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晏安骑着雪白骏马,带着令人咋舌的丰厚聘礼,出现在城主府门外,求见沈城主。
沈林没想到宫晏安送个聘礼弄出这么大阵仗。
之前他被宫晏安威逼利诱的情景还在眼前,实在不知道现在这又算哪一出。
但人来了,还带着这么多聘礼,于情于理都得慎重对待,于是亲自出门相迎。
宫晏安直接将长长的聘礼单装在锦盒中交给他,“沈城主过目。”
“不急不急,我们来书房叙话。”
沈林本想拍一拍宫晏安的肩膀,被他目光淡淡一扫,手掌讪讪地垂了下去。
准翁婿二人在书房说了什么,无人得知。
反正送宫晏安离开时,沈林的脸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看着高瘦颀长的青年上马离去,沈林还没缓过神,心腹手下便走到身边,低声道:“城主,夫人那边使人换了药。”
“我去看看夫人。”
沈林惊讶地看了一眼心腹,面上情绪不变,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握成了拳。
傍晚时分,暮云如蘼,渲染整片天穹。
沈白汐出去一趟回来,就看见书桌上芙蓉石的镇纸被挪了一个位置,底下压着一个熟悉的信封。
哼。
她在心里浅哼了一声,走过去拿起镇纸。
看了几眼,提笔在信纸底下另写了几个字,原样塞回信封里,新的信封和信纸都没有再破费一个。
翌日。
苏南知带着趁手的药箱来到城主府,没想到在二门处遇见了等候多时的沈林。
“苏姑娘,我将拙荆托付于你。”沈林表情严肃,甚至不惜城主之尊,对苏南知屈身行礼。
“城主折煞我。”
苏南知侧身避过,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是沈林的诚心让她有些动容,踟蹰了一番,还是说:“夫人中毒已经十余年了。”
沈林没有说话,眼神却变得很沧桑。
苏南知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奔向叶姝的院子。
施针的过程有些漫长。
沈白汐全程陪同在旁边,看着叶姝脸色苍白,疼得眉心蹙起,不自觉也跟着觉得难受。
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病痛,恨不得以身相待。
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苏南知才将所有的银针依次拔下。
“今日就到这里,夫人小心,切勿受寒。”苏南知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仔细叮嘱。
“我也要出府一趟,与你一起。”沈白汐将叶姝扶到榻上躺好,回身道。
两人走出叶姝的院子,专程交代让严嬷嬷看着,叶姝施完针得睡一会儿,别让人来打扰。
不料没走出多远,就在回廊里遇见手提竹篮的沈芸欢,看她来的方向,应该是才去过小厨房。
沈芸欢看见两人,立刻停下脚步,疑惑的目光在苏南知脸上一扫而过,颔首点头,然后对沈白汐道:“我做了一些点心,想拿给母亲。”
“你稍晚些再过去,母亲乏了,刚刚睡下。”
沈白汐并不想和她有多交集,但听闻她要去打扰叶姝,肯定是要说上一说的。
“啊……母亲睡下了?那我晚些时候再过去。”沈芸欢一脸失望,但也乖乖答应,临走前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苏南知。
目送她越走越远,苏南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白汐,“我发现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