动找对方的麻烦。
这不是上厕所打灯笼,大写的找死吗?
而当吴蓉从旁边下人的口中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也是被吓得脸色发白。
“老爷。”
“妙音宗的那些人,不,不会伤害修齐吧?”
吴蓉拉着李宏盛的胳膊,拼命的摇晃:“老爷,我知道您生气,我知道您怒其不争,可修齐毕竟是您的亲儿子,您得救救他呀。”
李宏盛满脸愤懑的瞪了吴蓉一眼。
接着,他长长呼出口气,道:“妙音宗知晓他是我的儿子,应该不会伤害他。”
“这件事,接下来我会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老爷,我……”
“回去休息!”
李宏盛的声音霸道,完全不给她半分辩驳的机会。
而见他那眼神。
吴蓉也不敢在多说半句。
低垂着脑袋,抹着眼泪,走出了厅堂。
好一会。
李宏盛才平复下心绪,头也不回道:“张久,你到账房拿一千两银子,去仁齐巷将华先生请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张久插手应是,随即转身走出了正厅。
“都下去吧。”
李宏盛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一众人见状也都纷纷散去。
霎时间。
场内也只剩下了李宏盛一个。
他紧握着拳头,眼眸中的复杂之意,溢于言表。
……
妙音宗。
当李怀瑾睁开眼睛的时候。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李怀瑾睁开眼睛,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躯,又揉了揉胸口。
刚才膻中穴的疼痛闷胀已经全然消失不见。
而且感觉似乎也要比他进入竹林之前更好一些。
那一瞬。
李怀瑾的心头不由生出些许的好奇来。
这坐在轮椅上的姑娘,为什么要帮他?
就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别有所图?
念及至此。
李怀瑾忽然笑了,苦笑。
他现在都什么情况了,哪里还有值得被别人图的东西呢?
唐芷萱缠着他。
那是因为他身上的印记对她有用。
她又能图自己什么呢?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
李怀瑾便从床上站了起来,出门走向竹林。
来到刚刚,他用来测试气剑的那块巨石的近前。
等看见巨石上面的那些个缺口,李怀瑾的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能够在这些巨石上面开这么大的口子。
就足以证明,这些气剑的杀伤力有多大。
莫说人的身体。
即便是铁甲也抵挡不住吧……
而气剑,不同于寻常宝剑,此物说到底也是无形之物。
若能将此技练到极致,想要杀人无形中,脱身白刃里,那几乎就是举手抬足便能做到的事。
李怀瑾忽的仰起头,直直望向北方,眼眸中寒光流转。
“等着吧……”
“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说罢,他就再度闭上了眼,调转起了气机。
很快他就进入了那种,上感觉不到顶,下感觉不到地,飘飘然的玄妙状态。
……
与此同时。
距离药庐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
唐芷萱负手而立,直直的望着天上星穹。
“师姐!”
“你真打算独自一人去抚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