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汐眼疾手快,直接扯下清涟半片袖幅,免得烫伤更重。
“我没事。”清涟疼得脸色都变了,还是开口安慰。
“再晚一会儿,你手腕上的胎记都要被烫没了。”沈白汐皱着眉斥责,说完有些后悔,急忙抬头看向清涟。
明明她早就改了对身边亲近的人毒舌的毛病,这会儿忽然又犯了。
谁知道清涟完全不在意,还朝她憨笑了一声,轻抚手腕内侧的月痕状胎记,“我没事,小姐就别担心了。”
沈白汐想说自己“没担心”,可是看着清涟单纯没心没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行了,赶快去涂药,没好之前别在我面前晃悠。”
清涟笑嘻嘻地点头答应,转头出去又重新倒了一杯姜茶重新端进来。
沈白汐:……
她狠狠瞪了清涟一眼,为了避免她再阳奉阴违,端起姜茶硬是一小口一小口喝了下去。
温热辛辣的姜茶下肚,淋雨的寒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小姐好好休息,我去上药。”清涟很满意,笑吟吟地拿着空茶杯走出去,终于没有再回来。
看过海棠花,宫晏安就离开了忘忧城。
临走之前,倒是没忘记安排底下的人将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庚帖送到了沈林手中。
“这,也算用心。”沈林拿着庚帖,神情复杂。
他这几日都没有出现在叶姝和沈白汐面前。
一是实在愧疚,二是也担心母女对他哭诉恳求,到时候还要狠心拒绝,太容易伤了情分,所以干脆假作忙碌不见。
如今庚帖交换,木已成舟,又听闻叶姝与沈白汐都已经见过宫晏安,沈林一颗心也算沉沉放了下来。
忙完外面的事情,便拿着一摞地契房契和银票,直奔叶姝的院子。
沈白汐正好也在,见到沈林起身行礼。
沈林看着落落大方的少女,越发心生愧疚,想也不想便将拿来的所有东西往桌上一放。
厚厚的一沓财富,属实让人心惊。
叶姝悄悄向沈白汐使了一个眼色,沈白汐会意,又重新对沈林行礼,“多谢父亲。”
这么厚重的财富,让她喊一声“父亲”不算过分。
随后,沈白汐老实不客气地将这份厚礼收入囊中。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庭琛大步走进来。
一身风尘仆仆,目光扫过在场三人,露出郎朗笑意,“父亲和妹妹也在。”
“我想多日未来向夫人请安,今日特地过来。”
他在沈林和叶姝面前一直伪装得很好。
沈白汐心中讥诮,面上温温柔柔,很怀疑他是听说沈林拿了房契田契才着急赶来。
不过,也晚了。
“不知有没有芸欢的消息?”叶姝看见沈庭琛,又想起至今没有音讯的养女。
她最近一直为沈白汐的婚事忧心忡忡,的确忽视了这件事情。
沈庭琛眸光微闪,不着痕迹地看了沈白汐一眼,方才回答:“夫人别急,追查的人已经有了些头绪,相信不久就能找到人了。”
“那就好,她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叶姝很相信沈庭琛的话,松了一口气。
但这一切在沈庭琛眼中,却是虚伪的证明。
离开叶姝的院子后,他直接出府去到了自己在外面置办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