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以前过得很不好，你不能辜负他。”常闻不知道自己在沈白汐眼中是什么形象，还在义愤填膺。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他妈妈生了重病，他每天放学都去工地搬砖……”
常闻把秦湛的那些过去，一点儿一点儿讲给沈白汐。
她从未询问过秦湛的事情，其实从秦湛的种种表现，就能知道他过得很不好。
既然是不好的经历，沈白汐也不想让他再去回忆。
但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现在通过常闻的口，终于补全了她不知道的秦湛。
“高二下学期，他妈妈还是去世了。他那个据说在外面工作的父亲，一直到葬礼结束，都没有回来。”
常闻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很沉重。
“办完他妈妈的事情，秦湛就不来学校了，谁劝他都没有用。但是……”
常闻忽然很郑重地看着沈白汐，“秦湛今天来找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沈白汐接上了他的话。
说是问句，倒不如说是陈述。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动了动眼睛，“秦湛找你做什么？”
“他要走了高中的书，要重新开始学习考试。”常闻笑了，好似欣慰又像不甘心，“他说，不能因为他让你被别人看不起。”
沈白汐静静地聆听这些话，指尖捏在一起。
忽然无比想见到那个人。
虽然他总是皱着眉一脸不耐，但其实什么都已经想到了。
“所以，你要是敢对秦湛不好，我肯定饶不了你！”常闻又说了一遍，架势好像一个不放心出嫁女儿的老父亲。
沈白汐掀动嘴唇想笑，最后哑着声音问：“你该不会暗恋秦湛吧？”
常闻好像被一个雷劈中了。
沈白汐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她要去见男朋友，一刻钟都不想等了。
“老……我是直的！直的！”
终于反应过来，常闻丝毫不顾形象地对着她的背影狂喊。
沈白汐低头，轻笑出声。
***
“小秦，你对象来了！”
秦湛现在再听见工友的大嗓门，直接免疫了。
从车底下爬出来，还记得说一声“谢谢”。
然后走到沈白汐面前，奇怪盯着她，“你怎么来了？”
之前可是沈白汐亲口说的——
这一周别联系了，她怕考试误会。
沈白汐没说话，反而目不转睛地端详着他。
想象着他是如何从肩负着养家重担的少年，一路变成现在这样。
“你在看什么？”
秦湛其实很敏锐，尤其是关于沈白汐的事情，几乎立刻发觉不对劲，口气严肃地质问。
沈白汐回过神，向他走近了一步，语气很不爽，“你前任刚刚来找我放狠话了。”
秦湛：？？？
什么玩意？
谁前任？
“他让我对你好点儿，不然不会放过我。”沈白汐继续说，嫌弃地看了秦湛一眼，“我才知道，你原来喜欢和那种沙雕在一起玩。”
秦湛本来一头雾水，听到“沙雕”两字，脑袋中灵光一现，“常闻？”
“呵，果然。”沈白汐冷笑了一声，一脸“我吃醋了”的表情，“我还没说是谁，你就知道了。”
秦湛：……
他觉得沈白汐现在有点儿无理取闹，但是没有证据。
“别闹。”最后，秦湛无奈地拉住了沈白汐的手，“你别搭理他，他就那样。”
“你在替他说话？”沈白汐倒没抽回手，只是挑了挑眉。
秦湛实在不知道，她这随便吃醋是和谁学的。
斟酌了一下，最后试探着问：“那我去打他一顿？”
“算了，我大度。”沈白汐轻哼。
她当然只是和秦湛开玩笑，用轻松的话，让秦湛没有时间想起过去的那些阴霾。
结果是显著的。
秦湛被吃了一通飞醋，根本没心思去想常闻找沈白汐会说什么，只顾着哄人和无奈了。
比期末考试来得更快的，是跨年夜。
12月31日，可能不算是传统节日。
但是如果有喜欢的人，谁会不想和他/她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呢？
寝室的女孩子个个期待这一天的到来，除了唯一一条单身汪。
“要不，你和我们一去跨年？”江漫漫不忍心地看着项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