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女巫沉默了。
她万万没想到，不仅沈白汐是人鱼公主中的奇葩。
就连诺尔，也是黑巫师中的奇葩。
两个人都不按套路出牌的。
懵完之后，女巫怨毒地看着沈白汐。
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人鱼，她就能得到人类的真心，她却被辜负得一无所有，只能蜷缩在这黑暗的海底。
女巫周围的海水，渐渐卷成了可怕的漩涡，蕴含着强大而危险的魔力。
沈白汐看着自己被漩涡搅乱的头发，有些烦躁地拨了拨，“诺尔，她有点儿危险。”
话音未落，诺尔起手，直接打破了女巫周围的魔力漩涡。
“咳咳！”女巫颓然无力地倒在黑石上，眼睛里喷薄着嫉妒的火焰，“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人类会真的爱上人鱼，总有一天……”
“闭嘴吧。”沈白汐被尖锐的声音震得受不了，抬手捂住耳朵。
诺尔不用她开口，轻轻一挥手，把女巫变成了一只扭曲的章鱼，随便封进一个气泡里。
沈白汐轻轻戳了一下气泡，“我们这也算为民除害了。”
就在她的指尖碰触到气泡时，意外地获得了一段属于女巫的记忆。
不出意外，应该是女巫百年前的记忆。
曾经她也是憧憬爱情的单纯人鱼，年满十六岁之后第一次浮上海面，爱上了一个人类。
那个人类恶劣地哄骗了她，最后却把她当做赚钱的工具，一次次逼迫她流出价值连城的人鱼之泪。
然后拿着人鱼血泪换的钱，娶妻生子，过着富足悠闲的生活。
日复一日，不堪折磨的人鱼终于绝望了。
她用破碎的花瓶割破自己的手腕，用最纯洁的人鱼之血诅咒男人和他的妻儿，然后自己也被诅咒反噬，成为了下身是腕足的海底女巫。
“你当初识人不清，但是不该伤害无辜的人。”沈白汐顿了顿，无奈地对气泡里的章鱼说。
如果她只是诅咒男人，沈白汐还会觉得她可怜。
可是她连男人身边所有的亲朋家人一起诅咒了，伤及那么多无辜，就没什么好可怜的了。
“在海底最北边，一处冰封的海域，你以后就待在那边吧。”
回去的路上，沈白汐才想起另一件事情。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诺尔也曾经丧心病狂地取过她的眼泪，但只有那么一次。
“诺尔，你现在熬药都不需要人鱼之泪了吗？”她好奇地游到诺尔面前，直勾勾看着他的脸。
即使在海底，诺尔的脸依然那么漂亮又精致，和初见时一样苍白。
但是盯着盯着，苍白就被绯红取代了。
诺尔有些慌张地转移了视线。
他当然舍不得让小人鱼流眼泪，所以把所有涉及到人鱼之泪的魔药都改了，换成功效相差无几的独角兽眼泪。
独角兽：“你清高！你无私！你拿我献祭你的爱情！我真的栓Q！”
得不到回答，沈白汐是不会罢休的。
仗着周围没有别人，她干脆一把抱住诺尔，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说嘛说嘛。”
诺尔：……
这么甜的小人鱼，谁能抵得住呢？
他的心跳声大得快要传出这片海域了。
最后逼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只能用手臂紧紧箍住沈白汐的肩膀，哑着嗓子回答：“不舍得。”
人鱼的肌肤，在海底更加温凉柔滑，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咳咳……
等两人再回到海底宫殿，天都快黑了。
白天时，宫殿周围的白色贝壳都是闭合的，现在纷纷张开，露出里面的夜明珠。
夜明珠散发出皎洁温柔的光，照亮了宫殿和周围的一切。
为了庆祝沈白汐回来，宫殿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人鱼们在宫殿里来回穿梭，三五成群地嬉戏追逐，或者温柔地唱着悦耳的歌曲，歌声能一直传到海面。
沈白汐被姐姐们拉走，聚在一起说悄悄话，诺尔又不幸地落单了。
他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又没有兜帽挡住脑袋，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偏这时，巴洛还带着一群雄性人鱼气势汹汹地朝他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