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巧地点在《绯闻》宣传海报上，纪舟心情很好地指点坐在底下的沈白汐和杨蔻。
“大众市场都有审美疲劳和循环周期，仙侠剧和古装剧已经火了几年，正是时候改朝换代，《绯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想不红都难。”
纪舟身为圈内坐稳第一把交椅的经纪人。
能捧红每一个手下艺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圈里再找不到眼光如此毒辣的人。
看见杨蔻一脸受教的表情，纪舟又继续说：“接下来先不要给小汐接任何通告。她现在顶多算是个网红，我都不好意思说她有咖位，接什么通告都是以后的黑历史。”
听到“网红”两个字，沈白汐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怎么着也不会是网红吧？”
“不然你还真当自己是新晋小花？”纪舟毫不留情地扎了她一刀。
看见沈白汐憋屈地闭上嘴方才换了温和的语调，“不过你也不用急，等《战国》杀青，你的咖位自然有了，到时候什么通告都好谈。”
《战国》预定的是暑假档，要播出就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沈白汐这次彻底闭上了嘴巴。
但事实上，纪舟没说，连杨蔻也不知道，公司正在策划一档真人秀类型的综艺节目。
一旦确定，沈白汐必然是唯一的女嘉宾。
纪舟觉得无论沈白汐还是杨蔻，都需要多些历练，所以守口如瓶。
与此同时，连纪舟也不会想到，一个更好的机会来了！
除了校内的四人宿舍，沈白汐在市内还有一间精致的公寓，这里说的“精致”特指面积。
沈白汐最近闲得无事可做，把公寓仔仔细细地清扫了一遍，这用掉了她周六一整天的时间。
打扫完以后，她终于有时间坐在椅子上休息，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到天边。
沈白汐很粗鲁地抹了一把脸，拿起手机拨通了程晏的电话号码。
两个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程晏正在和人谈工作，看见来电歉意地走到外面接听，最后妥协地答应已经不怕他的沈白汐明天去她的公寓见面。
用沈白汐的话说——两人都是公众人物，在外面见面不如在家里安全。
明知道她在强词夺理，程晏也选择了纵容。
不得不说，这位曾经的天才导演也有不为人知的护短毛病，只要被他划归为“自己人”，那么就可以随心所欲。
沈白汐显然已经不知不觉中被划归为自己人。
挂了电话回来，他的合伙人苏里终于在长久的权衡之后摊手。
“OK，按你说的。和你合作了几次，还是第一次见你提出要求，我答应。”
程晏没有接话，只是余光看了一眼已经变暗的手机屏幕。
翌日，程晏如期而至。
“老师！”
沈白汐等了半天，听见敲门声马上窜起来开门，险些撞上站在门外的程晏。
无奈地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肩，程晏犹豫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客厅，“杨蔻没过来？”
“她临时有事情不能过来。”沈白汐面不改色地说谎，心里对程晏这种所谓“避嫌”十分不以为然。
脚步稍稍滞涩了一下，程晏到底还是踏进门里。
沈白汐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笑吟吟地给他倒上早就准备好的清茶，刚要说话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她本想不接，可这个铃声专属纪舟，实在不能不接。
沈白汐看了一眼刚刚端起茶杯的程晏，拿起电话走到旁边接听。
程晏沐浴在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中，闻着茶杯中沁人的清香，余光看着少女的背影。
有一瞬间恍然。
仿佛这样的时光，他曾经有所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