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钟离茶馆听书。
好书!
钟离打赏了五千摩拉,我结的账。
二日,茶馆听书。
小六子说店铺终于有了顾客,很是兴奋,可能销量大爆。
钟离今天打赏了五千摩拉,我结的账。
三日,茶馆听书。
青衿坊量好了尺寸,小羊很快就能有新衣服穿了。
书中郭靖到了桃花岛,钟离打赏了一万摩拉,我结的账。
四日,茶馆听书。
酥客斋那边的生意愈发好了,感受到了磨损的减弱,听书的时候更舒服了。
钟离打赏了一万摩拉,我结的账。
五日。
苏悯啊苏悯,你千万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你心中的雄心壮志呢?难道不想拥有一个安适的晚年吗?
六日,茶馆听书。
要大结局了,钟离打赏了五万摩拉,我结的账。
七日,茶馆听书。
射雕大结局,话本卖出去了数百份,实体书籍同时上架,首日卖了上万本。
磨损又减弱了一些。
太舒服了,明日还是来听书吧。
...
夜已深。
苏悯放下手里的叉子,看着跟前眼神躲闪的诸人,说道:“可以,很不错。”
老刘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振奋的神情。
终于,我终于能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酥客斋此时已经打烊,小六子感觉自己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但他的脸上却满是骄傲和幸福。
“谢谢惠顾”和“欢迎光临”已经变成了城中闺中密友最为时兴的话。
“被那酥客斋的白高帽店长拜一拜。”是现在城里的风潮!
但苏悯考虑的不是这些,甚至对于账面上那庞大的摩拉数字,他也不感兴趣。
他想要的是口碑,有口碑才有持续性,才能一直渗透,一直往下扎根。
一个要开上几百年的老字号,可不是靠着几个噱头和单一的商品就能站住脚跟的。
趁着任务还没开始,他将几个菜谱验收完以后,确定酥客斋还能继续坚持一段时间,才将众人放了回去。
“老板早些歇息。”
“我们先走了老板。”
众人纷纷走出店门,朝着苏悯打招呼道。
苏悯点头,将落地玻璃窗的帘子拉上,只留下隐约昏黄的光亮。
“叮啷——叮啷——”
苏悯端上了两杯茶,回到桌前,将一杯递到了对面。
正伏在桌上处理文件的甘雨抬起头来,细声地道了句“谢谢。”
“今天苏老板也不回去吗?”
来这里的次数多了,甘雨说话也熟络,寒暄起来更是自然而然。
苏悯听着这话,砸吧砸吧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是不是不应该睡店里?
还是家里的娇妻老婆正在等我归家?
他拿着手里的稿子,感觉有一瞬间的失真。
我在提瓦特...做了数学题,写了,还要熬夜加班,还得给系统打工?
要素齐全,到哪都是社畜的命。
没有听到苏悯的回话,甘雨用眼角轻瞥过去,才发现他正看着别处。
啊...是我说错话了吗?
她的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起来,将那句话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是不是越界了?
也许是苏老板心中也有难言之隐。
那敏感又脆弱的心思哦,将她的指节捏得发白。
苏悯回过神来,看着端着茶杯发呆的甘雨,说道:“过几日我要出趟远门,你晚上要是想来的话,我让小六子给你留钥匙。”
“啊?”
甘雨呆呆地看着他,在脑子里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遍。
“要去多久?”
苏悯回道:“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啊。
甘雨抬起杯子,嗅着淡淡的茶香,目光却从杯沿透出。
她看到了在沙发上仰躺着睡的小羊,盖着一层薄被,那是她的小衣服。
因为这个睡姿,被苏悯教训了好多次。
看到了那系着红色系带的风铃。
看到了那店里高挂的长明灯。
看到了整洁的柜台,桌面,画着小羊的茶杯。
最后定格在苏悯的脸上。
苏老板和她熬过好几个夜晚,很努力的写文件,看报表,编话本,每晚忙得比她还晚。
却又起得比她还早。
她的脸莫名一红。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总是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听着。
听着苏老板正在柜台后面忙活的响动,还有小羊在沙发上蹦跶的声音。
轻嗅着甜甜花味的夹袄,心中就会一片温馨和宁静。
原来月海亭的幽寂,是另一种孤独。
她真的很喜欢这里,喜欢这个叫做酥客斋的地方。
她将茶杯放下,轻声说道:“那我等你回来。”
苏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将她看得心慌起来。
难道...难道这句话...也不应该说吗?
对于朋友来说,这句话太暧昧了对不对?
苏悯的声音悠悠传来:“擦擦,你嘴唇上沾了奶渍。”
呼——
甘雨重重地松了口气。
次日,熟悉的风铃声响。
这次没有再等来熟悉的声音,小羊委屈巴巴地趴在她的腿上,仿若一动就要掉眼泪珠子。
甘雨轻抚小羊的毛发,哄道:“没事呀,他很快就回来了,对吧。”
...
苏府宅院内,八角亭。
苏悯吹着茶杯上的热气,和钟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钟离问道:“这次又是要去哪儿?”
苏悯便大咧咧地扯犊子:“去趟须弥吧,那边教令院说和我有生意要谈。”
钟离平静地“哦”来了一声,仿若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悯继续和他交谈其它事情,熟悉的交代后事环节。
酥客斋,青衿坊,和裕茶馆,还有飞云商会的生意,这些都是白花花的“刀子”。
用来斩他的因果。
钟离安安静静的听着,一直到目送苏悯离开苏府。
一道倩影便突然出现在苏悯刚刚坐过的地方。
阿萍用手撑着脑袋,问道:“就是他呀?”
钟离点头,“姓苏,还有这宅子,那应该和你有些渊源?”
阿萍咋舌一声,摆手道:“查过了,啥也没找出来,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线索?”
“能记得住的,我都记得。唯独这记不住的,反而想不起来。”
阿萍大囧: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我之前也觉得他眼熟,后面...慢慢的就想明白了,可能真是某个故人之后吧。”
钟离端着茶水,平淡回道:“那也得找。”
阿萍将茶水一饮而尽,抱拳道:“得令!”
看着那碧色衣裳的少女远去,钟离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追忆。
那个时候的阿萍,就是这么的风风火火啊。
苏悯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魔力,让那个阿萍如此上心,甚至重出江湖。
嗯...
钟离盯着桌面沉思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要不要告诉她,她刚才豪饮的杯子,是苏悯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