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汐沉默地看着面带苛责的姐姐。
她没记错,自己准备的礼单都是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
为什么沈琇莹会说出这种话?
但她心中还是模模糊糊有些思路,没有当着沈琇莹的面解释,而是找个机会看了一眼送到沈府的礼单。
很好,礼单比她之前安排的多了一倍还不止。
出自谁手,可想而知。
沈白汐无奈勾唇微笑,这口大黑锅,她还不得不替某人背起来。
将军府中,某人看着心腹送来的太子信笺,抬手摸了摸耳朵。
不知为何,耳根不自觉地发热。
大概或许,是被人念叨了。
一目十行看完信笺,洛元舟抬头看了一眼闭合的窗户。
沈白汐以冲喜的身份嫁给他,已经够委屈了。
如今他连回门这种事情都不能陪同,心中愧疚更深。
歉意的话说多了总觉得无用,也就不再赘说。
只是在沈白汐出门前,背着她安排管家将原来准备的礼单加厚了一倍,悄悄跟着沈白汐送回沈府。
等日后……他一定会陪沈白汐风风光光重新回门。
洛元舟想得很好,却不知道沈家人并不看重礼单,反而让沈白汐给他背了锅。
没有沈楚月在旁边捣乱,沈白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用过午膳,才恋恋不舍送沈白汐出门。
期间,沈琇莹悄悄对她说:“今日沈楚月很安分,身边那个侍女传出去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尚未追查到背后之人是谁。”
“那就劳烦长姐继续费心。”
沈白汐与沈琇莹相视一笑。
回去路上,有几个带刀的侍卫迎面策马疾驰,险些惊了沈白汐的马车。
好在有一个路人帮忙,勒住了受惊的马。
沈白汐抬起车帘向他道谢。
看见一个英武非凡的年轻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
“夫人不必客气。”
男人举止庄重有礼,只看了沈白汐一眼,便恭敬地低下头,唯独背脊挺得笔直。
沈白汐微微一笑,余光看见他不自在垂下的手臂。
“你为助我受伤,还望留下姓名。”
男子大义凛然地拒绝,但耐不住沈白汐坚持,最后还是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申屠。
听见这个名字,沈白汐浅浅勾了勾唇角。
随后放下车帘继续赶路,在走过一段路途之后,将一名侍卫叫到车窗前。
“方才的带刀侍卫,像是大公主府上的人,你去查一查,他们在做什么。”
侍卫视她如主,立刻领命退去。
她人还未回到将军府,在路上遇见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洛元舟耳中。
在沙场上面对生死毫无惧色的男人,脸上掠过一分沉重。
等到沈白汐回来,立刻对她说:“下次出门,务必多带侍卫。”
“我还没说你擅自做主加厚礼单的事情。”
沈白汐摘下头上沉重的步摇,无奈看他一眼。
“你不必将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马车受惊这种事情,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什么意思?”洛元舟听出这句话有玄机,眸光闪过锐利星火。
沈白汐望着青铜镜中的自己,唇边泛起一丝浅笑。
“等等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