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穷乡僻壤出刁民!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哪怕你是警察,都不敢在某些偏远的村子里讲法律啥的。
他们不懂,就知道法不责众,压根没半点顾虑,说干你是真干你。
不然,你以为那么多的妇女拐卖案为什么那么难解决?
不就是因为村民压根就不怕的,一反抗就是一村人。
警力不充足的情况下。
还真就没有太多的办法。
换到现在也是一样。
不来七八辆警车,亮亮足够的火力,想要从炼煤场里带个人出来,甚至还要抓人,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闻言,张虎坐着身子,眉头微微隆起,心里也意识到了不妙。
可想到自己不仅有老哥罩着,更是贿赂了许多人给自己兜底,又没什么好怕的了。
更何况……
他眯了眯眼,看向半身衣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胖子,勾唇一笑,语气不复先前的暴躁,反而带了些和蔼。
“胖子,这些年来,我没亏待你吧?”
胖子哪敢否认,只能老实点头,违心的说:“虎哥,这几年你对里兄弟们的好,我胖子都记在心里了,你要有啥吩咐,我绝对没有二话。”
还真别说。
张虎真就不客气,点了点头,先说了句“好兄弟”之后,才继续说道:“倘若此事真的发展严重,你就去自首吧。”
说是自首。
不过就是帮大哥顶罪而已。
这样的手段,在那个年代很常见。
直到全国大规模的扫黑除恶,严打.打几年之后,很多情况才有所好转。
胖子心头一颤,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张虎脸冷了下来,说出令他如履薄冰的话。
“没记错的话,你爸妈年纪也大了吧,媳妇孩子在家还好啊?你要是进去了,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说罢,拉开抽屉,也没看多少,总之厚厚一沓钱,丢在桌上,估摸着有个七八万。
“这点,你先拿着回家,等你进去后,我会打点打点让你在里面好过点的,七八年就出来了。”
胖子能怎样?
家人被威胁,他除了妥协,也就只能妥协。
苦笑着谢了声,拿着钱,转身离去。
心里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
要知晓,这次事情可大可小。
若只是有人闹事顶多拘留几天,但若是虎哥说的那种,杀人抛尸,不吃花生米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另一边。
七八辆警车稳稳的停在煤山脚下。
李勇拔出配枪,火急火燎就带着人朝山上冲去。
生怕再见到秦陆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具尸体。
好在结果是好的。
人还活生生的站在那。
“没事吧?”
李勇暗松了口气。
秦陆摇了摇头,没有废话,带着他就朝抛尸地点而去。
其余的办案人员则是遣散聚众在山头上的工人们。
这么多人,要是暴乱起来,他们这几条枪也不顶用啊。
庆幸的是警察的威慑力对普通人来说是足够的。
几位办案人员严厉的呵斥了一番之后,众人便散去。
而跟着秦陆来到那棵树下的李勇,眼尖的瞅见一根白色的骨头,看模样是人的小臂,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交代了秦陆几句,无非就是铁定严查之后,便不再理会他。
命案!
无论是何种命案。
都足以掩盖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新闻,将会轰动魔都,乃至全国。
甚至组织上派调查小组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前提是他们无法破案。
只是压根就没等他们调查,一个叫胡晓的胖子就来自首了。
将所有的罪责一力承担。
加之,他确实很清晰的讲述了凶案过程,抛尸手段等等。
也就导致案件到此已经算是结束。
就算有什么不对。
有人自首,且再没有任何别的证据指向他人的前提之下,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再去调查。
当然,这些对于已经回到旅馆内的秦陆,并不知晓。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就见到苏芍药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似在纠结着什么。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
看得秦陆眉头下意识一皱,翕动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肩膀等多处传来的胀痛,又让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力战数百人…好吧,是有些夸张了,几十人还是有的。
就算是身体素质极其强大的秦陆,也有些承受不住。
到了后面,不浑身各处更是挨了几铁锈,几棍子。
估摸着已经淤青肿起来了。
“你回来了!”
还不待秦陆走进厕所处理一下伤痕,已经回过神来的苏芍药,立刻站起身来,纠结的脸色更为纠结,很是为难地看向秦陆。
老实说。
为国争光,是她希望的。
但想到会因此和秦陆分开许久,她就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不是优柔寡断。
而是一直以来,貌似都是秦陆在迁就着她。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她的地方,必然会有秦陆陪伴。
就像是她来魔都,秦陆也会来到魔都一样。
苏芍药很清楚夫妻间,单方面的付出,总会有一人会累。
她怕秦陆会多想。
不过这真就是苏芍药想多了。
身为退伍军人的秦陆如何能不明白为国争光的严重性。
国事大!
家事小!
倒不是苏芍药分不清,而是陷入了思维误区,一种深爱甜蜜幸福里的女人,都会拥有思维误区。
简单来说,就是患得患失。
不过,没等她开口,就注意到秦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尤其是嘴角处更是带着已经干枯的丝丝鲜血,显然是和人打过架。
想要说的话立刻抛之脑后,急急忙忙冲了过来,满眼担忧。
“秦陆,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说着,就拉着他来到灯光明亮的地方,又翻出自己的包。
身为中医,什么材料没有,外敷内服,数不胜数。
可当她看见秦陆浑身青紫的时候,拿药的动作一顿,眼眶立刻红了。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秦陆伤成这样。
以往,无论是在村里,还是来到城里,三五等闲之辈,压根就近不了秦陆的身。