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汐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祂怀里。
过了很久很久，才忽然反应过来，昂起头看着祂，“今天不去上学可以吗？”
“这时候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儿多余了？”
祂微笑着低头轻吻少女的额心，“不用担心，如果你想，我可以考一个满分状元送给你。”
沈白汐立刻摇头，“不要不要，太招摇了！”
顿了顿，又露出迷茫的表情，“那，你为什么会想起来？”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祂凝望着沈白汐皎皎如月的面容，唇边蓄着温柔清浅的笑，像莹莹的弧光。
“大概……”
“太想站在你身边。”
“我想保护你。”
不管有没有记忆，不管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保护爱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简简单单的句子，把沈白汐的眼泪直接逼了出来。
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有记忆，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她可以坚强，在任何人面前。
但是有祂在这里，一点儿都不用坚强。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白汐问出了最想问的话，可是没等祂回答，自己又立刻否定地摇头，“不行的，你这样太容易被法则发现了，你还是走吧。”
祂：……
“我去哪儿？辛浩歌就是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原来忘记的事情而已。”
祂抱了抱忧心忡忡的少女，“什么都别担心。”
眼前的神祇，就像包罗万象的浩瀚星河，能容纳她所有的情绪。
如果沈白汐能想得少一点儿，一定会很开心。但她发现了，祂刻意忽视了前面的问题。
没有回答那个关于能不能一直陪着她的问题。
不过没关系，一定会的。
沈白汐吸了一口气，氤氲的眼睛中又泛起微笑，“好，那晚上你下厨做饭，我只管吃。”
“好，那现在乖乖睡一会儿？”祂揉了揉沈白汐的头，温柔地提出建议。
虽然没有大哭大笑或者歇斯底里，但沈白汐的情绪有多激动，祂很清楚，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缓和自己。
“你保证，我醒来第一眼还是能看到你。”沈白汐犹豫着松开了他的腰，改拽着袖子。
“我保证。”祂垂眸看了看自己，笑意如初秋慢涨的潮水，“汐汐，我的腰快要断了。”
沈白汐的脸一下子红起来，飞快地松手转身躺下，掀起被子盖住全身，包括脑袋。
“好好睡觉，我在这儿陪你。”祂拍了拍被卷，像迁就小孩子一样宠溺地说。
沈白汐很快就睡着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安心过。
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全都关于离开地球前那场试炼。
虽然过去了很久，沈白汐却依然把每个人记得清楚。
宁薇、温楚、程骁，还有傻兮兮的庄言。
离开地球前的试炼，虽然危险残酷，但这些人，让沈白汐感受到了切实的温暖，比家人更像家人。
窗外，辽远湛蓝的天空，时不时无声地飞过白腹黑羽的燕，像报信的精灵。
祂安静地坐在被卷旁边，抬起一只手抚摸着悄然出现在身边的阿离。
阿离毛茸茸一团，满是依恋地看着祂。
“你啊，要替我好好地陪着她。”
“她真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