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疼不痒地过着。
像汪丞相这样,之前和甘家有瓜葛牵扯的,都提心吊胆,生怕新帝秋后算账。
尤其在听说汪芷芸被处置之后。
谁也不可能去说,汪芷芸是因为当面勾引阎景才被处置的,所以外界脑补的就多了。
还以为阎景嫉恨她原来看不起自己,所以才处置。
这样一来,满盛都的贵族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自己之前对太子露出过不恭敬的表情,被他记住了。
但其实,阎景现在根本没有闲工夫和他们计较。
他正忙着请舅父重新出山。
毕竟舅父正值壮年,能文能武的才华不利用太可惜了。
为此,他不惜拉上沈白汐,亲自三顾草屋。
“不去不去,我在这儿钓鱼钓得很好。”赵叡却不愿意给自己揽事,一口一个拒绝。
“舅父真忍心我一人辛苦?”阎景看了看沈白汐,继续游说。
赵叡却正眼都不看他,只专注看着自己的鱼竿,和小溪里游来游去的鱼。
阎景没办法,又看了看沈白汐。
“舅父,”沈白汐没办法,也跟着开口劝,“没有您在旁协助,阎景力不从心,到时候真出了乱子,还得劳顿您出山。”
被妻子当面贬低,阎景心里有些不爽。
但是为了骗舅父出仕,他就暂时忍一忍,回去再算账。
现在阎景的脑袋里,除了装着家国天下,还装了一本账本,满满都是沈白汐的名字和算账两字。
听到沈白汐的话,赵叡终于有所动容。
勉为其难地看了阎景一眼,“真想请我出仕?”
“那是自然。”阎景郑重点头。
“也不是不行。”舅父提起鱼竿,取下新钓到的鱼放进鱼篓。
“只是我最中意的,还是太子太傅一职,你们懂吗?”
太子太傅,就是太子的老师。
首先,得有一个太子。
阎景当然是懂的,下意识看了沈白汐一眼,竟然红了耳朵。
沈白汐在旁边忍不住翻白眼,这人现在在这儿和她装起纯情来了?每天晚上闹腾的到底是谁啊!
要不是舅父面前不好意思,沈白汐铁定要拆穿他。
“懂,我们懂的。”阎景猜到沈白汐在想什么,赶紧拉着她的手向舅父做出保证。
“那行吧,我就再替你们操劳几年。”舅父满意了,放下鱼竿,舒展了一下身上筋骨。
“听说北边那些蛮族最近很不安分?上次进贡还敢嘲讽你。”赵叡说到这里,浑身的气质骤然发生巨大的变化。
就算没有铠甲加身,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掌握沙场的强大气势。
“也是,毕竟这么多年没看见我了,他们可能有些想念。”赵叡笑着转头道。
阎景和沈白汐都知道,这回北边的蛮族恐怕要遭重了。
不过,他们活该!
请出了舅父,新帝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也到日子了。
阎景依然罔顾自己的身份,陪着沈白汐在明昭宫穿好皇后仪制的服饰,亲手替她戴上凤冠。
然后,两人一同前往祭天。
是的,一同。
新帝登基和封后仪式不分先后。
很多人想反对,但没一个敢的。
尤其是阎景的舅父赵将军,直接站出来表示赞同之后,所有人的反对就只能憋在心里了。
大魏朝新的帝后,携手一起走上至高的天坛。
“汐汐,以后一直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